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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给挂了。 季眠有些意外:“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要去找叔叔吗?” “等你,”苏星沂垂了下眼,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有点突然,总要确定你没事了我才好走。” “……你也知道突然啊。” “别人给我递情书你都不吃醋,”苏星沂看着他,“我只好自己宣布自己不是单身了。” “反正你对他们又没兴趣,我没什么关系……” “你得有关系。”苏星沂认真地说,“我麻烦你偶尔也吃一下醋,不然我会觉得自己在恋人那里很没有存在感。” 季眠眨眨眼睛,看着他。 随后一本正经地问:“你是不是赶时间要走?” “嗯。” “那我说句话你应该没时间找我麻烦吧?”季眠看了看四周,见无人,便放心地压低了声音,咕哝道,“你在我这里怎么可能没存在感,不是挺大的么。” 苏星沂:“……” 如果前半句能作为证据,那他合理怀疑季眠在搞颜色。 而且说完,季眠就双眼一弯,温温柔柔地赶他走:“你快去找叔叔吧,我自己回学校好了。” 大概是仗着这会儿苏星沂有事,不能对他做什么。 可以说是很混蛋了。 “……”苏星沂默然无言了片刻,反手叩了下他的脑门,“你就接着跳吧,晚上给我等着——我先送你回去,万一学校里有人找你麻烦,我还能处理一下。” “没事。”季眠笑着揉揉脑袋,“早说不怕了。” 他不怕跟苏星沂会担心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苏星沂还是执意送他回去了。 反正苏远的通讯已经挂了四个,不怕再挂第五第六个。 只是被抽一顿还是两顿的区别而已。 刚回到地球,苏星沂还有很多事要做,没那么快恢复正常上课,不过每天晚上,他都会争取回学校宿舍过夜。 有时候回去太晚季眠已经睡着了,他就躺到他旁边抱着小朋友睡,然后第二天一起醒来,在早安吻后双双起床洗漱。 如果不去思考那些沉重的事故,这样的日子倒还算简单温馨。 可惜不能不思考。 寻了个周末,两人去了趟医院,看望荆曼熙。 对苏星沂而言,这是好友的meimei;对季眠来说,人是他从火场背回来的,无论这位大小姐是不是刁蛮任性不讨人喜欢,于情于理,他俩都得去探望一下。 在被季眠救出火场之后,荆曼熙便被赶到的救援人员拉去做了简单的应急处理,而后紧急送回地球,接受更好的治疗。一晃两三个月过去,她还是没能醒来,勉强用设备和昂贵的新型药剂吊着一口气。 尽管现代医学已经很发达,但科学到底不是魔法。 她的腿被压断了,烧得不成样子,续接无望;上半身严重灼伤,肺部因吸入大量粉尘,眼看着是没用了。很难想象,仅仅半年不到以前,她还是个活蹦乱跳作威作福的任性大小姐。 季眠几乎把脸贴到了病房外的玻璃上,透过内部的帘子没遮好的那一道缝向里看。看了好一会儿,他轻轻地说:“她好像真的很喜欢你。” “嗯?”苏星沂比他高,站在他身后从缝隙的上端往里看,闻言低下头,“怎么说?” “我记得你上次跟她说,让她别那么自私。”季眠很浅地笑着,“然后你看,她真的不自私了一次……就是代价太大了。” 苏星沂沉默。 当一个人以巨大牺牲做了件好事的时候,任何角度的安慰都是苍白的,还好端端站着的其他人,只需要对英雄肃然起敬。 正说着话,远处传来了轮椅滚动过地面的声音,苏星沂回头,看见荆铎在司机的陪同下来到了医院。他什么也没说,只在好友的肩膀上拍了拍。 “我没事。”荆铎说,“战争中总要有人牺牲的,不是曼熙也会是别人,没什么好悲伤的。” 苏星沂看了他一眼,轻叹:“你的表情不是那么说的。” “怎么会不难过呢?但我又想,她不愧是我的meimei。”荆铎勾了个有点难看的笑容,“不说这个了——这是你的Omega?新闻都闹翻天了。” “嗯。” “你好。”季眠向他行了个军礼,“我是季眠。” “我听说是你把曼熙救出来的,”荆铎回了个礼,“多谢。” 季眠摇摇头:“不是什么大事。” “曼熙是我唯一的meimei,她的事对我而言都是大事。”荆铎笑了下,“我没什么可以表示的,如果你们举办婚礼的话记得喊我,我会随个大礼的。” 苏星沂点点头:“一定。” 权力更迭,形势变换;牺牲者接受着治疗,立功者陆续得到嘉奖。 又过一段时间,17星和地球联盟方面进行了第一次人员方面的正式交流,一批科学家乘坐飞船迁跃至地球,和生命科学实验室进行了友好的技术碰撞。 队伍中就有郑则君,趁着她有空的时间里,季眠去了趟实验中心,带老妈参观了下他苏醒时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包括徐凯蒂在C1区域的实验室,以及季眠现在住的学生宿舍。 郑则君跟儿子一样是个实用主义者,一点也没觉得唯一住所居然只是个学生宿舍有哪里不好,她还对乔治、露娜两位人工智能管家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尽管这不是她的专业领域。 17星没有这种能连接那么多区域和功能的人工智能,对于新技术,做科研的人总是兴奋的。 郑则君自己短期内将住在生命科学实验室提供的住所内,来往很方便,经过商量,苏星沂选了个周末,请郑则君和季眠去了趟家里,双方父母进行了一次比较正式的会面。 季眠还怪不好意思的,毕竟他和苏星沂连标记都完成了,居然还是第一次上门拜访,简直有种先上车后补票的羞耻感——关键他觉得自己是那头拱白菜的猪。 当天夜里在床上的时候,季眠把这个想法悄悄告诉了苏星沂,顺便给他解释了一下这个梗——毕竟白菜已经绝迹很久了——惹得苏星沂笑了好半天。 “难道拱白菜的猪不是我么?”苏星沂难得那么开怀,笑吟吟地刮了下小朋友的鼻子。 “理论上是这样。”季眠一本正经地说,“但鉴于我是个男人,我还是会很容易把自己带入到‘猪’的位置上。” “那就一起做猪吧。”苏星沂浑不在意地接了句,说完便重新吻住了季眠。 漫漫长夜,两人在苏星沂自己的卧室进行了友好的“身体交流”。 要知道,人类自古是很喜欢在不同的地方做点灵魂升华的活动的,这一晚,两个人都比平时更加兴奋。 再一次忙活到凌晨四点,苏星沂咬着昏昏欲睡的季眠的耳朵,低声说:“眠眠。”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