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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呢?” 小春儿穿着白大褂往手术室走, 脚步和她的嘴一样快:“你老婆要求剖腹, 我到底听谁的?” “听我的,我是孩子爸爸啊!” 小春儿斜了那人一眼:“那她还是孩子mama呢。” “没我她怎么当妈?” “没她你怎么当爹?” 一句噎人的话,噎的男人表情木讷, 小春儿在手术室门前滴滴两声刷了胸卡, 再没理他。 和小春今年二十九, 即将步入三十大关, 至今没有男朋友。她mama劝她抓紧找对象, 小春儿伶牙俐齿:“找对象干什么?合适了就结婚?结婚了就给人家生孩子?想生孩子跟谁不能生, 非要结婚干什么?” 这么离经叛道的话,听的她母亲直揉头:“本来以为你去产科,能看看人家一家三口的甜甜蜜蜜, 也给你做个榜样, 谁知道你好的不学偏记那坏的, 什么事你要都这么偏激地看, 我啊, 还真就不催你了。” “责任心责任心没有, 好习惯好习惯也没养成, 不去祸害别人家儿子, 挺好!” 得对自己闺女了解成什么样, 逼的母亲能说出这种话。 要说和小春,模样长的不赖,中等偏上,又会打扮,属于人群中一眼就能发现并且为之眼睛一亮的姑娘。 论学历,虬城医科大学本硕连读,也算拿的出手;论工作,市二院产科大夫,胜在稳定。 如果非要说她有什么缺点,就是太有主意,性格不是一般的外向。 外向的像个男孩子。 天南地北交了一大帮狐朋狗友,总是不着家,日日在外头应酬喝酒。 她mama就说,有哪个正经人家的男孩会喜欢女孩这么抛头露面? 可小春儿不听,喜好交际就像她排解生活压力的一个方式,何况,她还有卫蕤那么一个朋友。 凌晨手术进行的很顺利,产妇剖腹生下一个男婴,重八斤。进行最后缝合的时候,产妇还央求:“和大夫,麻烦您能给缝的漂亮点吗?” 小春儿带着口罩,闻言笑了一下。 她一下,眼睛弯起来像两道月牙。 “放心吧。” 市二院产科和小春,在虬城孕妇圈子里是出了名的。 不是因为她专业水平有多高,从医经验有多长,而是因为她有一门缝合刀口极漂亮的好手艺。 在产科工作过的人都知道,又不是整形美容,剖宫术的任务就是确保大人和孩子都安然无恙,至于缝合这事……漂不漂亮不重要,缝好了就行呗。 可小春儿不这么认为,女人嘛,身体挨了一刀已经大伤元气,如果将来肚子上再留丑陋疤痕,自己影响心情不说,也不美观不是? 小春儿是个特别爱美的人。 她把这份心不仅用在自己身上,也同理用在了那些即将待产的女同胞身上。 她缝合的刀口,从缝的针数,到每一针的长短,间距,都是有自己讲究的。 时间长了,人传人,大家来住院分娩的时候都会问一嘴,今天是谁上台啊?护士要是告诉她,今天和大夫也在,她们听了一准开心。 早上七点半交了班,小春儿哼着歌没回家,径直往城里最知名的商业住宅去,这片宅子当初开发时,有个听上去就很酸气的名字:山水华府。 酸里酸气的名字配上个绝佳地段,弄点假山喷泉,美其名曰:富人区。 山水华府三院二栋,住的不是别人,正是卫蕤。 这个地方搞假把式很有一套,不是业主的车不许进,进去找谁得拿身份证登记。 小春儿是这里的熟客,保安看见她,毕恭毕敬地打招呼:“和小姐来找卫总?” “他昨儿回来了吗?” “回了。” 小春儿朝栏杆吹了声口哨,保安按下遥控器,门禁应声而开。 卫蕤正在睡觉呢。 咣咣咣砸门砸的他一脸忧郁,眯着眼睛胡乱抓起衣服穿上。走一半,发现自己裤子没穿,又骂骂咧咧回去找裤子。 “和小春我真他妈——” 愤怒推开门,和小春果然笑盈盈地靠在门口跟他打招呼:“早上好啊。” 卫蕤敞着睡衣怀,因为起来的匆忙,极为敷衍地就系了一个扣儿,露出大片胸膛。“你有什么事不能打电话说,非得上家里来抓我?” 和小春一脸无辜:“我打你手机了,你关机。” “……” 卫蕤鼻子敏感,忽然皱眉轻嗅了嗅:“你身上什么味儿?” 小春儿慎重地歪着头自己闻了闻:“没什么味儿啊。” “你是不是又手术了?” 卫蕤不喜欢医院,对消毒水和血腥味儿十分敏感,尤其和小春又天天泡在手术室里给人家开膛破肚。 和小春知道他不喜欢,很厌恶,于是向后站了站,有些抹不开地问:“喂,我听说胡唯回来了。” 卫蕤斜斜靠在门边,也没让她进来的打算。“你听谁说的。” “顺顺告诉我的。” 呵,这裴顺顺,典型‘嘴上说不要心里很诚实’地那种人。 前一天还和自己愤世嫉俗地骂她,转脸就为了讨好把这个消息通知她。 “嗯,是回来了。怎么着?” 和小春很期待地看着他:“那改天一起吃饭吧!” 卫蕤皱眉:“大早上来就为了跟我说这?” 小春儿不把他当外人,当半个姐妹:“不然我来找你干什么?你也知道顺顺喜欢我,我又不好跟他讲让他把胡唯带出来,你去跟他说。” 卫蕤皮笑rou不笑地哼哼:“你心可真急,行,就这两天吧。” “那我走了啊。” “不进来坐一会?我给你泡茶。” “算了吧。”小春姑娘手绕着发尾的弯儿,眼神往他身后飘,话也婉转。“你不方便……” 卫蕤笑一笑,心照不宣地送客。“那你慢走。” 送走了小春儿。卫蕤脚步极轻地走回卧室,拿起床头柜的手机按下开机,依言给裴顺顺发了条短信。 这边,裴顺顺正拿着教材,带着一副近视镜,人模狗样地等着给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