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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时千饮还真的没在玩消消乐,他在玩愤怒的小鸟…… 所以学霸鸟是真的夭折了吧,这是要在游戏鸟的路上一去不回头了吗? 岁闻决定挽救一下:“你真的不写试卷吗?第二次月考快要来了。” 时千饮一时沉默。 短暂的沉默之后,他说:“明天继续读书。” 岁闻:“送你一句话。” 时千饮:“什么?” 岁闻语重心长:“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 时千饮头也不抬:“时间对我没有意义,我的时间不是用‘天’来计量的。” 岁闻:“……” 毫无防备,梦里梦外接到了同一句话,感觉心口二度被插刀。 他复杂地看了时千饮一眼,也不写作业了,转身打开电脑,开始画画。 当画笔按在画板的那一刻,梦中的一切自然而然出现在岁闻的脑海。 他开始涂抹。 檐外的花,窗上的月。 回廊中的一杯绿玉酒。 角落铜人侍女低头捧灯,烛火照得满室暖光。 暖光之中,不及膝高的矮几上,时千饮侧身伏趴,睡意沉沉。 至于他自己,只有一振衣袖,露出画面。 岁闻最开始画画的时候,将时千饮的容貌勾勒得清晰具体,但差不多画完的时候,他又觉得这样有些不对,于是擦去对方的大半面孔,只留下一只眼睛、半点嘴角,剩余那些,全藏在阴影之中。 画完了这张图,时间已经不知不觉到了六点钟。 剩余的时间不太多了。 岁闻没有给这张画上彩色,这一张图,他做了黑白两色。 黑色上了大面积的阴影,代表着烛火摇曳的夜晚。 白色则摒弃阴影,烧尽蜡烛,再把挂在窗户的月亮变成挂在窗户的太阳,代表着烛泪落尽的白天。 再做完这些,岁闻就将两张图都发到微博上。 随后他站起身,给自己做了份早餐,做早餐的同时回头一看,时千饮还低着头玩愤怒的小鸟呢…… 从五点到七点,窗户外头渐渐有了众人醒来的声音。 岁闻和时千饮吃过早餐,前往学校。 走在路上的时间里,他抽空刷了下微博,发现大清早的,还没过半小时,这张图居然也有了一两百转。 是不是转得快了点…… 岁闻有点纳闷,点开微博下的评论扫了眼,顿时看见众人的热评。 “yooooooo,想不到太太也入了腐。” “美美美,太太你最美。” “屏幕已舔,右键完毕。” 这…… 岁闻挑了热评第二回 复一声:“画面里的是两个兄弟,别误会。” 发出这一句,手机还没有放下,就有人回复。 “原来是骨……骨质疏松吗?我爆哭!” 完了,越来越说不清楚了。 岁闻决定不管了。 他放下手机,准备过马路。过马路的同时,扫了身旁的时千饮一眼。 时千饮敏感抬头:“怎么了?” 岁闻:“没什么……”他敷衍对方,“过马路不要玩手机,危险。” 他说着,又想到了微博上的评论。 虽然他回复得很正经。 但是…… 其实…… 他自己也觉得…… 梦里的时千饮就算了。 梦里的我,好像是有点奇奇怪怪的。 应该,是错觉吧? *** 上午的课程在一片波澜不惊之中过去了。 等到中午时候,岁闻没在学校的食堂吃饭,他带着时千饮在外头吃了个午饭,随即到棠兰兰所在的医院,准备看一眼棠兰兰。 他原本打算在外头随意晃一晃,确认了棠兰兰没有问题就离开。 但才到门口,靠坐床上的棠兰兰就看见了他。 她一下叫道:“你们……两位……” 她的声音引起了坐在病床前的父母的注意。 棠父棠母跟着回头,一眼看见时千饮,顿时恍然:“留长发的男孩子!昨天晚上是你们把兰兰送进医院的吗?” 说话间,他们快步走到岁闻和时千饮面前,握住两人的手,重重说: “太感谢你们了,要不是你们,我都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情!待会叔叔给你们包一个红包,你们千万不要拒绝!” “爸,妈……” 岁闻还没有开口,棠兰兰已经出声。 她对父母说:“我想和他们单独说一下话,可以吗?” 棠父棠母似乎对刚刚自杀的女儿有点不放心,但他们看着岁闻和时千饮,还是点点头:“我们就在外面,有事叫一声。” 说着,大人出去了,室内就剩下三人。 短暂的沉默之后,棠兰兰率先出声,她慢慢说话:“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梦里奇奇怪怪的,医院变得有点吓人,你和吴成,还有杜鸿三个人在医院里寻找出路……” 岁闻一下明白了。 这大概是镜中世界的妙用,不止棠兰兰随身携带的小圆镜是出口,棠兰兰本身还拥有旁观的“上帝”视角。这样一想,最后逼疯杜鸿与吴成的鬼面,也是棠兰兰愤怒的化身。 棠兰兰又问:“这是真的吗?” 岁闻:“这是个梦。” 棠兰兰:“但我打听过了,吴成和杜鸿正好昨天疯了。” 岁闻:“他们是谁?” 病房之中有些安静。 安静之后,坐在病床上的女孩子绽开一个苍白的微笑:“……谢谢。” 岁闻摇头:“我不太明白你在说什么。” 棠兰兰轻声说:“还是谢谢。我知道……你知道这一切,谢谢你在今天过来看我。其实我……哪怕现在,都没有报警,给他们应有的惩罚,我很害怕自己再度回到那一刻……但现在好了,他们疯了……总有东西能够惩罚他们,我也可以忘记这一切了……” 她的笑容不再苍白了。 哪怕还只有一点点,活力也重新出现在她的脸颊上。 岁闻不愿意再在这件事情上打转,他对棠兰兰说:“等你出院之后,你会再回到话剧社吗?” 棠兰兰顿时一怔:“还没想好,怎么了?” 岁闻:“前几天我去看了话剧社的表演,可惜主演不是你。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想看看你的,我挺期待它的。” 棠兰兰:“我明白了……” “岁闻。”她叫了面前的人,用力地笑,“我会回去的,我喜欢话剧和表演;演出大概在一个月或者两个月后,到时候我给你们送票,然后再请你们吃饭,好吗?” 岁闻已经走到了门口的位置。 他冲棠兰兰摆摆手,回头笑一笑:“好啊,我等着学妹在舞台上的风采。” 他们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