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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旁的男子,都避之不及的男宠身份,与他而言,不过是有趣又好玩。他最开始,大概是抱着玩玩儿的心态做男宠的,怎知,这回儿玩着玩着,把自己玩儿进去了。 元嘉万分可惜的摇摇头,接着去门口守着。 第二日,元嘉天没亮就离开了沧澜阁,按照叶适的吩咐,去跟踪姜灼风。 余下的几日,姜灼华则尽情的享受着她还剩下为期不多的愉快时光,叶适则自在沧澜阁,每日做着自己该做的事,偶尔派良翰出去打听一些要紧朝臣的消息。 元嘉跟踪了姜灼风整整三日,他本就是傅叔训练出来的暗卫好手,被跟了三日的姜灼风,一点儿没觉察出来。 这日傍晚,元嘉回到沧澜阁,避开良翰,溜进叶适书房,回禀道:“回禀殿下,这三日,姜灼风根本没去军营。他来往于两处,一处是清音阁,另一处,则是与文宣王交好的徐校尉家中。” 叶适闻言蹙眉,放下手中毛笔,站起身,缓缓踱步到窗边。 心下细细思量,姜灼风不是风雅之人,不会去清音阁赏乐,且近日清音阁附近都是文宣王的人,他又去与文宣王有关的人家中。如此看来,他们兄妹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 这时,元嘉走两步上前,望着叶适高大的背影说道:“确如殿下所料,殿下的身份,姜氏兄妹怕是已有察觉。现在不知姜灼风接触文宣王身边人是何目的,倘若他们联手要对殿下不利,可谓近水楼台。” 说罢,元嘉正色道:“殿下,可要杀?” 叶适伸手扶住窗沿,眉心紧拧,他默了片刻,对元嘉道:“待我查清再做打算。” 元嘉闻言蹙眉,殿下不至于感情用事吧? 叶适听元嘉没答话,知道他在担心什么,沉声道:“为君之道,当辩是非,明人情。我既不会只因怀疑便滥杀无辜,也不会因私情而袒护敌人。我要将所有事情来龙去脉,都清楚的掌握在我手里。事未明晰,便先下手为强,实为惶恐之举。” 这一席话,叶适说时并未刻意加重语气,却莫明让人觉得句句有力,字字散发着能掌握一切的笃定。 元嘉听闻此言,唇角隐有笑意,殿下,还是那个殿下!他拱手行礼,正色道:“殿下英明。” 叶适转过身子看向他:“得,别拍马屁了。你先去耀华堂,将姜小姐请来沧澜阁,就说我有要事,然后去濯风堂,跟姜灼风讲他meimei在我手里,逼他说实话。” 元嘉微有疑虑:“若是姜小姐不来呢?” 叶适看向耀华堂的方向:“若她知我身份,不会不来。” 第35章 元嘉领命去请姜灼华, 叶适依旧站在窗边,望着着耀华堂的方向。 耳畔传来元嘉出门后,关上门的清响,叶适这才收回目光,低眉看着自己脚尖, 走回书桌后,缓缓坐下。 心内忽就传来一阵乏力之感, 他深吸一口气, 靠在了椅背上,两手十指虚虚交叠在一起, 轻放在平坦的小腹上。 倘若姜灼风, 真的要和文宣王联手对他不利,那就等于和他站在了对立面。要么是他杀了姜灼风, 从此被她记恨, 要么是为姜灼风所杀, 从此计划十几年的大业毁于一旦。 叶适心里清楚, 无论是哪个结果, 他都不会再有和姜灼华相处的机会。 忽就觉得,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 其实很薄,只有脆生生的一层。 尤其像他这样走在薄冰上的人, 不知道在哪一个时刻, 脚下的薄冰就突然破裂, 要么是他掉下去, 要么就是一路走来的同伴。 他盼着姜灼华不要来,她无需以小姐之尊屈就一个男宠,不来就证明她不知道他的身份,他就不用去面对那些可怕的可能。 刚来的时候,他有些嫌弃她,可现在,他很羡慕她。 活了十九年,从未有一个人像她一样告诉他:你讲那么多规矩干什么?何必委屈自己?自己过高兴了就成!她是第一个,让他知道生命还有另一种活法的人。 遍观他见过的所有人,每个人都背负着枷锁,都得去做一些不愿却不得不做的事情,唯有她,肆意潇洒,爱做就做,不爱做就不做,从不委屈自己,从不在乎旁人的指指点点。 朝堂争斗你死我亡,姜灼华这么洒脱自在的一个人,却很可能被他和姜灼风拖进炼狱里,从此为一方,恨一方。 在姜灼华到来前,叶适坐在书房里,每一刻,似乎都在等阎罗的宣判,叫他的心,沉重的不得安宁。 不多时,书房外响起叩门声,姜灼华的声音在门外传来:“柳公子,你在里面吗?在的话我进来了?” 叶适的心“咚”地一声,落进了冰潭。她果然知道了! 叶适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将门打开,姜灼华俏生生的立在门外,身后跟着桂荣。 叶适的目光越过姜灼华头顶,对守在门口的良翰说道:“你和桂荣先下去,我有事问姜小姐。” 姜灼华忽地想起那天在水榭里,他伸手抱自己的事儿,忙笑着道:“嗨,咱们在屋里,没个人伺候可怎么行?叫桂荣跟我进来吧。” 刚才刚见过,又叫人把她招来,该不会是还惦记着和她睡呢吧?这男人被下半身左右的时候,当真是黏人,但是得到之后,你哪怕在他面前岔开腿,他也不见得再搭理你。 叶适听她这般说,眸中闪过一阵刺痛,她是在怕他吗? 叶适轻叹一声,没在故意遮掩,冷声道:“不行。”转头对良翰下令道:“带桂荣离远些,任何人不许靠进。” 说罢,目光落在姜灼华面上:“进来。” 姜灼华无奈地笑笑,走进了书房,叶适将门关好后,绕过姜灼华,走到椅子上坐下,指着另一张椅子道:“你坐。” 姜灼华犹自不觉,依旧如往常一般随意,过去一屁股坐下,手托下巴,看着他娇媚的一笑:“这么晚叫我来,可是有事?” 她说这话时,语气轻快,叶适心头一动,说不准,就是他最后一次听了。 忽然就想跟她多闲话几句,然后再问正事,若是真的撕破脸,以后也好有可怀恋。 念及此,叶适面上方才凝重的神色渐逝,眸底波光也渐入温柔,唇角含了浅笑,说道:“忽然想起来,当日在康定翁主端午宴上,你将我错认作韩君。” 姜灼华听他提起那日的失态,不由哈哈笑了几声:“我那日是喝多了,你琴弹得极好,唱的也好。我迷迷糊糊的梦里,全是里的情节,乍一下睁开眼睛看见你,就有些没辩清梦与现实。” 叶适亦笑:“原是如此。” 姜灼华接着道:“也是你长得好的缘故。从前看话本子,上面总见说一个人,如何如何宛如谪仙。我就在想,这个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