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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被他目光所迫,不由地齐齐后退了两步。 顾家嫂子此时已镇定下来,走到瘦老头面前:“归云山并非是雍国属地,雍国的圣旨,我归云山中人想听则听,不想听便是不听!” 两个绿衣人脸现怒色,也紧绷起来,一副要动手的架势。 瘦老头真是好脾气,仍是一派和气地看着顾家嫂子。 我瞧着这个剑拔弩张的阵势都是因为这些人认定我是个公主而起,便及时地打个圆场:“这位老伯,你这是认错人了,我哪里是什么雍国公主,我自小就在这山里长大的,是个山乡野人,你看我这个样子难道像个公主吗?” 我指指自己脑袋上顶着的乱发和身上的粗布衣裳,做个鬼脸。 瘦老头不为所动,先是看向顾家嫂子:“锦双啊,这些年你在这穷乡僻壤,照顾着公主辛苦了,你难道就不想回去见见你jiejie么?” 顾家嫂子闻言一怔,眼泪却止不住流下来。 他再转向我:“公主殿下凤仪天成,又岂会被粗布麻衣掩盖丝毫?只是当年殿下年幼,却逢星宿显厄、流年不利,致使屡遭灾病,圣上为了殿下能消灾免劫、平安长大,才令殿下远离宫廷、隐于山野。” 我不是傻瓜,自然不信他这一套。一国公主,金枝玉叶、无比尊贵,哪有一国之君因为什么星宿显厄之类的屁话就把自己的女儿扔在穷山沟里十几年不闻不问,让她啃着粗面馒头上窜下跳的?! 但顾家嫂子的反应让我着实疑惑。 我摆手欲走:“不信不信,你这编的也太不像了。你说我是公主,那有什么证据?或者像戏文里说的,总有个什么信物?最不济,我身上是不是也得有个胎记什么的吧?” 瘦老头正色看着我:“老奴方才第一眼见着您,便知没有找错。何需其他证据,单看殿下您这一双眼睛,肖似已故的蓉妃娘娘;您这一张面容,肖似当今的圣上,如此便知您是南华公主殿下了。若是不信老奴,可去找那亦闻歌问问,让他亲自告诉您。” 阿原沉声答道:“家师半年前已经仙去了。” 瘦老头沉默一会,长叹一声:“终究是去了么……本以为他总还有几年光景,却没想到会这么快……可惜了,可惜。” 他似很是伤怀,回过神来,又问道:“那么关于这件事,他可留下什么话没有?” 义父也知道? 我紧张地看着阿原。 阿原缓缓松开按剑的手,终未回避我的目光:“小六儿,师父本是想着,等你到及笄之时再告诉你。他说过,若你知晓真相后,是去是留,皆随本心。” 他转向瘦老头,目光睥睨:“你家那个国君本已与家师约定,此生不召她回宫,如今这又算什么。” ——这么说来我真的是个公主?! 我恍惚觉得如堕梦中。 瘦老头见我不说话了,便重新又将那朱色绢帛展开,提醒我:“公主殿下,跪下听旨吧。” 我本能地不愿意,我从小到大嚣张惯了,从来没给谁跪过。 瘦老头见状,耐心地小声劝道:“这是跪你父王,女儿跪爹,难道不应该吗?” 我说不出什么理由来,撇撇嘴跪下了。 瘦老头扬声念道:“寡人之南华公主,天资清懿,孝感至纯,为母守制,甘居世外。而今雏凤归栖,廷壁光赉,赐居韶和殿,以正尔名,承深宫之至训,缅女史之芳规。” 念毕,他便殷切看着我,我知道他是在盼我去接下这道旨。 让我去雍国王宫里住着?去做一个公主? 一时间,我心乱如麻。 太阳升起,寨子里的人陆续起来了。顾家大哥、刘五他们几个瞧见我门前这番光景,目露警惕,正要围过来,但见阿原以目光示意,就都很知趣地装作没看见似地走开了。 大家于是仍各做各事:主妇们在灶上忙着准备早饭,男人们扛起锄头走向梯田;只有小孩子们从没见过外人,挂着鼻涕一窝蜂跑来,脏手纷纷摸在这三人的衣袍上。 瘦老头一点不生气,和他们搭起话来。阿原便一板脸,将小孩们尽数轰走。 我已拿定主意,不再多想,开口道:“我一直是山中长大的,直来直去的性子,我便直说了:当初送我离开,原因应该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否则我义父不会迟迟不告诉我这些事。即便是那样,为何多年来音信全无?我既是从前就不受容于雍国宫墙内,如今更是不会回去。这道旨你们还是带回去吧。”说完就要走开。 “殿下且慢!”瘦老头神色哀切:“实不相瞒,咱们圣上如今已是病入膏肓,唯一念想便是见你一面,才遣老奴赶来。骨rou连心,父女终归是父女,殿下真的忍心不去相见么?” 我停住脚步,半晌,有气无力地说:“你们容我想想。” ☆、雍宫 与魏、楚等国不同,雍国四通河海,田地却少,历来重商,治下民众有近一半从事贸易商业。一路行来,见到雍国境内一片和乐兴盛,稍大点的城镇便有为数众多的钱庄票号、驿站镖局、酒楼茶座,乃至青楼妓馆。待进入国都秣陵,只见间间屋宇殷实,人人衣着华丽,街市上各色人等穿梭往来,熙熙攘攘。 我坐在八宝顶盖的马车内,透过车帘缝隙,看着这个花花世界发呆。 从前,雍国一个大富商家里有个聪慧的女儿,父母将她视若珍宝。她自小跟随父母在列国间行商,见识广博,长大后更是出落得美丽开朗。也许是躲不开的缘分,她偶然与微服在外的雍国世子相遇,一番奇遇后,她倾心爱上了世子,不顾家人反对,拼力做了他的侧妃。 世子登基成为国君,广纳妃嫔、雨露均沾,而她受尽冷落,渐渐变成一个郁郁寡欢的苍白后宫女子。后来,她怀有身孕,将要临盆时,却逢难产,国君以自己的鲜血给她服下,才保得母子平安。她产下一个小公主,本来日子已经重燃希望,可是在公主满周岁时,她却忽然横遭诽谤。 原来她生产当日,国君并没有露面,她们母女将死之际,幸而有一个从前倾慕她的男子悄然到来,为她献上了自己的血。并不止割腕取血那么简单,此间是个叫做“郎衣劫”的古老术法:为救受血的人性命,献出鲜血的人,必须十足的诚心诚意、心甘情愿,将自己的血献给受血者。 诽谤她的人便以此为由,诬陷她与别人私通。虽然国君出面压下此事,得知真相的她却从此一蹶不振、枯萎下去,不多久便一病不起,离开了人世。她的母家也因此被迫避走海外,不知音讯。 那献血的男子感应到她的离世,又得知她身后留下的小公主在后宫内屡遭无端灾祸、几次濒临生命危险,便有一日突然闯入雍国王宫,将剑架在国君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