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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年近四旬,却还是那么美丽、尊贵,身上几乎找不到岁月的痕迹——女人,就应该像这样活着,才没有辜负上天赐与的美貌…… 只差一点,玉砚使劲拧着衣角: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她就要走上那条无限风光的大路了……都怪、都怪……都怪他病的不是时候! 乌雅氏冷冷看着她,一言不发。 玉砚含泪看着她,目光中充满仰慕,道:“姑母,你是来救玉砚的吗?玉砚一个人在这里,好怕……” 见乌雅氏还是静静看着她,神色冰冷,嘴唇紧抿,玉砚心中不安,忐忑道:“姑母,您不会是认为太子殿下发病和玉砚有关吧?不是的,太子殿下写着写着字,就倒下了,玉砚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真的!太医……对,段太医还是玉砚去找的呢!姑母,你要相信玉砚啊!是那些人侍候不周,才故意推到玉砚头上……” 话音刚落,一个香囊被扔在她的脚边。 玉砚身子颤了下,一瞬间脑子里转过无数个念头,想出无数套说辞,可是这香囊里的药,是她母亲亲自去配的……不是说,是祖传的秘方,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吗?怎么会?怎么会? 定了定神,吞了口口水,道:“娘娘让玉砚和玉盏去照顾太子殿下,是想让太子殿下多接触女孩儿家,可是……可是旺财公公他,一直霸着太子殿下,根本不让我们靠近……奴、奴婢想着,这样何时能够达成娘娘的心愿呢?娘娘对奴婢恩重如山,奴婢想着,只要能让太子殿下不再……奴婢牺牲自己,也是甘愿的……” 牺牲自己……牺牲自己! 乌雅氏指甲掐进rou里,身体发颤。 玉砚如何看不出乌雅氏的脸色,哀声道:“娘娘,奴婢真的是冤枉的!这里面的香,只能稍稍引人遐思,对身体是半分损伤也没有的……” 乌雅氏终于开口,一字一句道:“你不知道,太子有心疾?” 她怎么可能不知道,当初她接近自己,不就是因为献了一个连段太医都称大有启发的古方吗?还有时常收集的有助于心疾的偏方、菜谱等等,她怎么会不知道胤祚有心疾? 玉砚脸色煞白,呐呐道:“太子殿下的心疾,十几年也只发作了不到三次……” 不会吧?不会的! 她怎么会那么倒霉?太子十几年只发了不到三次的心疾,竟会被她的药物引发? 抓她的人对她还算客气,所以她一直以为慎行司是因为她用不光彩的手段引诱太子而抓她,想着有乌雅氏在,她怎么都能全身而退,可若是太子的病是她引发的…… 玉砚这才真的知道怕了,脸上泪水横流,眼中现出惶恐之色:“娘娘,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不知道……” 乌雅氏冷笑:怎么会是不知道,只是不在乎而已…… “姑母是我们全族的恩人,也是我们全族的指望,只有姑母大人好,太子殿下好,我们才会好……” “姑母大人对侄女恩重如山,为了姑母,侄女就是死了,都是心甘情愿的……” “……” 一次次,一句句,说的多动听啊,可她但凡有一点点顾及胤祚的安危,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说白了,不过就是将她、将胤祚,当成她踏上高位的跳板而已! 她在宫里几十年,对谁都带着三分提防,唯有对这个来自自己家族的“单纯善良”的小姑娘,她没有半点防范之心,以至于竟被她哄得团团转! “姑母!”见乌雅氏无动于衷,玉砚匍匐向前,想像从前一样,抱住乌雅氏的双腿,不想才动了一下,肩膀忽然传来一阵剧痛,玉砚尖叫一声,下意识的抱头,下一瞬,狠狠一鞭抽在她胳膊上,疼的她满地打滚。 乌雅氏面无表情,一鞭又一鞭的抽了下去。 她自入宫以来,除了她自己生的几个儿子,几乎从来没有亲自动手教训过任何人,不是因为自持身份,而是因为愤怒未至。 她这辈子,从来没有这样憎恨过一个人。 数鞭过后,乌雅氏喘着气停手,玉砚缩在地上,瑟瑟发抖,一双大眼充满了恐惧,早已不复先前的灵动。 一直以来,皇宫在她眼中,都是最尊贵最繁华最令人向往的存在,直到现在,她才看见这座富丽堂皇的宫殿中,那阴冷血腥的一面。 从小到大,没有被人碰过一根指头的玉砚,真的后悔了!后悔了…… “呜呜……娘……额娘……” 救救我…… 乌雅氏将荆条扔在地上,道:“好好招呼她,不要让她死了。” 又望向玉砚,冷冷道:“若是太子没事,本宫赐你一个舒服的死法,若是太子有什么不测……本宫会让你后悔生在这个世上!” 拢了拢衣领,转身离去。 她腰背依旧挺直,头依旧微仰,步履依旧平缓,但背影却脆弱的仿佛一碰就碎。 —— 坤宁宫,乌雅氏木然坐着,她搁在茶几上的手却难以抑制的颤抖着,手心的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只留下几点干涸的血渍。 秋嬷嬷不安道:“娘娘,奴婢请太医来给您看看吧?” 乌雅氏恍如未闻。 秋嬷嬷无法,只得命人取了药箱来,正要替乌雅氏清洗伤口,外面传来欣喜的声音:“娘娘,太子府来消息了!” “太子”两个字,仿佛打开了某个按钮,安静的如同坟墓一般的坤宁宫忽然就活了过来,乌雅氏猛地站起来:“快……快快……” 来人进门,道:“娘娘,太子殿下醒了。” 乌雅氏难以置信的重复:“醒了?” 来人笑道:“是醒了!不过只睁了睁眼,就又睡过去了。太医说,只要醒了,性命是无忧了……” 乌雅氏猛地跌坐回去,片刻后又起身,道:“快,快准备车驾,我要出宫!” “娘娘!”秋嬷嬷劝道:“您忘了,万岁爷说了,让您就安心呆在宫里等消息……再说,没有万岁爷的旨意,您也出不去啊!” 她说的委婉,康熙的原话,是“安分”,而非“安心”。 乌雅氏颓然坐下:儿子徘徊于生死之间,她却只能待在这里,连看上一眼都不能…… 双手捂脸,泪水透过指缝喷涌而出…… 上天待她已然不薄,她的胤祚,没有就这样离开她……否则,她不知道,这辈子该怎么活下去…… “呜……胤祚……娘的胤祚……” …… 不管此事在外面掀起了多少狂风暴雨,或对别人的人生有了多大的影响,但对胤祚来说,不过是双眼一闭一睁的事儿。 胤祚睁开眼睛,还不及看清东西,手就被有力的攥住,耳边传来康熙略带笑意的声音:“睡醒了?” 胤祚眨眨眼,看清康熙眼中的血丝,和唇边的胡茬,知道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