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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看向君初瑶。她的脸惨白,紧紧咬着下唇,颤抖着撩起自己的袖口,低头看了看,随即像是脱力般瘫软在了床上。 守宫砂……消失了。 “好,好,好。”琳琅咬牙切齿道,“好你个不知羞耻的狐媚子,勾引了表哥不够,竟还来招惹炀哥哥。我要将这事告诉姨妈去!看你还怎么嚣张!”说罢便跑了出去。 容泠也回过神来,一转头追了出去,“琳琅,你站住!不许去!” 君初瑶却全然听不见她们说了什么,整个人像被掏空了一般,踉跄着下床,拾起地上衣物便跑了出去,她快如离弦之箭,一眨眼便冲进了雨里。容炀似也愣了愣,对着床褥出了半晌神,最后一笑,道:“为夫替你作的这场戏,可还满意?” 君砚蓝从屏风后出来,发丝凌乱,一副狼狈模样,通红的眼里尽是恨意,“我会……杀了你。” “夫人这又是何苦,杀了我,你可是要守寡的。” “我不是你夫人。” “时至今日,你还妄想嫁给谁?”他一笑,起身朝她走去,“想做世子妃是吗?也没什么不可,这世子之位,迟早有一日是我的。” 她面上神色一动,握紧了拳,“卑鄙。” “卑鄙?”他一脸的不可思议,“亲手给自己的未婚夫和meimei下药的人,也有资格同我谈卑鄙?再者,你以为,你想嫁的人有多崇高?他的手沾过多少人的鲜血,他为达目的做过多少丧尽天良之事,他今天还能坐在这个位子,靠的,不就是卑鄙?” 惊雷阵阵,大雨滂沱,似要将这世上一切污秽剥落洗净。然天地之大,如何尽数冲刷? 雨中人一路狂奔,像要走到山穷水尽,一直到力竭才瘫倒在地上,先前强忍的泪水终于合着这雨势,决堤般崩落。 眼中朦胧,形同前路。 “琅琅,此话当真?这事非同小可,你切莫胡言。”梁王后听完琳琅所述后眉头一跳,脸色连连大变。 “姨妈,千真万确,琅琅可以性命起誓。您若不信,”她努努嘴一指容泠,“问泠meimei便是,她也看见了。” “泠儿?” 容泠似有些犹豫,半晌后咬了咬唇,道:“没有,我没见着。” “姨妈,她说谎!她自小便这样,一说谎就咬唇。” 容泠一拂袖上前:“你说我说谎,那你所言便字字确凿了吗?你哪只眼见着初瑶jiejie勾引炀哥哥了?” “是是是,我是没看见。可那君初瑶如今确为不洁之身,这总归是铁打的事实。” “即便如此,这其中也定有蹊跷。” “呀,姨妈,您可听见了?泠meimei说,‘即便如此’,看来并不是我信口雌黄了。” “你……” “行了行了,你们俩也别争了,这事问过炀儿便知了了。” “二殿下到——!” “炀儿,你来得正好。琅琅方才说你同君家二小姐……可确有其事?” 他面上似有些疑惑,久久未语,看得容泠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半晌后道:“儿臣不明白母后所指。” “便是那……夫妻之实。” 琳琅见容炀又沉默,急急道:“炀哥哥,我同泠meimei方才可都看见了,你不会包庇那狐媚子吧?” “休要胡言。”他似有些不快,容泠心中刚一喜,却又听他道,“我同君meimei是两情相悦,何来‘狐媚子’一说?” 这话一出,惊得在场三人皆瞠目起来。 “姨妈,您看,您先前还说那君初瑶同表哥相称呢!这种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女子,如何能信?” 梁王后似是在思考什么,半晌未说话,好一会儿才道:“此事容本宫思忖思忖,你们三个,切莫张扬开去。” 翌日。 “二小姐,您开门呀!二小姐,您都一整天未吃东西了。”丫鬟侍竹在门外喊了半晌,也不见里头有动静,急急地跑到了正厅,“大夫人,二小姐自昨晚回来后便一直未进食,连房门也给锁了不让进,奴婢担心……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这正做着刺绣活的人蹙了蹙眉,“昨个儿白日里不还好好的吗?怎么进了趟宫就……”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这么一说,砚蓝自宫里回来后也有些不大对劲,昨日这俩孩子可是一同回来的?” “回大夫人话,不是的,二小姐是自己一个人回来的,像是淋了雨,浑身都是泥沼,看起来狼狈得很,着实吓着了奴婢。可二小姐说无事,奴婢也不敢多问,给准备了洗澡水便退下了。” 正说着,忽有一人疾步而来:“娘。” “项寒,你怎么回府来了?身子可好些了?” “无碍了。娘,初瑶呢?” “在房里吧,娘同侍竹正说着呢……” 她话未说完,便见君项寒转身走了,步子比来时更疾。 ☆、抗旨 君项寒的步子迈得极快,所过之处阵阵生风,到得君初瑶房门前却蓦然停步,抬起的手悬在半空,久久未落。 耳边响起一炷香前,容泠在城郊军营所说。 “是我没能拦住琳琅,让她将这事告诉了母后。母后起先是疑心的,可炀哥哥也认了。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如何,偏偏烨哥哥又不在长宁,只好来寻君将军你。” “事关清誉,我想,这世上没有哪个女子会遭此冤屈却不为自己辩白,可初瑶jiejie什么也没说就走了。所以我担心……这可能是真的。” “但我想不明白,昨日炀哥哥命人喊我们去殿中,像是故意要让我们见着那一幕似的。他口中所说的‘两情相悦’也甚是奇怪,且不说初瑶jiejie心向着谁,炀哥哥一边说着自己喜欢她,一边却又任由琳琅指责她朝三暮四。若真喜欢,何以容忍至此?” “初瑶jiejie对君将军来说……是重要之人,还望君将军能查清楚这其中缘由。” “初瑶。”他在门上叩三下,见里头没有动静,只得推门进去,“初瑶,我进来了。” 屋子里昏暗,沉沉的尽是死气,隐约可见银丝帐中有人抱膝蜷缩于床角,披散的长发遮了一半的身躯。他看一眼帐中人,心像被利器划过般刺痛一下,随即在床榻边蹲下来,“饿了吧?我让人给你热些饭菜来?” 君初瑶似是没听见,低着头一动未动。他轻叹一声,刚要掀开帐帘,忽被她抬手止住,这一触感觉到她指尖冰凉,似是感了风寒。 君项寒皱起眉,对门外道:“侍竹,去请大夫。” “不用。”她终于开口,语气很急,声音却低哑。 “初瑶,你信我吗?”他隔着帐子望里面的人,“你若信我,便好好待自己,至于其他,都交给我去处理。” 她听见这话似是一愣,随即笑了笑,缓缓侧过头来,双眼空洞失神,“我怎会不信哥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