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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刻在她脑海中,像书信上的字般清晰,但她不知道这些东西她是哪里看来的听来的,她脑海中也一片混乱,她试图解释:“对不起,我......我不知道......” “是你做的!你是凶手!你给我爹下了毒,让他失去神智亲手杀了我的母亲,我的妻子,我的胞弟......是你让我一夜之间失去了一切,是你!” “我要杀了你!” 顾清风理智全无,总是带着春风般和煦笑容的脸青筋暴起变得狰狞可怖,他狂怒地大吼,伏在宋云萱身上一手死死掐住了她喉道,一手举起剑朝她刺去 。 蓦地,剑身被另一只手握住再无法下去一寸。 顾清风抬起头朝着裴澈怒吼:“你让开!我要杀了她!” 裴澈面色极冷,手没有松开半分反而握地更紧,鲜血从指缝间流淌而出滴在宋云萱的衣襟上,他与他对峙着,声线却仍旧是平静而淡然:“清醒点!她还是个孩子!你觉得可能么?” 顾清风死死盯着手下的宋云萱,她小小的脸因为窒息已经涨红,额角的伤口还在往外渗着血,那只因挣扎抓住他手腕的小手是那么小,比当年的清泽还要小。 眼前混沌的血色渐渐消退,他像困兽般喘息着,手上的力道缓缓松开,裴澈也慢慢将剑松开。 顾清风似乎被抽去了全身的气力颓然地瘫坐在地上。 裴澈立刻将宋云萱抱起来离开顾清风三丈远:“小萱,你怎么样?” 宋云萱得到了空气剧烈地呛咳起来,她摇摇头想说话,谁料后脑一股尖锐的刺痛传来,她只觉五脏一阵抽搐,有什么甜腥的东西上涌,下意识地张嘴一呕,竟吐出一大口血来。 随后眼前一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裴澈脸色黑得可怕也不管身后的顾清风,抱着宋云萱飞身往山下而去。 ****** 宋云萱昏迷了许久,迷迷糊糊醒来时只觉得眼前人影晃动,屋子里有人进进出出,只是头疼得厉害,她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看不清,耳朵也什么都听不清。 再次完全清醒时,外面天色已暗。 脑袋下虽然垫了软枕,但后脑勺的刺痛让她忍不住轻嘶了一声。 她抬手摸了摸额头,自己的脑袋正缠着厚厚的绷带。 唉,手上的绷带刚拆掉脑袋上又来了。 宋云萱轻轻叹了口气。 “醒了?”耳边传来清润的嗓音。 她转头就见裴澈床头。 “少主。” “起来喝药。” 他伸手将她扶起,将温热的药递给她。 最近药喝得有点多,宋云萱练就了本事,一碗药咕咚咕咚地一口闷了。 将药碗放下,裴澈问:“要不要吃东西?” “不想。” “头还疼么?” “有一点。” 裴澈侧身坐在床边探手将她的后脑袋捧在掌心里,手指匀称地用着力轻轻揉着。 他清冷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却不说话。 宋云萱有些不自在,她悄悄抓住被子的一角,问:“少主,清风哥哥呢?” “他在隔壁。” “他......” “他没事。” “哦。” 门外响起敲门声,传来顾清风沙哑的声音:“阿澈,小萱醒了么?” 宋云萱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 裴澈扬声道:“她睡了。” 顾清风默默站在门外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今天也身心俱疲,但他差点杀了宋云萱也是事实。 半晌,他道:“如果小萱醒了,帮我说一声对不起,我先启程去京城了。” 宋云萱突然扯了扯裴澈的衣袖。 裴澈会意,起身前去开门。 顾清风正背着包袱愣愣站在门口,裴澈道:“进来吧。” 顾清风走进去,见宋云萱坐在床头,头上缠着重重的纱布,小脸苍白如纸,心中愈发愧疚。 宋云萱看着那眉眼间满是疲惫的男子,开口: “清风哥哥,要引出山鬼的毒性必须有酒和佛兰花,两者缺一不可。淬酒之后用佛兰花香诱之,有佛兰花香引渡,山鬼的毒素会慢慢渗透进人身上下最要紧的几个大xue中,继而全面毒发,但是这个过程至少需要三个月以上。” 没想到宋云萱会直截了当地再谈起这件事,他点点头。 宋云萱继续道:“但是佛兰花很名贵,不但名贵而且气味苦涩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熏香,闻了会让人在较长时间内精神亢奋,只是长此以往对人体有害无益。” 顾清风愣住,只觉重重疑点接踵而至,他脱口道:“很名贵?” “嗯,黄金千两未必能得,但和龙涎香等达官显贵中追捧之物相比又没什么价值可言。” 顾清风怔住,只觉宋云萱的话在千头万绪中替他找到了那最重要的一环。 裴澈道:“你想到了什么?” 顾清风喃喃:“当年我家中清贫,我父亲常年酗酒身上更是没有多少银钱,他不可能用什么佛兰香。” “酗酒的话,那么他符合山鬼的第一个条件了。” “会不会他误食佛兰香的香料?” “不会,佛兰香有毒,拇指大一块就能当场要了人性命。” “也许有人将他关在什么地方强迫他闻呢?” “不会,对方既然用山鬼布了这么一个局面,必定心思缜密环环相扣,断然不会用绑人这种打草惊蛇的法子,既然诱发山鬼的毒性要数月之久,幕后的人应该会用一种更悄无声息,不引人注目的法子。”裴澈道。 顾清风似是想到了什么,梦魇般低语:“小萱,佛兰香具体是一种什么味道?” “一种很刺鼻的味道,淡一些就会像铁观音的苦味,开始闻的话会让人有精神为之一振的感觉,但长久用去,对人体百害无一利。” 只听“哐啷”一声,顾清风手上的剑摔在了地上。 他踉跄地后退了几步,脸色惨白如鬼:“不......不会的......不可能......” 脑海中无数片段滑过: 他和那人一起参加乡试,中举,一起参加殿试,一起进翰林院。 他们一起在翰林院为老师编书。 面对浩如烟海的典籍,为了赶上圣旨要求的进度,他几乎过着不眠不休,日夜颠倒的日子,他的好友拿来一盏香炉置于几案上,道:“朗之兄,这是我前几日从一位西域参贩那里买来的熏香,可以提神醒脑,你不妨试上一试。” 那青烟袅袅的气味清苦而微辛,果然让人的疲惫顿消,精神一振。 他笑道:“多谢,韩兄有心了。” 那人温文而笑:“你我之间,无需这些虚礼。” ...... 当年皇上下旨令他的恩师主持的编修,他作为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