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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里,听说季阡仇替我行使我的权力,替我关心照顾我的妻子。” 憋着一口气,我也不怕水耀灵不满,挑衅地对上镜子里他那双阴毒的眼睛:“如果我非要让他照顾呢?” “你可以试试看。”水耀灵松手把我重重推进了浴室。 看着卫生间的门开了又关,我忽然觉得自己特别可笑。 我每天每夜都担心着和水耀灵的未来,现在才明白,他压根没想过跟我有什么未来。在他那,我就是个“水太太”。 而这“水太太”,不过就是结婚证上跟他财产共享的人。可以是我,也可以是温洛诗,更可以是任何人。 第144.他的命攥在我手里 水耀灵对我,从来都没有爱。他接近我,起先是为了报仇,后来是为了摆脱温洛诗,如今是为了分我的钱。那些浪漫、温柔、讨好、誓言,都只是得到我的一种手段而已。 哗哗啦啦的水从喷头里淋下来,洗涤着胳膊上烟头烫伤留下的斑驳痕迹,还有浑身弥漫的酒精味,浴霸暖洋洋的,像一轮小太阳。可是再暖再亮的光,也照不到我心里去。 那颗心早被水耀灵伤透了,现在不过是狠狠裂开了一道最为新鲜的伤口,坠在密密麻麻的陈旧疮痍中,流血,溃烂。 不过,我也想明白了,既然他不爱我,我也犯不上继续为他恼得头顶冒烟,气得心头上火。 洗漱停当,我对着镜子笑了笑,心说:自己这身子不知道啥时候变矜贵了,体质变特殊了,发烧跟床上躺了好几天,水耀灵来一趟我就好了,也他妈说不清到底是贵还是贱。 摇着头从卫生间走出来,水耀灵正懒洋洋地斜倚在床头,上下打量着我,啧啧地说:“终于看起来像个人了。” 本就没指望他狗嘴里能吐出象牙,我坐到化妆台前面擦着头发,冷冷地下了逐客令:“现在我病也好了,你可以走了。” 不想水耀灵噗嗤一声就乐了:“你也太拿自己当盘菜了。我来找你,是有事跟你商量。” 这厮分裂得越来越严重了,整个一神经病! 懒得理他,我继续擦头发,顺着镜子给了他个“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的眼神。 他也没绷着,开门见山地告诉我海城现今的局势—— 白鑫杰已经归案,供出了是温洛诗冒名拿钥匙偷印章接走了我妈,带着白鑫杰潜入看守所医院,让白鑫杰给我爸我妈灌了氰化钾。事情败露以后,徐启哲主动自首,承认了是自己跟温洛诗合谋害死的姜婶和何恺。季冠霖也把监控录像的母带交给了罹宏碁。 听他说着,我仔细回忆起来,我爸我妈出事儿那天,水耀灵因为吃醋伤了手,又在医院陪了我一夜,压根没空回疗养院调监控。 至于……看守所的监控,应该的确是季冠霖怕自己的丑事败露,被温洛诗威胁了。 都是意料之中的事儿,我没什么反应,淡定地倒腾着化妆台上的瓶瓶罐罐往脸上擦,等他继续。 我知道,他肯定还有话等着我呢。毕竟,他刚才说了,有事儿跟我商量,这些应该都只是铺垫。 果然,他站起来开始往我这边飘,停在我身后,弯腰轻佻地伸手在我脸上捏了一把,笑嘻嘻地说:“现在……人证物证都齐了,但还不能开庭,因为……主谋没有归案。” 我脸上一痛,心头一惊,把桌上的保养品全碰倒了,扭过头问他:“什么意思?” 他不慌不忙地捏住我的下巴,拇指的指腹在我唇瓣上流连摩挲,笑意盈盈地缓缓开口:“温洛诗被罹宏碁扣了的意思。” 要扣也是警察扣阿!水耀灵到底想说什么? 深知他是故意吊我胃口,我尽量平静地压下心头的疑问和身体的反应,甩开他的手,转身把刚刚碰倒的瓶瓶罐罐摆好,漫不经心地板着脸:“别绕弯子,有话直说。” “好,那我就直说。” 水耀灵也不嫌累,仍旧猫腰站在我背后,手掌贴在我的脖子上,看起来像在轻轻抚摸着上好的布料,可我越来越觉得丫是打算趁我不备掐死我。 想到这我微微有些发抖,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镜子里他抚上我脖子的手,木然地听他接茬说。 “你爸当初入狱前,特地跟罹宏碁交代过,要你离开我。罹宏碁根本不清楚所有事,也没心思听我慢慢讲。我和你结婚的事,你怀孕的事,都让他觉得一切超出了计划。是我跟季冠霖做了交易,答应不再追究我父母的死,他才交出的监控录像。” 什么?不是罹宏碁逼季冠霖交出来的? 我心下又是一沉,嘴上却波澜不惊地冷笑否定:“不可能。罹宏碁答应了要帮我的。” “他是会帮你,可不会帮我。”水耀灵也笑,微扬的唇角,蹭上我的耳垂,热气喷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在他眼里,我只是利用你报仇还害死你父母的混蛋。季冠霖交出录像的时候,已经跟罹宏碁达成了共识,我跟你协议离婚,你嫁给季阡仇,然后案件正式开审。” 罹宏碁跟季冠霖变成一头的了?开什么国际玩笑? 我瑟缩着肩膀强撑笑意:“别骗我了,我不会信的。我嫁给季阡仇对罹宏碁一点好处都没有,搞不好温洛诗还会跟罹宏碁说出当年的真相,卖了季冠霖。” “傻姑娘,你也太天真了。”水耀灵向下扯住我的头发,让我仰起头看着他,“你当温洛诗没说么?但你觉得是温洛诗为了保命诬陷季冠霖可信,还是季冠霖为了防着我这个温洛诗的同谋,藏起录像更可信?” 顿时我就懂了:“你是说……你被季冠霖摆了一道,罹宏碁认为害死我爸我妈你也有份,要连你一起对付?” “嗯,是这么个意思。”水耀灵哼笑着拍了拍我的脸。 “那你到底有没有份?”我脑袋别扭地卡在椅背上,笑到牙齿发酸。 却不想水耀灵怒了,拽得我头皮生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你是要气死我么?” 打小我就学过,别人生气时,一个微笑送给他。 反正被水耀灵这么扯着,我也躲不掉,我干脆猛咧着嘴角奋力冲他笑:“呵呵,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更想知道你有什么打算。”水耀灵终于松开了我,我还没来得及抬头坐正,一份文件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等我看清是一份离婚协议的时候,身后传来水耀灵疲倦干脆的声线:“签了这个,我们以后就再也没有关系了。但你不签,罹宏碁应该也舍不得拿你怎么样。” 卧槽!原来水耀灵大老远飞到巴黎看我,不是为了给我治病,也不是为了宣誓主权,而是要跟我离婚! 那他妈的还给我擦酒精退烧干嘛?那他妈的还在浴室里提醒我“水太太”的身份干嘛? 我愣愣地盯着那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