分卷阅读86
力竭之虎也是虎,光凭他一人断后单枪挑石的胆气,已经足已让人畏惧。 徊风谷此刻无风,气氛一时凝滞。 林落音还是那个姿势,只是被雨水裹住了眼睫,目光不再凌厉。 韩朗打了个哈欠,不耐,从华容手里接过雨伞,居然穿破人群,一步步朝林落音走去。 潘克大惊,连忙策马跟上,还没来得及阻止,那厢韩朗却已立到了林落音跟前,站定,露出了他的招牌玩味表情。 "我敬你神勇,现在恩准你倒下。" 这句话他说得极轻,伸出的那根手指也毫无力道,只是轻轻推向林落音额头。 风声这时大作,林落音没有抬枪,居然被他这根手指推中,喷出一口鲜血,人轰然倒地。 他早已力竭,方才枪尖支地立身不倒,就已经是他最后的气力。 "收队回营。"韩朗这时高声,伸了个懒腰,回身,上马后来到华容身侧,一把抄起了他腰。 "请问王爷,林落音要如何处置?" 潘克问这句话的时候,韩朗正在帐内斜躺着,一只手捏着华容的头发,绕圈圈玩。 "华总受,你说该怎么处置?"微顿了一会之后他道,半个身子靠上华容肩膀。 华容耷着脸,慢慢手动:"王爷,我不是喜欢林将军,只是敬重他,和王爷一样。" "我问你该怎么处置。" "王爷圣明,王爷说了算。" "我现在问的是你。" "那就依王爷说的,废了他的......右手。"华容这个手势比得沉缓。 "右手?因为他使的是左手剑?"韩朗将眉挑了:"背叛我的下场不过如此?好,我依你,就仁慈一回。只不过这手......该谁来废?" 作者: 路单利 2008-5-2 09:46 回复此发言 -------------------------------------------------------------------------------- 160 回复:[转]一受封疆(天生一对yin人也) 华容顿住,慢慢吐纳,将眼看住了韩朗。 "我。" 最终他比道,食指微挑,指向了自己心门。 雨停,日出,夏日的骄阳,是能把人热血灼干的。 林落音睁开双眼,抬眼望了望天,又望了望身周,大致明白自己状况。 这是在潘克军营,他如今赤着上身,被绑在一个十字木柱上,正在被烈日灼烤。 胸腔、虎口......全身,没有一处不痛,这说明他活过来了,不像当日在徊风谷,一口气已经杀到麻木。 天地还是有些虚飘,他还是看不清远处,只听到周遭有些喧哗,有个人在他正前方,正一步步走来。 等走得近了,他才看清那是华容,还是穿着一身绿,前胸被汗微微浸湿。 想说话,可是他发觉喉咙发涩,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华容更是一路沉默,走到他跟前,先是将他右手绳索解了,然后迎光,将手间长剑一分分出鞘。 就时间和距离而言,都足够林落音夺下他手里长剑,拿下他做为人质脱身。 可是林木头就是林木头,从始至终就只会看着他,抿着干裂渗血的嘴巴,生生挤话:"你最近可好?" 华容差些呕血,再无法可想,只得将剑身侧过,搁上了他右肩。 这一次木头开窍,终于说了句明白话:"韩朗派你来杀我?" 华容不答,只是一味看他。 林落音黯然,点头,半晌才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我适合江湖,不适合党争。可是江湖寥落,我一个人去,又有什么意思。" 这句话隔平时他断不会讲,这时候说了出来,已是料定自己必死。 华容于是叹气,将剑高执,对牢他右臂,迎光斩下一道弧线。 而林落音到这时方才明白,眼里终于露出惧色,急急发话:"你该明白,我不怕死,可是不想做个四肢不全的废人!" 华容动作稍顿。 "如果你还念你我有缘,就违逆你家王爷一次,赏我个痛快!" 这一句已经有了怨愤哀求。 华容再次将剑抬高,看了看眼前这人,这道他常用来对照自己黑暗的光明,还是无话。 手起剑落,林落音右臂生生离体,鲜血喷薄而出,热辣辣溅了他满脸。 心不是不疼,只是出乎韩朗意料,他没有吐血。 来的时候韩太傅很有兴致,跟他下注一千两,似笑非笑:"我赌你会吐血。" 一千两,韩太傅这次又输了,华容冷笑,慢慢将脸上鲜血抹干,回身,一步步离场。 大雨才歇,屎壳郎出洞,很是幸运的寻到了一只牛粪球,兴高采烈地往前推着。 韩朗弯着腰,看它运屎运了许久,兴致大发,寻来一根树枝,一记将粪蛋插在了地上。 可怜的屎壳郎君顿时乱了阵脚,忙上忙下围着粪蛋打绕,却怎么也推不向前。 韩朗看得心花怒放,见身后流云来报,连忙招呼他蹲下,一起同乐。 流云只好蹲下,边陪看边回话:"华容已经将林落音胳膊剁了,没吐血。" 韩朗翻了翻眼,骂一句:"你就憋着!打碎牙往肚里咽,自己找内伤,可怨不得旁人!" 一旁流云不敢回话,只是蹲在原处,有些怅然若失。 韩朗于是侧头:"要是你家贵人也学他主子,当着众人的面违逆你,你会不会也和我一样,也给他个教训。" 流云讪讪,隔了一会才答:"小的不比王爷,小的没有志气,只盼他平安喜乐,至于他违不违逆我,并不打紧。" 韩朗愣了一记,转瞬大笑:"的确,我和你不好比。我要是变得虚怀若谷,怕是天下人都不习惯。" 流云纳纳。 "平安喜乐......"隔一会韩朗开始念叨这四个字:"这么说,你果然是为他没了志向,好端端的想要退隐。" "不是。"那厢流云摇头:"小的只是觉得......有些累,想过些平庸的日子。" "有他没他你都要离开?没差别?" "差别有,只是退隐后的日子快活不快活而已。" "要是他已经死了呢!"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