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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晓悠抱着小狗,瞪大眼睛看了看,才兴高采烈道:“严叔叔你回来了!” 严冰语疲惫抬眼,“嗯。怎么小冰冰又在你那里?” 他说出口才觉得自己问了一个很傻的问题,当然了,两个人都不见踪影,难道要把那个小东西丢在屋里饿死不成! 当初一时心热就买了这个小家伙送舒城做礼物,完全不考虑后果,他果然是个残忍的人。 “啊,舒城他早上出去了,没办法才把狗狗放在我这里的。”柳晓悠丝毫不理会男人声音里的不耐烦,柔声答道。 “呃,那个,我现在没精力照顾它,今晚就托你照顾它可不可以?”严冰语声音放温柔。 柳晓悠露出小贝壳般的牙齿,“没问题!” “谢了。”严冰语已经找好了钥匙,刚插入钥匙眼,听得女孩子一声惊呼。 “严叔叔,你的手——” 女人就是喜欢大惊小怪,他无奈把手藏到身后,敷衍笑道:“没事,小伤。” “怎么会是小伤!”女孩子气冲冲的过来,拉出他背后的手,一看不要紧,整个人倒吸一口凉气。 “天啊,血还在流!不行,到我家去,我有药箱,得赶快帮你处理下。”柳晓悠不容分说把严冰语拉住。 女孩子的力气还不小,严冰语被她一拉,居然朝前挪了几步。 “不用了!”他一把甩开女孩子抓在自己衣服上的手,可能有些突然,柳晓悠一个没站稳撞在了墙上。 她揉揉撞到了的肩膀,面容有些委屈,但是她感觉到了,男人有着很明显的怒意,她相信不是因为她。 “我……”严冰语保持着那个姿势站了半天,才木然吐出几个字,“对不起。” 用一只手随意洗了个澡,将身上的烟味酒气通通除去,才觉得一切归于平静。看看被包得有模有样的手,他不禁笑笑,女孩子瞪着眼睛的模样似乎还在眼前,她说,伤口不能浸水,要勤换绷带。 自己骗他说是在路上被教唆讨钱的孩子咬的,她居然相信了,并且为此唏嘘不已。年轻人总是心存对这个世界的美好幻想,一点点的不完美,都会引来心中的震荡。多年之后再回望,会发现,那些心情,都是难能可贵的过去式。 他不年轻了,可是离老,似乎还有一点点距离,所以,每次和年轻人在一起,总是想要尽可能抓住那一点点青涩的尾巴。他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像他这样年纪的人,都喜欢和年轻人相处,然后沾染一点对生活的热情。 他觉得,自己其实是个生活的弱者,总是要竭力臆想一些或者讨来一些什么,才能继续走下去。不像某些人,天生就能抓住自己想要的,不计任何代价。 他躺进被子里,部分□的皮肤和还有些凉的被子接触,有种舒服和安全的感觉。一床棉被,将自己裹紧,岂非黑暗中紧织的壳? 手机一直没有电话过来,他并不想入睡。 有人说过醉酒后其实是另一种形式的清醒,所以才会有那么多的酒后真言。那是另一个你,不论好不好。 那么,他现在算是清醒的吧,他想。然后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 您所拨打的号码暂时无人接听。 他知道,打电话时,这一句话是委婉地告诉你,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不想接听你的电话。 他在黑暗中敛了眉,不屑地笑一声,要他怨恨,要他用最刻毒的话语去发泄么?那样的话,完全是对自己的一种折磨,他现在不想折磨自己了,他已经过了那个时期。所以他笑,不管是怎样的笑,总比哭好。 自己一人时,毋需哭,哭是给别人看的。 一人时,至多可以流泪。 他盯着光亮的屏幕,拨通了另一个号。 电话接听的迅速有些让他始料不及,传来一个跳脱的男声,夹杂着热闹愉悦的音乐声以及说话声:“亲爱的!” “舒城?”他条件反射性地疑问。 “啊!这是——” 尔后是一阵嘈杂,话并不是对他说的。 也许手机效果太好,他隐约能听到都在说些什么。 “呀,我接错电话了,这小子,电话铃居然设得和我女朋友的专属铃声一样。” “快叫他来接电话啊。”一个女声。 “别了,你看他和苏茵跳得多high,人家正郎情妹意呢,你一叫不是坏事!问问有没什么要紧事。”又一个男声。 “也是!” “喂!”声音突然变大,“你是?请问你找舒城有什么事儿吗?他现在抽不开身。” “哦,没什么。谢谢!”他慌忙挂断电话,就好像里面随时会蹦出来一个吃人的怪物一样。 静谧中,似乎可以听得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他在紧张,他原来,在紧张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情啊。 他长长笑了一声,关了机,闭上眼后,居然一夜无梦。 不晓得是酒的效力还是要回家的安慰,心情居然是少有的宁静,安稳地睡到八点,神智清明,精神充沛。 静静起身收拾东西,不过是回去一趟,却已阔别了5年之久。 原来,他已经5年没有回家过了。 如果那里算是他的家。 顾清和并不知道他要坐几点的车走,他选择了火车而不是飞机。有时候,列车比起航班来更能让人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 严冰语当然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当你百无聊赖时,会尽可能把能做的事情复杂化缓慢化,这是潜意识里的动作。 箱子不大,东西不多,他懒得折腾自己。收拾好东西,正好9点,他的火车是下午1点。 开了门,墙边噌地站起来个人。 “你起床了!”年轻人呼吸有些紧,“我……你昨晚给我打电话了。” “你什么时候在外面站着的,没带钥匙?”严冰语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淡淡瞥了一眼神色疲倦的年轻人,“要不要进来?” “怎么,你要出去。去哪里,我送你。” “我说过了,最近要回乡探亲。昨晚给你电话就是要通知你,现在正好。”严冰语露出温柔的表情,手指划过舒城带着青色阴影的眼廓,低声埋怨,“你是怎么搞的?一夜没睡?以后出去疯要把握点分寸,年轻时透支精力,等到了我这个年纪就有得受了。” 男人过分的深情让舒城有些无所适从,他不知道男人昨夜听到了什么,只是那些朋友们告诉他有人打过电话来而已。待他再打过来时,已经关机了。想不过跑回来,却忘了钥匙,当时已是凌晨3点,不想吵醒男人,也不想去别的地方,于是坐在这里一直到现在。 他不知道男人何时起床,他睡觉总有关机的习惯。从早晨7点一直打到现在,却都是关机。 “现在就走!”他顾不得解释别的,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