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糊涂,我进宫时,还被他拉着手聊天,说要让我继承大统。天下多少大事,有这样的帝王,为什么还没乱起来?” “因为首辅大人在。统管三司,权倾朝野。你知道首辅姓什么?” 程千仞听了一堆与他问题无关的事,讷讷道:“不知道。” 顾雪绛终于说到了点子上:“他姓朝歌。” “其余三家力量再强,都比不上一个首辅,只要他在,朝歌永远是四大贵姓之首。” “他们家孩子多吗?” 顾雪绛聊得开心,也不在意他这问题有点奇怪:“我还姓花间的时候,不算旁支,嫡庶加一起,我有二十多个兄弟姐妹,根本认不全。其余两家,比我家只多不少。只有朝歌家,功法清心寡欲,子嗣单薄。据说首辅大人就是出于这个原因,才培植了朝歌十卫。” “朝歌十卫?” “嗯,一共十个人,跟钟十六那种剑侍不一样,都是在军部有官职的……你今天怎么回事?以前都不喜欢听这些啊。” “好奇……帮我给先生请个假,就说我病了。” 两人走到街口时,天光未明,顾雪绛起的早,只因家中不开灶,要去早点摊吃饭。去晚了没位子,还得排队。 街边摊位刚摆好,蒸笼一开,热腾腾的白雾混着香气飘散在晨风中。 顾雪绛买了灌汤包和八宝粥:“你确定要请假?军事理论基础课,扣分很厉害的。” 程千仞心不在焉,应道:“请吧。” 换了平时,顾雪绛肯定会多想,但现在他心思都在金针上,只以为程千仞需要一点时间,接受昨晚的变故。 “那成。你吃吗?” “不吃。我回去了。” 程千仞走在空荡的长街,晓风残月,晨鸟啼鸣。 随着各类早点摊子陆续摆出,渐渐有了人声。清晨里逐渐苏醒的南央城,还是熟悉模样,就像逐流和他刚来时看到的。 他不知道自己想了什么,似乎想了很多事,走了很长的路。又似什么也没想清楚,转眼就到家门口。 在脑海中响彻通宵的声音再度响起。 “你能给他什么?就算攒够入院束脩,没有丹药,没有灵石,比得上他家中万分之一吗?难道要他蹉跎天赋,跟着你受苦?” 另一道声音恼羞成怒:“我不管,是我捡到他,我养大他,他跟我姓,命都是我的!以后的事,我们兄弟两个一起扛!” “你能扛什么?连这副身体原主的来路都不知道,若明天有人上门寻仇,要让逐流跟你一起死吗?” 另一道声音蛮不讲理:“一起死就一起死!他是我弟弟,凭什么不能跟我一起死?!” “那些人你怎么对付?你要跟世家对抗,哪里能让你们过太平日子?” “逐流是当事人,尊重他的意愿,他自己说了不愿意走!那就不走,什么朝歌,什么贵姓,都见鬼去。大不了我带他跑路。” “他年纪小不懂事,让吃饱饭就知足,你现在带着他亡命天涯,等他长大,不会怨恨你?” 昨晚程千仞自问自答,近乎崩溃,还是以拖延告终:“再等等,晚上不清醒,不能做决定。” 今天他突然明白,多拖延一刻,便是成倍爆发的逃避情绪。 程千仞站在家门口,怔怔看着破旧的木门。 忽而‘吱呀’一声门开了,逐流探出头:“哥哥,刚去哪里了?我正要出去找你。” 逐流拉他进来:“请假了也好,昨晚都没睡好。好好休息一天。我们先吃早饭。” 程千仞坐在饭桌前。逐流从厨房端出米粥馒头、几样小菜,给他摆好碗筷,跑进跑出,忙里忙外。 他看着孩童的侧脸,眉眼灵秀,皮肤细嫩,好看的不得了。 长大之后会是什么样子呢? 个头一定比哥哥高,模样也更俊美。会不会还是这么乖? 不会了吧,长大了就要沉稳老练,一定很招姑娘喜欢。 他该有最好的人生。 比学院里那些恣意潇洒的同窗,都要好。 第30章 三更 程千仞端起粥盆:“有点凉了,我去热一下,再加点糖。” 谁知一去不回,逐流等了许久不见人影,心里发慌,就要起身去找,程千仞才慢腾腾地出来。 他给逐流盛满一碗:“喝。” 孩子舀一勺吹散热气,乖乖喝起来:“好喝。” 就是糖加多了,甜得齁嗓子。 程千仞慢慢嚼着馒头,味同嚼蜡。 逐流把一盘醋溜土豆丝向他推过去:“哥哥怎么不吃菜?我觉得今天这道炒的最好。” 程千仞尝了一口,勃然变色,狠狠摔筷,掀翻碟子:“炒的什么!真难吃!” 粗瓷盘滚落桌边,菜洒了一地。 逐流不知所措地站起来,哥哥以往对他一句重话都没说过,更别说摔盘子。 他想问‘你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不等开口,第二句晴空霹雳接着就来:“吃完这顿饭,你就走吧,跟你家里人回去。” 逐流彻底傻了:“你说什么?” 程千仞又掀翻一张盘子:“我说让你回去,听不懂吗?!” 逐流脸色煞白:“今天的菜不好吃,我会做更好的。我不走。” “洗衣做饭,天桥底下买个丫鬟,都比你会的多!我受够你了。要是没有你这个拖累,我不知道过得有多好!用天天吃这些?” 万般情绪涌上来,他昏了头,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胡说什么:“我挣的钱,够我天天上花楼,夜夜做新郎。你为什么不走啊,为什么还要拖累我啊?!” 小孩子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一觉醒来天都变了。只得扑进他怀里,死死抱住他的腰:“我会努力读书、努力挣钱,打死我也不走,说好了我给你养老!” 程千仞闭上眼,再睁开时神色冷漠。 起身一把将人推开,掏出东家给的二百两银票,哗哗作响地甩起来:“你家里人给了我二百两!看到没!你多少年能挣来?!” 逐流被推的踉跄两步,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眼泪抑制不住:“不可能,你骗我。一定是他们威胁你,我去找他们。” 他跑出两步,忽觉头重脚轻,一阵眩晕,扶着桌沿勉强站稳。余光看见桌上的粥碗,他喝完了,程千仞一口没动。 这药粉他知道,四年前哥哥接到镖队的生意,捞两具尸没收钱,只说想讨点防身的小玩意。后来真用到过一次,下在盗匪的热酒里,是为了救他。谁能料今天又派上用场。 小孩仰起脸,泪眼婆娑:“哥……” 程千仞退后三步,冷冷斜睨他:“别叫我哥,滚吧。” 药效彻底发作,逐流视线里一片昏暗,狠狠咬下舌尖,以剧痛维持清醒。 终于听见这些年最熟悉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