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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过猛,春宝几欲给淮淮推的翻在地上,亏得春宝睡前以脚勾着床板,这才免了人仰马翻。 春宝身子一震,强抱住罐子,“怎的了!” 淮淮哭丧着脸,“莫非是何兄弟死了?” 春宝一脸刚睡醒的倦意,“你怎么知道的?” 淮淮很是伤心,指着自己脑袋上缠的白布头道:“我这都披麻带孝了,定是有人死了啊。” 接着眼底泛红,“何兄弟又不在旁边,虽说他平日不常同我说话,却很少离开这屋子,这样一来,我定是为他才披麻戴孝的,真真是惨啊,我连何兄弟怎么去的都不知道,这人说去就去了…” 春宝更是伤心,“你哪里有我惨,我却连何兄弟的摸样都没见着,何兄弟就去了,这个叫我情何以堪….” 说话间,春宝眼底便滚下两颗泪珠儿来,“我真是没用,竟未赶在何兄弟死之前见他一眼,忒不仗义。” 淮淮叹口气,以手拍其肩道:“春弟果然是性情中人,还未见面便哭成这样,果然值得一交。” 春宝闻言,哭的更是厉害,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何兄弟,你死的忒惨啊!” 淮淮见春宝嚎哭不止,心里头竟有些嫉妒,总想也跟着哭一哭,奈何这眼睛干爽的同那风干的腊rou一般,没半点湿气。 只能讷讷道:“你又不知何兄弟怎么死的…至于么..” 春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我一哭这何兄弟…就觉得像是在哭你…念及至此…我心都要碎了…” 外头门板忽然一声震动,春宝止了哭声,跟着淮淮一起朝门口观望。 太监面皮青白,眼睛刀子一般盯着这边,像是要从两人身上剜下一块rou来, “大晚上的嚎什么?”秀秀冷声道:“嚎丧呐!” 春宝点点头,“对的呢。” 秀秀脸皮揉皱的纸一样,“哪个死了?” 淮淮道:“何兄弟不见了,我又见着我披麻带孝,心思着何兄弟可能是…” 秀秀音色嘶哑难听,“咱家看你是脑子给打的更坏了。” 语毕,便转身,嘭的一声合上门板。 春宝盯着淮淮头顶的白布条,惊道:“淮淮,渗血了。” 淮淮赶忙抬手去摸,触手湿热,两指捻开来一瞧,还真是淡色血渍, “谁打我了?我怎么不记得。” 春宝寻思半晌,终得了个结论,“这样说来,何兄弟没死啊。” 淮淮喜道:“可也是。” 又见着春宝怀里的罐子,“这是啥?” 春宝想起来一般,赶忙将罐子递给淮淮,“晚上我见你给几个太监抬进来,一脸一头的血,便赶忙跑到御膳房找小六子讨了半片猪头过来,想着给你补补。” 淮淮道:“这么一说,你早知道我受伤?” 春宝点点头,只顾着垂眼揭了罐盖儿,将那半片猪头取出来。 淮淮继续道:“那你怎的不提醒我,还哭成那个样儿。” 春宝答非所问,“喏,趁着还不是太冷,赶紧吃了罢。” 淮淮接过猪头,只觉冰冷瘆手,“这也够冷的了,该是趁着未结冰吃才是。” 春宝道:“你不是去见皇上么,怎的还躺着回来的?” 淮淮咬一口猪头,发现还是生的,便又扔回罐子里,“想不起来。” 春宝做同情状,“莫非是一进去就给打晕了?” 淮淮道:“倒也不是,就记得皇上宣我觐见,我就问皇上能不能每天都去..” 冥思片刻,淮淮忽然瞪圆了眼,“我像是抱皇上了。” 春宝惊道:“当真!” 淮淮满眼蜜糖,“好像是…” 春宝难以置信,“该是不行罢…皇上有那么些个妃子,怎的会忽然就看上你了,莫非是你给他背书了?” 淮淮摇头,“那倒没有,好像没说几句话,他就伸出条腿来缠我,两人抱在一起,然后就亲了个嘴。” 春宝忽然失声尖叫,以手遮面,“哎呦呦,可别说的这样露骨,怪羞人的。” 淮淮道:“跟你没半点关系,你害羞个甚呐。” 春宝道:“也不是害羞,就是有些害怕。” 淮淮不解:“你有什么好怕的。” 春宝神色凝重,“你想想,皇上要是亲了你,便证明皇上也喜欢男人,本这后宫里头的女人就都是皇上一个人的,现在一看,竟然连后宫里的男人都是。也就是说,皇上若是随时随地瞧见一个太监便可带回去宠幸,我听了自然心头怕的紧了。” 淮淮打量春宝一会,微皱一下眉,“你不用怕,该不会临幸你这摸样的。” 后又道:“这事可别穿出去,管好自个儿的嘴,总是没错。” 春宝点点头,“你还未说你到底是怎么昏的,谁打了你?” 淮淮冥思苦想,“兴许是困了,睡着了磕着头啦?” 春宝叹口气道:“真是个不争气的,回头我给你准备个布兜子,塞上两块羊肝,你去见皇上就带着,眼睛睁不开就吃上两块,再给你弄些驴粪缝在布袋子里,困了就闻闻,有道是羊肝明目,驴粪醒神,保管你见了皇上精神一晚上。” ☆、31 煎药 淮淮摇摇头,“那玩意气味忒大,若熏坏了皇上可不成。” 春宝面楼难色,“既然如此,莫非叫你每日生生困着?” 淮淮想了想道:“不如我以后白天都睡久些,到了晚上便能精神。” 春宝道:“万一皇上白天传你过去可如何是好。” 淮淮冥思片刻,“那皇上不传召我的时候,我都在婳羽宫养精蓄锐便是。” 边说着,就赶忙拉上被子躺下,“你回罢,我得睡会,以备随时应诏。” 春宝应一声,捡了地上的罐子,“那这猪头不吃啦?” 淮淮阖上眼,“不吃了,你拿走罢。” 春宝闻言起身,忽然一个不稳,径自坐在凳子上。 淮淮睁一只眼瞧着他,“怎的还不走。” 春宝锤锤腿,“腿疼呐。” 淮淮另一只眼也跟着睁开,“腿怎么还疼上了,莫非是天冷裤子穿的太少,冻了膝盖,不如你先从我这里翻走两套穿。” 春宝柔柔肩,“兴许是坐麻了罢,算不上疼,就是有些酸麻而已,你先睡罢,见你无事我也放心。” 淮淮闭上眼,“出去将烛火熄了。” 春宝走两步,觉得身子这两日很是不爽利,肌理酸痛,晚上跑一趟御膳房都累的喘气。 抱紧了罐子,春宝只想着兴许是自个儿太过劳累,便推了门儿,朝那一排偏房走去。 月色如银,未扫净的雪上阴影摇曳,挑几条丝线,给风吹的来回晃荡,幽魂一般。 春宝抬了头,瞧见秀秀房门前扯了一根绳子,晾了几株马钱子,张牙舞爪,像是随时要给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