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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了。 公堂上,其余的人都走后,朱江三人却被李文柏留了下来。 空气很安静,静得可怕。 李文柏一动不动的望着已经被打开的门口,面无表情。 他这个位置,可以直接看到府衙外面的街道,时不时有各色各样的百姓从府衙门口走过,或挑着东西,或推着板车,或拎着篮子,或抱着小孩…… 朱江和郭高轩、夏石三人则是不动声色地交换着眼神,满脸的不安与惶恐,却都不敢率先开口打破宁静。 他们都看出来了,李文柏今天的心情,极度糟糕。所以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时间慢慢的过去,公堂大门的外面,就是府衙大门,街道上来来回回的百姓,发出的叫卖声、吆喝声,隐隐约约地传进了安静的公堂里,无形中淡化了不少紧张的氛围。 “朱江。” 尽管李文柏依旧看着府衙外的街道,但朱江知道,他的注意力,已经放到他的身上了。 “卑职在。”朱江抹了一下额头的汗,嘴巴有些干涩地张着。 “刚才你的老丈人说,整个前庭,不只是他一家如此。二百文的月钱,六个时辰的工作时长,这是所有作坊的规定。是这样的吗?” 朱江一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极强的求生欲让他马上反应过来,忙道:“大人,都是卑职平日里对家岳缺少约束,这才有了今日之事。请大人再给卑职一个机会,卑职一定好好管束家岳,让家岳给作坊的工人们提工钱,减工时。大人您看这样……行吗?” 说完,朱江微微抬起头,小心地看了李文柏一眼。 “你的意思是,再给你家老丈人一个机会?” 李文柏把目光从远处的街道收回,转头看向朱江。 朱江被看得有些尴尬,不敢与李文柏对视,低着头,硬着头皮点了点头:“是。” 李文柏依旧看着朱江,说道:“可本官方才说的,是整个前庭,都是如此。” 朱江愣了愣,心想,真个前庭都是如此,管我什么事?我只要管好我家那老丈人不是好了吗? 但他还是很有礼貌地问了一句:“大人的意思是……” 李文柏终于笑了起来,手指敲着案台,发出有节奏的敲击声,说道:“本官可以看在你的面子上,给你那老丈人一次机会。不过……你也不能只管你老丈人一家啊。到时候杨邦的作坊提工钱减工时了,别的作坊却依旧如从前,那本官是抓呢,还是不抓呢? 若是抓,那前庭的作坊就得查封,百姓就会失业;若是放纵不抓,则百姓还是苦不堪言。这实在让本官很是难办啊。” “……” 朱江张着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李文柏,聪明如他,哪里听不出李文柏话中的意思。 这……这是要他把整个前庭的作坊全都敲打敲打啊。 这不是您这个刺史干的活儿吗?怎么全推给我这个司户来做啊? 敢情你不想做这个恶人,就让我去背锅是吗? 朱江嚼了嚼嘴,很想把心中的不满倾诉出来,但是理智告诉他,如果他这么做了,那么他那个蹲在牢狱里的老丈人,可能就永远出不来了。 于是他深深吸了两口气,然后…… 主动把任务揽到了自己身上。 “大人,卑职以为,前庭这些jian商们,实在是太过分了,简直是毫无人性可言。请大人把这些jian商都交给卑职,卑职一定让他们都明白,剥削鱼rou百姓,是个什么下场。” 朱江作为司户,和前庭的这些商户之间,难免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利益关系,如今让他主动挑起担子去整治这些商户,可以说是无异于自断手臂。 不难想象,朱江在说出这些话的时候,心里有多苦。 李文柏看着朱江那一脸的苦相,心中冷笑,但脸上却还是欣慰的笑了笑,说道:“放心吧,本官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把担子全挑了。等查清楚各个作坊的实情后,本官就会发出政令,强制各个作坊提升工人工钱,减少工人工时。如此,你以为如何啊?” 政令你发了,这恶人不还是我来做吗? 朱江心中苦笑,却也无可奈何,只好笑着拱手感谢,“谢大人体谅。” …… 接下来的几天,前庭的铜器、制茶、瓷器、纺织等各大作坊、以及十多个豪商的府邸,都闹成了一团。 每天都有一批又一批的衙役手持令牌,向各作坊以及豪商府邸索要工钱支出账簿。 一个个衙役们都被李二亲自叮嘱过,态度极其强硬,加上手持府衙派发的令牌,大多数作坊的管事们都不敢违抗,只好乖乖把账簿交出。 偶尔遇到一两家有后台的,颐气指使,目中无人,就是不肯交出账簿,甚至扬言要见某位判司大人。 这几位管事最后的结果很可怜。 当场被暴躁的衙役押在长板上痛打了二十大板,直接晕死过去。 无论是哪个时代,有些人就是这样,你越是跟他讲道理,他越是觉得你不能拿他怎么样,越是无所畏惧。只有当rou体受到刻骨铭心的摧残后,他才会明白一个道理——永远不要跟胳膊比你大腿还要粗的武夫讲道理。 三天后,整个前庭十二家作坊,近五年的所有工钱支出账册,全部摆在了李文柏的案前。 足足一大箱子。 第158章 一更 一大箱子, 足足一百多本账册, 李文柏当然不可能自己一本一本看。 他直接喊来了李成, 让他领着十多个账房, 分批次查账。 “不必记录所有支出, 只需将其中支出给工人的每月工钱记录下来即可。” 这是李文柏唯一的要求。他要的是前庭各大作坊压榨剥削工人的实证,有了账簿上摘录的实证,加上罗武的事情, 他便能把事情闹大, 大到必须颁布法令强制提升作坊对民工的待遇。 至于账册上可能出现的别的有猫腻的地方,李文柏是懒得管了。无非就是一些与几位判司有关的“孝敬钱”, 这些作坊能够在前庭压榨剥削工人这么多年,作威作福, 要说没有一两个后台撑腰, 李文柏是绝对不信的。 只不过他来前庭的第一天就已经和那六位判司承诺过,过去的事情他不会计较。所以现在他也不会在账簿上找着六位属下的麻烦。 毕竟现在要想治理好前庭乃至西州,光靠他一个人,难免不太现实。那六人以前虽然贪, 但接下来能安分守己,那他也懒得多计较。 无论如何, 他的目的只有一个, 就是带动发展经济,让前庭的百姓们,也能想文兴县的百姓一样,生活富足。这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 其实李文柏并不适合做官, 他没有所谓“经邦济世,强国富民”这样的崇高志向与能力,他就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