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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跑了——”他拖长了尾音,“这对陛下而言,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太子沉沉的哦了一声,低吟了半天。 换句话说,孟朝这一跑,可能是为了保命,但也可能是为了蛰伏待机,等到将来伺机而动。 这对天子的威严,就是一种挑衅了。 “那你呢?”太子环着胸,“这原本是你的差事,落到了我的头上,你就不怕父皇责你办事不利?” 没想到刘光同却摇了摇头:“这个功劳,是奴才心甘情愿给殿下的。” “就为了将来安身立命?”太子呵了一声,“这可不像你。” 是了,这可不像刘光同。 他不是个怕死的,如果他怕,这么些年来,他就不会这样出风头。 刘光同抖抖肩膀,笑着摸了摸鼻头:“这只是其一。” 太子便没再说话,点了点桌案,等着他后面的话。 可刘光同却并没有说下去,反倒是往旁边让了让,拉开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殿下不去青茫山吗?” 太子眼一眯,盯着他看了会儿:“你是不打算说了?” “殿下有所问,按理奴才不敢不答话,可……”刘光同顿了声,噙着笑看太子,后话旧事不提。 太子啧的咂舌,不多时站起身来,往门口的方向挪动了几步:“随你吧,我对这些,兴趣也不是多大。” 他一边说着,一边要抬腿出门去。 可是一只脚刚踏过门槛,便又收住了,回过头来看刘光同:“这回去青茫山,你也一起。” 刘光同呼吸顿了一把,立时颔首:“奴才知道了。” 小太子心里有了定论,肯带上他一起,就是叫他回京后在陛下面前好有个说法。 至少这青茫山,他是一起去了的。 眼前这位毕竟是储君,他拦不下是正常的事儿。 对他而言,扬州此处的传闻,可谓是老天帮他。 不过他也没想到,戴融竟敢办下这样的事儿。 如果那处果真是孟朝的府邸,当年那些出事的百姓,就多半是死于戴融之手。 戴融为了帮孟朝,竟然能做到如此地步。 刘光同不由的眯起眼来。 孟朝这个人啊,能力是果然不浅的,没想到他“死”了这么多年,还能叫人这样掏心掏肺不要命的护着帮着。 再说崔旻那里,因燕翕得了太子的话,下去点人去了,他便想着这一去,还不定要闹到什么时候,看太子的意思,是要在今天就惊动戴融的。 于是他拐了道儿,便往薛成娇屋子里去了。 他敲门半晌,是燕桑来开的门,他往屋里四下扫视了一圈儿,问燕桑:“姑娘还好吗?” 燕桑让了让,撇撇嘴:“姑娘为了那里的事,担心了好半天,奴婢才劝好了一些。” 崔旻哦了一声,绕过燕桑,径直入了内。 薛成娇见他来,脸上挂了浅浅的笑:“表哥怎么这会儿过来?” 说着就要叫燕桑给他去倒茶。 崔旻道了一声不必,连坐也不坐,仍站在那处瞧着薛成娇。 薛成娇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有些不知所以,便问道:“这是怎么了?” 崔旻其实在心头过了好几过。 燕桑说她担心了半天,这好容易才好了一些,他此时再说起他们一行人要去青茫山,估计她又要担忧cao心。 他好半天没开口,薛成娇就又催了一声。 崔旻咬咬牙,横了心告诉她:“过会儿我们要陪太子殿下去青茫山走一遭,你和燕桑留在客栈里,不要四处乱跑,等我们忙完了,自然来接你们。” 果然,薛成娇的脸色立时就变了:“怎么好端端的要去那里?那处既然不祥,自然该远远地躲开,哪里有一头扎进去的道理?接我们?却又是要接我们到哪里去?” 这里头牵扯的事情有些多,崔旻一时三刻也跟她说不清楚,可看她急的这样,又放心不下。 思忖了半天,放轻了声音:“这里头的事儿,殿下自然心里有数,当年的事情也并不是什么鬼神为之,多半还是人做怪。至于接你们到哪里去嘛,估摸着事情若真如太子殿下所料那样,今儿是要把扬州知府惊动一番了,到时候客栈自然是住不了的,他少不得要给殿下安排地方。” “可是……”薛成娇仍旧觉得不妥。 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可这世间事哪里有绝对的? 如果真的没有鬼神之说,那她的重生,又当如何解释? 他们这样贸然的要去青茫山,万一当年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可又要怎么办? 于是薛成娇就有些急:“表哥能不能不去。” 崔旻听后楞了会儿,须臾便笑出声来。 这个丫头一贯伶俐,不会不知道,太子都要去的地方,哪里有他不去的道理呢? 可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想必是心中害怕的紧,怕他出事,怕他此一去再有个三长两短。 崔旻心头暖暖的,又觉得自己长久来的努力总算没白费了。 笑意在他眼底渐浓,他踱步往薛成娇身旁站定,在她头顶摸了摸:“傻丫头,殿下和燕翕都要去,我如何能不去?你不要担心,这里头真的没事。” “可……”薛成娇倏尔抬头看他,眼底的担忧毫不掩藏,“可这种事,谁又说得准呢?” 崔旻抿唇,正待要再同她解释的透彻些,门口那里就传来了燕翕的声音。 “我说点了人回来寻你不得,原是跑到县主这里来了。” 393:抱得美人归 燕翕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晃着身形进了屋:“太子那儿可等着呢,你与县主有什么话要说,也且快一些。” 崔旻自然在心里又将他从头到脚的骂了一遍,心说我这的确有话说,你来的也忒是时候。 燕翕看他不说话,便笑吟吟的看薛成娇:“我瞧县主面露担忧,这是知道我们要去青茫山了?” 薛成娇嗯了一声点点头,搓着手里的帕子:“好好地,怎么要去那个地方呢?” “这个真别怕,要真的会有事儿,我们也不敢叫太子以身犯险,你说是不是?”燕翕手中的折扇在右手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