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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都做不到这点。 葆光疑惑着,思量着,穿职业套装的工作人员过来递上一枚小卡片。 工作人员给每个人都分发了同样的卡片,卡片上写着不同的阿拉伯数字。 主持人在上面念了一串数,其中有葆光拿到的十五号,她没留意,大爷注意到了,扯她袖子,“运气不错。” 原来活动进行到第三个环节,主持人在棋迷中抽出十个人,分成两个小组,米夏将和这两组分别进行围棋“车轮战”。 葆光把卡片给大爷,“换给你吧,我就不去了。” 大爷不要,乐呵呵地说:“我是陪孙子来的,不会下棋。” 他把一个跌撞着跑上台的小孩指给葆光看,“能和米夏对弈,高兴坏了。” 葆光捏着卡片,像捏着一张夺命符,内心不住地挣扎翻滚,那么多人看着她,完全不能静下心来。 不知怎么的,脑袋好像忽然被一簇火点燃,火苗灼着脸,把她烧透了,一个个想法拼命地跳出来敲打着她,一张张丑恶的嘴脸也冒出来,对着她狂笑不止:“你这辈子只配和老鼠一样躲在阴暗的地沟里。” 葆光意识到她应该面对一直不肯面对的现实世界时,她已经站在了座位上。百来双目光正盯着她,米夏也投来视线。 葆光微微红了脸。 大爷把她推出去,一贯热情地帮她,“主持人,十五号在这里。” 这边尚且热闹,翘厨已经静下来,只有摆在前台的仿古漏刻滴答滴答,给人贯穿古今的节奏感。 都市白领还在用餐,石榴在收银台和员工交代工作,隔着玻璃见外面停了车,扭着圆润的腰肢走出去。 车里的人下来就问:“石榴,小十来过了吗?” 她一拍脑门,忙糊涂了,把这事忘得没影了,“没见她过来,想是去书社里了。” 臧岩往隔壁走,石榴咚咚地踩着细高跟跟上去。 到了书社,一眼看见案上搁的大梅瓶,零零星星几小朵花瓣,一片片火红云似的点缀在漂白的墙面上。 梅瓶供着新鲜的朱砂桂,石榴也看见了,拍着心口,直呼“老天老天”,逮一名社员问,见没见到送花来的年轻女孩,社员说去了见面会现场。 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找到了。 “有惊无险了是不是。” 石榴没留意到有人,耳边忽然出声吓了她一跳。仔细看,认出是乔蘅,把眼睛鼓圆了。 “你怎么知道的?” “原本要去老宅,在这儿正好碰上杜堰,他告诉我的。” 石榴硬着头皮笑了笑,把脸扬到一边。臧叔这是引狼入室啊,引狼入室。 臧岩也感到意外,对石榴说:“乔先生是我请来的助理。乔先生如果不介意,和石榴到隔壁用些便饭吧。”后一句是和乔蘅说的。 乔蘅说:“臧叔太见外了,乔艾两家结交多年,老太太那里我得叫声太奶奶,小辈为长辈做事理所当然的,不必客气。” 做人到他这份上,别的男人休想活了。 石榴腹诽几句,忍不住暗暗打量着乔蘅。比她上次见到的要成熟稳重许多,眉眼也温润柔和,少了张扬和尖锐。就是留了胡子,他笑起来也依然好看,眼神流露自然,让人如沐春春风。 不愧是六伯看重的人,无一处不是教科书式标准。 石榴觉得,她能维持现有风度全仗自己定力惊人。 作者有话要说: 我大概也是一个顶无趣的人。:-D 最近怀旧,想童年时住的二楼,爷爷在门方上小刀刻下的痕迹,是我每年的身高。 我十二岁长到一米五八。 ☆、007 引乔蘅去翘厨,石榴打趣说:“乔公子难得光临,小店今天蓬荜生辉。” “什么公子不公子。才几年没见,石榴姐就改称呼了。” 乔蘅跟着走,石榴在前面甩着鞋尖子,恨恨地说:“你说的是,哪像你,石榴姐石榴姐的叫。我不是你姐,你不是我妹夫,在你跟前还小个几岁,平白叫老了。” “你说的没错。”听了这话,乔蘅黯然。过多少年石榴还是那个石榴,嘴巴利索,逮着他不饶。 只是不知道,遇子是否也一如当初,他宁愿她保持原来的样子。 以前还会和她斗几句嘴,现在脾气一改嘴都不回了。这下换成石榴不适应了,把话从头理一遍,看是哪句不对这少爷的心情。 到了门前,臧岩的声音又从后面传来,“乔先生是贵客,石榴要好生款待。” 臧岩暗示她不要捉弄客人,石榴笑着答应,“当然当然。” 书社和翘厨其实是一家,由石榴管理,里外装修风格一致,新中式古典风,除了门是蓝色木格的玻璃推拉门。 乔蘅推开门,侧身让她,石榴看他一眼,“你是我请来的客人,怎好劳你开门。”她这样说,还是很客气地挤了进去。 “佳禾是你第几个meimei?” “同父同母的亲meimei。” 乔蘅奇怪,“你什么时候有同胞的?” “这话奇了,我爸妈恩爱,就不许他们再生一个?” “那倒不是。” 石榴召来一个服务生,点完开胃汤,才想起要问乔蘅,“吃点什么?先说明,我们店里不提供菜单。” 没菜单怎么点菜,怕是石榴故意的。乔蘅笑,“既然你请客,客随主便吧。” 石榴说好办,跟服务生报了几个菜名,服务生应声去准备。 她和乔蘅坐到隔间里等菜。 隔间由木屏风隔开,高度直达天花板,屏风镂花,能看见隔壁朦胧晃动的人影。 餐桌最多只容四人,靠着落地窗,视野开阔,可以看街上的行人和车辆。 服务员送来水,乔蘅润了润唇。 “你怎么到这来了?” 乔蘅抬眉,“臧叔不是说了,我到艾家来做助理。” “真是葆光的助理?乔公子从事建筑,什么时候改行做家政服务了。”话音一落,石榴惊觉失言,轻轻皱了眉,胖而美的脸上血色全无。 乔蘅瞧在眼里,嘴角一弯,“宝光……” 他反复咀嚼着两个字,“是佳禾的小名?”他突然发现,他们把佳禾和宝光分的很清,像是刻意避着什么似的,处处透着古怪。 石榴只好点了下头。 乔蘅又说:“珍宝的宝?还是其他的字?” “是宝光,也是葆光。” 石榴没心思纠正他的错误,正竭力掩饰着面上的失措。她自知说错了话,不想接下来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把话题重新引回到他身上,“为什么进艾家?” “你似乎对我到艾家的事有很大的意见?” 乔蘅就是不说正题,掰扯到别的地方。石榴觉得他可恶极了,又无可奈何,“没有的事。这是你的自|由,我可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