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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芸,你抬起头来!”玉翘握紧了拳,大声喝止,在看到他额上泛起的红痕时,心头酸楚晦涩一片。 默了一会,她才道:“迎雪楚家是万万不能留了!” “请小姐将她许配与奴才!楚芸愿意生生世世为老爷、夫人还有小姐做牛做马,以报还此恩情!” “从今往后,不得提迎雪这个名字!不许她踏入府内半步!楚芸,本给予你的楚家锦绣前程也一并抹去。你还是肯么?” 玉翘问得掷地有声,楚芸眼似火烧,回的斩钉截铁。 “奴才肯的!” 玉翘怔忡的看着楚芸,那面庞写满了坚定果敢!她轻叹了口气,直叹进心里。 “迎雪到底是个有福气之人!” 楚芸在得到自个想要的答案后,掀帘欲要离去时,他耳尖的似听到身后小姐模糊难辩的呢喃了一句:“楚芸,我们互不相欠了!” 带着些许疑惑的回首,却见小姐手覆着额,闭着眸,连看他一眼都不曾! ................................................................................ 采芙进了房,却意外见小姐半卧在罗汉床上,红绫绣衾拉至胸前,一副懒怠动弹的模样,再走近些,却见小姐两腮竟如胭脂一般,当即唬了一跳,慌了神,把自个那点事抛到了九霄云外:“小姐这是又病了么?我去禀明老爷夫人去!” 玉翘咳了两声,把采芙叫到床沿边,唤她坐下。 “我不打紧,大抵昨夜受了些风寒,躺躺便好。迎雪一事,母亲咋说?” 采芙老实回话:“奴婢把小姐的原话一字不漏的说与夫人听,夫人倒无甚意见,讲就按小姐的意思办,现迎雪已逐了出去,由着芸哥领回家了!” “采芙可怪我?”玉翘拉过采芙的手,细细打量她的眉眼。 稍许顿了一下,采芙红了眼眶,嘴角撇了撇,低下了头去,有泪花滚落。 玉翘却是浅浅笑了笑:“楚芸的性子你也是知道的,最是清冷,能让他今跟狂了似的,势必是对迎雪下了大心思,迎雪再不济,到底以前还是不错的,能这样被楚芸接过去好生调教,也是给她重活一次的机会。” 瞅着采芙颌首低眉,似听了进去,便更是握紧了她的手道:“如今我身边能倚重的也就是你了!自不会亏待。过两年我再给你挑个比楚芸好一万倍的。你要记得,心里只有你的,才会真心实意待你,到时你再给他生个大胖小子去。” “小姐这时候还取笑奴婢......!”采芙破涕而笑,泪总算止了,她恍恍惚惚有了些怪异的错觉,小姐也只及茾,比自己虚长不了几岁,却似看透了这浮生冷暖,遇事愈发显得淡定沉稳起来。 未来到底是怎样的人儿才能配得上自家小姐呢?这个想法瞬间自采芙心头晃过,也仅如蝴蝶亲吮花蕊,即逝无痕。 第十五章 玉欢meimei的幸福 玉翘侧倚在绣着烟霞红牡丹团花靠背前,神色带着些许无奈,任由采芙端着一小白瓷碗冰糖燕窝,一勺一勺喂到她檀口里。 她哪里这么娇嫩起来了!上一世怎样的苦都是受过的,喉哽腥甜之血,不照样茅屋瓦灶拾柴烧火么? 如此一想,愈发不受用起来,正待要开口回绝,绿儿却进来通传,王太医带着嫡长子王南阳给自个瞧病来了! 玉翘唬了一跳,自个只是前些日子大病初愈,身子还羸弱着,又逢迎雪之事烦燥郁结,有些沾染风寒罢了!父亲怎把太医都巴巴地招来了? 她若有所思地睨了下采芙心虚躲闪的眼神,不由哭笑不得。 采芙伺候着玉翘用茶水漱了口,便欲荡下红纱幔。 “王伯伯与父亲私交甚笃,那王哥哥也是打小玩在一起的,倒不用太过拘礼。”玉翘阻止道。 采芙答应着,仅将一边红纱幔扯下来些,松松散散半挽半垂着,再捧过迎枕放在床沿,绿儿也手脚利落地将椅凳摆放停当。 等一切收拾稳妥,门帘掀起,他二人走了进来。 玉翘瞅着王太医近前,一如记忆中慈眉善目、悬壶济世的模样,忙伸出皓腕轻搁在迎枕上面,带着些许歉意道:“这天寒地冻的,还叨扰王伯伯辛苦跑一趟,玉翘委实羞愧来着!” 王太医晓她知书懂礼,便笑着道:“不打紧,楚太傅忧心你这身子迟迟未见好转,与我提过几次。只因年节天气大寒,宫里值用人之际,一时抽不开身,恰今儿得个半日闲,便想着过来帮你好生瞧一瞧。” 这厢少叙了些闲话,他方伸手按在玉翘左手脉上,沉思片刻,又调了右手按脉,凝神细诊起来。 玉翘朝王太医身后望去,王南阳也正瞧过来,彼此目光相撞,都怔了怔,随即脸上皆有了笑意。 亲娘在世时,两家来回走动频繁。王南阳在孩子群中最年长,用王夫人话说也是极稳妥懂事的。只有玉翘晓得他的真面目,是个老喜欢私底下欺负她的主。 两家本商议着给这俩孩子订亲的,哪知被芳姨娘晓得,好一番哭闹。 亲娘良善,王夫人倒也心喜玉欢温柔沉默,就随了芳姨娘心意,把订亲这事敲定下来,只等玉欢及茾便来迎娶。 玉翘模糊记得王南阳私下寻过她,问她是否愿意与他订亲。玉翘那会正庆幸逃过此劫,哪里会肯,自然一口回绝,气得这魔王便日趋疏远了她。 如今再觑眼打量他,个儿高了,愈显得气宇轩昂,且剑眉凤目,鼻正唇薄,有了些医者风范。 玉翘记得上一世,王南阳入了太医院后,便与良辰吉日迎娶玉欢过门,随后又有了妾室,倒也未曾把meimei冷落过。 直到大难即至,楚家上下分崩离析,祸乱中,便再也没了他俩的消息。 如此一想,便把这颗心沉了又沉,衍生出说不清道不明的诸多感慨来! 王南阳紧盯着玉翘,本是见着自已高兴的,怎一转眼功夫,她便星眸潋滟,带着股子说不出的忧愁来,更是把身子缩到了纱幔后,不再瞧他。 他垂眉一想,便出了个自以为的答案来,竟暗自欣喜不已。 王太医此时已诊完脉息,放下手来,倒让王南阳无意瞧着了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