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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让那方拭非难堪,一百两就花的太值!” “何止是难堪啊,要他连本带利地还回来。” “不错,今后总算不用再看见这人了。” 一位书生拍着:“还是钱兄最聪明,想出了这么个法子。” 钱公子笑道:“哪里?只是方拭非比我想得要谨慎,才陪他耗了这么久。” “这卢戈阳来了,本不需要你如此辛苦。可是你布局已久,不用可惜啊。”周公子说,“唉,他就是来的太晚。” 钱公子却是说:“这卢戈阳来了,也好。行卷一事,多少人心知肚明。方拭非在京师月余,与你我矛盾甚深,若是他拒不认错,咬死是我们陷害于他,定会有人替他开脱。可这卢戈阳一来,说他是个忘恩负义之徒,想替说话的人只得闭嘴,才叫好啊。” “不错。” 众人说得畅快,今夜都睡得特别好。 第二日,大早就收拾妥当,去酒楼赴会。 方拭非也是神采飞扬,一身新装,带着林行远一同到了酒楼。 她上了二楼,却见先前与众人等人决裂的钱公子,又与他们站到了一起,还被众人簇拥在中间,左右逢源。 方拭非放缓脚步,看着他们也笑了下。 “这是,讲和了啊?”方拭非靠在桌边,说道:“我不是你最聊得来的朋友了吗?” 周公子端过旁边的茶壶,颇有闲情道:“方拭非,来喝杯茶呀。” “哪敢喝你的茶?” “说的好像我们要害你似的。” 方拭非:“会吗?你要是说不会,都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 “他们此番态度,看来是要发难了。”林行远轻声交谈,“你昨日见到那个吏部的官员,没说什么吧?” 方拭非说:“他根本就没见我,只是让我把东西放下,就遣我离开了。应对之是想让人看看,我是进过那个地方的。” 今日这群人看她的眼神特别和善,方拭非说什么,他们都是笑嘻嘻的模样,不与她计较。 卢戈阳跟她使了两次眼色,让她赶紧离开,都被方拭非无视。 时过正午,一群衙役冲进酒楼,把守住门口,小跑着上了二楼。 为首官差横眉怒目,一把大刀别在腰间。掌柜惶惶上前,询问事项。 那官差抬手挡住,并不看他,只是示意他闲事勿管。 众书生朝他致礼。 那人指着一角道:“你就是方拭非?与我们走一趟吧。” 方拭非不见慌乱,只是问:“为何?” 衙役:“你自己做了什么事,自己不知道吗?” 方拭非:“我做了什么事,我记得清楚得很。安分守己,规行矩步,没有哪里错了,所以才问为何。” 衙役抬手一挥:“等去了县衙你就知道了。” “我不去!无凭无据,连哪里错了都不让我知道,我为什么要去?!”方拭非退了一步,指着他们大声道:“我看你是这群官僚子弟叫来的,看我不顺眼,想把我抓进牢里好好整治。我不是京城人士,没人会替我申冤。你们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我,我不去!” 楼下旁观者闻言喧哗,指指点点。 周公子说:“你这是张口诬陷!” 方拭非:“是他自己不说,什么叫我诬陷?” 衙役:“所以叫你去县衙审讯!” “这动静,哪里是审讯,怕是已经定罪了吧?”方拭非冷笑道,“看来我今日陪你们去,就是死路一条!” 楼下众人熙熙攘攘地看热闹。 这酒楼里从来不乏读书人,也是以此吸引客源。加上地处繁华,这随便一闹,路上已是人来人往,水泄不通。 “你贿赂朝廷科举考官,向他私买考题。国子司业岂能与你同流合污?他昨日敷衍于你,待你走后,就将此事告知县令。”衙役指着她道,“你口口声声称我等冤枉你,却不敢与我去县衙对峙,反而再次喧哗,抹黑朝廷,居心何在?” “哈,无稽之谈!”方拭非大笑道,“我方拭非行得正做得端,向来谨遵圣人教诲,不惧人言,岂会做私买考题这样的肮脏事?此等罪责我如何能担?” 方拭非靠近了窗户,说道:“既有国子司业口证,我今日若随你去了,不管出不出的来,声名都要受损。我人微言轻,敌不过他,可也不甘受辱。你们既然强逼,我唯有一死,以证清白。” 方拭非说罢跳上窗户,挥手喊道:“谁都不要拦我!林兄你也不许拦我!我方拭非今日血溅长街,请有贤之士来日替我申冤!害我者国子司业,及酒楼内一众应考书生!” 她这一喊了不得。 外面响起几声尖叫,众人纷纷后退,不顾其他。叫嚷着“快让开!”,生怕方拭非真跳下来砸到他们。 窗户下生生腾出一块空地来。 周公子与衙役等人也是大惊失色。 这人怎么如此刚烈? 不……是情绪如此激动,简直像个疯子。还什么都没说呢,就要寻死觅活。衬得他们真是同流合污早有准备。 要知道她这一跳,大家都完了。 众人匆匆上前,要拦住她。 方拭非动作快,说跳还真就要跳。虽然这只是二楼,可这样下去,少不得要摔断个脚。 她闭上眼睛纵身一跃,脚已经离开窗台。 “啊——” 楼上楼下俱是惊呼,场面混乱非常。 有人捂住眼睛,不忍去看。 二楼人太多了,一阵桌椅响动,竟绊倒了不少人。 林行远纵是眼疾手快,也被她吓了一跳。当即踩着桌面扑过去将她抓住。单手卡住窗台,向上提劲,把人带了上来。 他心头莫名发慌,暗道这个疯子。 众人见他落地,俱是松了口气。 方拭非坐在地上缓神,面色苍白,抬起头指着林行远说:“你救我做什么?不是让你别拦着我吗?” 林行远发怒,伸手就揪她的头发。 方拭非吃痛:“啊——” “冷静,我们……”衙役第一次被书生逼得如此窘迫,心有余悸道:“先好好说。” 第19章 坑害 京师毕竟人多口杂,这里还多读书人,衙役哪敢在大庭广众下再强逼方拭非,这罪名他可承担不起。 知道这人欺负不得,对她的态度也放缓了许多。 那衙役头疼道:“你随我去县衙。此事案情重大,县令即刻坐堂,国子司业已在县衙等候。如有冤屈,你可去县衙再叫屈,自会替你申冤。未经审查,谈何定罪?县令下令拘提你,你若执意不从,才是罪加一等。若将此事闹大,涉及朝廷命官、科考事宜,案件转至刑部,乃至大理寺严审,只怕你罪责更重。” “好。既然肯讲道理,那我自然听从,不与你为难。”方拭非站起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