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汗了。 气氛骤然尴尬,该做点什么。 苏星沂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又往后退了回去;与此同时,季眠也想到了新的话题:“对、对了,你怎么会来?不是还在忙么,我刚听见你通讯里有风声。” “耳朵真灵。”苏星沂说,“暂时忙完了,在回学校路上。” 季眠已经把自己的嘴唇咬过一圈了,闻言又开始咬第二圈:“……真的不能告诉我……查到什么进度了么。” “很想知道?” “……嗯。” “那,”苏星沂想了想,“带我练级?” 季眠:“……” 这转进,如风般迅速且飘忽不定。 搞得季眠顿时一阵风中凌乱。 “……有必要?”他疑惑道。 “你应该知道,我很难找不熟悉的人做这件事,会有麻烦。” “……” 也对,季眠只是游戏中小范围有名的“大神玩家”,而他苏星沂,则是全网驰名的……网红Alpha。 他已经见识过这个时代对Alpha有多狂热了,他自己也是。 尽管苏星沂的游戏形象尽可能下调了外貌,但能认出他的人依然不少——无法改ID的游戏,他的ID随便一搜就能搜到,要不是伴侣那栏无法被其他人查看,恐怕季眠也过不了清静日子…… 想到这儿,季眠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你怎么过来的?”他等级没到应该开不了地图。 “苜蓿有个术士。”苏星沂有问必答。 “不用伴侣传送的原因是开了隐形,”季眠咬着嘴唇,眼珠子忐忑地晃了一圈,“还是……” 隐形状态下不能使用伴侣技能,需要先撤销隐形卡,那么刚才就会发生晨星坠落在人群中,众目睽睽之下传送到他身边的景象。 再来个好事者录像上传……他就可以去撞墙了。 这么一想他还挺为人考虑—— “会有麻烦,”苏星沂没等他问完就答道,“你我都是。” “……哦。” 原来还是为了自己。 好像一辆车平地碾过碎石,有些颠簸,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不高兴,季眠想了想说:“我同意你就会告诉我吗?” “如果你同意,我会在一个月的脱敏期结束后当面告诉你。”苏星沂说,“有保密协议要签,还是当面说比较好。” “……这么严重的?” “嗯。” 季眠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很好奇。 好奇心杀死猫。 但他义无反顾。 “好吧,”他终于同意,“但你不上线的时候我要自己练级。” “当然,条件就按之前说好的,依然是五倍的报酬。”苏星沂说,“或者如果你有需要,我还可以额外提供一个游戏舱给你。” “……那就不用了。” 游戏舱真的很贵,哪怕五倍的代练报酬,季眠也得不吃不喝工作三个月以上。 无论是买还是收礼都太夸张了。 再说,游戏头盔对他而言已经很不错了,从前他用贴片式眼镜上线,许多cao作都有延迟,他已经习惯于计算提前量——如果不是游戏头盔,他觉得他在8秒定身时间里最多只能抽灵魂尽头的脑袋三下。 “其实你不用客气的……”苏星沂垂下眼,盯着他的脸看,“我差不多到学校了,下次练级前我会通过终端找你,记得看消息。” “好。” “作为消费者,我只提一个条件。” “嗯?”季眠有点担心他临时提出什么过分的要求。 “我不喜欢别人对我撒谎,所以,如果以后还有不高兴的事情,就直接说出来。”苏星沂说,“——另外,别咬嘴唇了,要破皮了。” “……”季眠迅速松开自己的牙齿,“脑电波不会破皮。” “但是会红肿。”看起来就很扎眼。 那双眼睛里有奇异的光一闪而过,而后,苏星沂淡声说:“那我先下了。” “哦。”季眠顿了顿,“诶,离婚——” 眼前的人已经失踪了。 “……” 算了,反正练级的话,有伴侣技能方便点。 旷野上骤然安静下来,昏暗的地图上,只有奇形怪状的生物在游走。 季眠发了会儿呆,慢慢回到了自己的任务点,接着下线,去找徐凯蒂。 “我的抑制剂多久打一次?” “一个月。”正在做实验的徐凯蒂有些烦躁,没好气地看着他,“怎么,你有发/情的前兆了?” “……没,没有。”她的用词太过直白,季眠面红耳赤地走了。 ——其实他本来想去问问多久能回学校的。 ——算了。 这一晚,他睡得不□□稳。没想到一夜过去,更闹心的事情就出来了。 上午他以全息影像的状态跟着米洛上了个课,到了中午休息时,就听说游戏里出了事。 前一夜的PK视频被人上传到了游戏论坛里,也不知道哪路好事之徒原原本本述说了情况——季眠治疗救场,季眠开到了隐藏,季眠因为等级低被挤兑,灵魂尽头自己要开强制PK反而被打得亲妈不认…… 一时间,脑回路没问题的玩家都开始嘲讽灵魂尽头,接着没过多久,评论里就有不少人开始对公会开炮。 那队伍里只有季眠一个人不属于公会。 季眠连接到论坛后大致看了眼,有些回过味来——原本几大工作室对自由代练的存在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次自由代练们集结搞公会,明摆着跟大工作室有竞争,或许有人不乐意了。 因为这些回帖里并没有人深扒公会的来历以及和季眠的渊源,完全写成了“野队7人组排欺负路人”的情况,甚至连其莎莎奔狼他们帮季眠吵架都强行略过了。 说真的,季眠不想被人当枪子。 但是个人代练势单力薄,除非他找一个更大的愿意接纳的团体……但这跟他“生人勿近”的游戏原则又有冲突。 麻烦。 还没等他头疼,消失许久的一丛音和君问归期找上了门。 君问归期就是当时在矿洞里问过季眠要不要加公会的玩家,当时一丛音也跟他在一起,后来公会成立,一丛音当了会长,君问归期是副会长。 他俩原本就是一个固定队的代练,在季眠看来谁当会长都差不多。 两人没事人似的说好久不见季眠上线,今天好不容易碰见他,所以再来邀请他进公会,仿佛昨夜风平浪静,什么事都没发生。 季眠心想:“扯淡。” 他琢磨了一下,站在这俩人的角度,把他邀请进公会确实是一劳永逸——愿意玩治疗的自由代练少,有了季眠,公会里能多一个强力治疗,也能让那些因为这件事而声讨公会欺负人的声音闭嘴。 但他不乐意。 或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