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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上。 “喵……喵……”小猫也惊慌得跳下来,不解得跳到吴信的身上蹭他。 “去洗澡……”杜爻迷迷糊糊得哼了声,又栽头跌进更深的睡乡。 吴信被这一踢弄得不上不下,他强压下胸腔邪窜的火苗,随手把杜爻裹进棉被里,再把猫仍回床上,徘徊几许,他把西装外套脱掉,单著一件衬衣走回书房。 门一关上,他就无声得笑了。 比枪管更快抵上他的脑袋的,是板机无情的扣响。 “给我一个理由说服我让你留遗言。” 吴信立缓缓举起双手,无奈道:“说了理由就来不及说遗言了吧,杨初卿。” 男人冷笑,寒声道:“什么时候也轮到你这样叫我了?” “初晴哥,你不请自来,不会就是拿著枪跟我聊天吧,手不酸吗。” “少废话。”语落的瞬间,男人把枪枝往地上一仍,举起手臂狠狠对准吴信英俊的脸孔砸上去。 吴信早有防备,他迎面接住初晴迅雷不及掩耳的重拳,下一秒,耳边凶神恶煞的拳风接踵而来,两个蓄满力量的男人无声无息得过了十几招,吴信最后一个矫捷得侧身,初晴没挥到人,重心没踩到往前踉跄了好几步。 “该死。”初晴飙了一长串脏话:“要是十年前你早跪在地上喊我爷爷。” 吴信没理会挑衅:“七爷不是让你守在码头,怎么还有空来我家闲晃?” “哼,你还他妈有脸跟我说七爷了?”明明没有枪声,却满室烟硝味:“要不是枪手在三天内就被逮到,我早就让你躺著陪他上路,还好端端给你站这儿吃我喂的软招?” 吴信微微一笑:“初情哥若是没别的事就赶紧走吧,天气怪湿冷的,你流了那么一身汗,还是回去抱女人睡觉吧。” “再打一场不就热了。”初晴露出牙齿:“你个OOOO的臭小子,今天我不捏爆你的OO,你就不知道敬老尊贤怎么写了是不是?杜老七到底要你做什么,你他妈再晃悠我,啊?” 吴信收起微笑,漫不经心道:“怎么,你也想分一杯羹?” “我不管你再搞什么飞机,你老实告诉我,枪从哪里来的?” “……”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走私枪枝给青帮会,数量听说非常可观,你这个牵线人当的怎么样啊,连美国佬的钱都不放过,你从里面抽了几成,老青帮这次也是被逼到死角了,连你经手的生意的都敢要,看起来糖粉的获利相当不得了啊,臭小子手腕很硬嘛,在我眼皮子下一套接一套,胆子不简单呢。” 吴信低头掏了一支菸,口气如烟:“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你总不会不知道了吧?”初情皮笑rou不笑,凶光毕露:“为什么那小婊子会出现在你家?” “……” “杜爻没什么脑子就算了,你不会跟他待久了也变笨了吧?” 吴信从容不迫得呵出一抹淡烟:“我记得初晴哥以前也不是跟著七爷,好像是大爷的人,我没记错吧。” 初晴冷笑:“兔腮子,老子当年盘货杀人的时候,你他妈鸟毛都还没长齐,你不要以为杜七现在信任你,那对他们杜家人来说值个毛玩意儿,你以为我是因为背叛大爷才有今天的地位,那你真的就蠢到连杜爻都不如了。” 吴信不怒反笑,反而像是对初情的底线饶有兴味:“喔?当年坐上杜家财务部的杨经理,据说只是个渔户出生的小混混,连高中都没有毕业,这其中没有贵人的帮忙,好像说不过去吧。” “历史背得很熟嘛。”初晴也笑:“那你知道大爷为什么一夕之间被老爷子赶出家门,从此再也不能踏进杜家的企业?” 吴信鹰悍得对准初晴的眼底,找寻著他的答案。 “因为他干了件蠢事,导致这杜家的继承人,最后非得落在杜孝之手上不可。”初晴别开眼,低沉道:“他找人去刺杀老爷子的女人,也就是小七的亲生母亲。” “老爷子表面上没有再娶,但有多爱这个女人……年纪都可以当他女儿了,她……”初晴出神得握紧拳头,喃喃道:“她就像诅咒一样,杜家这一代的男人就好像注定要过她这一劫……” 初晴转眸一瞥,眸色阴郁:“你不可能不知道,就连死的时候,老爷子都是跟她死在一起的。” “什么?”吴信一震:“老爷子不是病死的吗?” 初晴道:“这件事被下了封口令,知道事情真相的,除了已故的老爷子和那个女人,就只有当时也在场的杜蘅之了,一个房间三个人两具尸体,就连小七自己都不知道那一个小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好像跟初晴哥臣服七爷的故事没有关。” 初晴哼哼两声,随手挑起西装外套,率性往大门走:“这不需要理由,因为我他妈讨厌杜蘅之。” 就在开门前他停下脚步:“本来你要搜集小狗小猫,搞什么变态戏码,我才懒得鸟,只是小七上周才被打出三个窟窿,我现在只要看到贴著标签的人,就觉得……他妈特别不爽。” 最后那几个字,连一贯淡定的吴信都扬起了眉毛。 “最后一件事,南边的庞玄和你房内儿的宝贝少爷,最近私通得也太频繁了点,我想装瞎做个好人都没办法,这一身绿你看著办吧。” ☆、一五零(下) 余时中的厌食症一点起色都没有。 楼青云为他找来的医生和营养师都没有任何效果,倒是他越发依赖热牛奶甜甜的味道,每天睡觉前一定要喝一杯,雷打不动,几乎变成他每天唯一能入得下口的进食。 楼青云怕他养成偏食的习惯,曾经禁止他再继续喝牛奶,起先他还忍的住,但有一次他实在太想念牛甜甜的乳香融进舌尖的美好触感,结果划破手腕啜舔自己的鲜血,等到童助理发现的时候,他已经晕倒在底板上,血液黏答答了满地,在急诊室溜了一圈后,楼青云就再也不敢禁止他喝牛奶,只是严格控制他每天一杯的分量。 余时中即使昏昏昧昧,稀里糊涂得喝,自己也隐约知道,他渴望的不是牛奶,而是加在牛奶里的砂糖,那个味道跟以前茶水间的方糖一模一样。 刚刚,他又再次把努力了四五个小时才吞下咽的食物,全部吐到马桶里,一股脑儿半滴不剩,整个食道都被他吐得歪七扭八,这厌食症没有想像中来的简单,他本来以为只要强迫自己吃进去就成功了,没想到连他的胃都拒绝食物的入侵。 好不容易吐乾净了,他才稍微缓了口气,虽然空腹的滋味也没多好受,总比刚刚直犯恶心来得强。 他把中午的营养针打进静脉,这才有了力气爬出浴室,他现在是一点都不敢照镜子,只怕多停留一眼都会要他的命。 他漫无目的得在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