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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墨纸砚把要务记下来送出去吗?” 这送出去是送去哪儿,自然是一目了然。 小黑屋并无做答,只是默默地具象化出了笔墨纸砚。 何玉轩耸肩,便当做小黑屋是答应了,便低头认真钻研起来,没日没夜地看着。 说是没日没夜也算是正常,虽然在小黑屋内是凝固了时间的,可何玉轩到底还是正常人,总还是有种时间流逝的感觉。 【……船之造型各有不同,沙船、福船等皆有优缺……槍炮可从旁协助,若欲海贼,尽可毙命……其海上航线时,常有士卒呕血,乃是缺乏新鲜蔬果……】 何玉轩懒洋洋地提笔,书写期间嘟哝着说道:“若是日后这些派不上用场,我便把小黑屋给砸了……”今夜所写的内容简直是比何玉轩前面这大半年所写的字加起来还要多,何玉轩觉得自己柔弱的手腕要不能承受住了。 小黑屋,【。】 颇有种被恶霸欺辱的感觉。 何玉轩趴在桌面上,行云流水的字迹偶尔汇成只有何玉轩才能看懂的文字,到了后面何玉轩压根就不强求字迹如何工整,只要他自己能看清楚内容是什么便是了。 如果按着这些方式发展,未尝不能真的成为海上霸主……何玉轩嘀咕着想着,只是遥想着日后还需生多少事端,何玉轩便又有种颓然枯燥的感觉,怎的有种揽祸上身的感觉? 他虽然这般想着,很快还是把这整本书的内容整理造册,随手一挥,总算是落下最后的一个字体。 “困~”何玉轩懒散地停笔,打着哈欠嘟哝了一句,看着不知写了多少张的纸张,困顿不已地说道:“且先帮我送出去……”话还没说完,何玉轩便睡死过去。 小黑屋微微亮着光芒,随即那堆纸张便消失了。 …… 晨雾稀薄,遮掩着天际,盖因着夜色还未掀篇,犹然残留着淡淡的低沉。 何玉轩浑身懒劲,难得这般困顿,他擦着眼踱步走到窗边,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小物件,随手摸了摸那盆景的小人,而后把桌面堆着的纸张给收拾起来,一并藏在了木箱里面。 马晗与柳贯都知道这个箱子里面是原本何玉轩的父亲留给他的遗物,哪怕他俩在保护何玉轩的同时也肩负着监视他的责任,基本不会去动何玉轩这箱东西,这些不为人知的纸张丢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反倒是更安全的,好过每日随着何玉轩进出宫门的小药箱。 何玉轩狠劲洗了把脸让自己清醒些,换了衣裳后看着外头的黑夜,就算是夏日的凌晨,这天际还是一如既往的黑。 早朝更是一如既往的无聊,朝臣的争辩正好充当何玉轩的耳旁风,他沉默地听着那些对话,反而在思索着陈水河的问题。 他决定今日下午去拜访一下那位许大人,只是不知道来不来得…… “许坤已然疯癫了。” 金忠听得何玉轩的问话,叹息着摇头,把这昨夜收到的消息告诉何玉轩。 何玉轩微愣,几息后摇头:“这下手还真是狠戾。” 金忠敛眉,冲着何玉轩说道:“我原以为陈水河仅是挪用公款,如今加上了许坤这事,怕是另有隐情。”何玉轩摩.挲着指腹,那温润的触感让他指尖痒痒的,反而提醒了他,“金大人,这件事与王尚书有关吧。” 王尚书便是他们工部的这位尚书大人。 金忠颔首:“我知瞒不了你,只是其中关系过大,知道过多不是好事……”这账本抹平的手法过于老道,就算要翻账也需要王尚书的许可,不然金忠是拿不到各省重新递交的详情。 何玉轩看着金忠,斟酌着说道:“虽然并无过于明确的证据,可万岁很是信任大人,若是金大人拿着这总账去,未尝不能通过万岁而施加压力。” 金忠摇头,略显苍老的声线响起:“我确实曾想过这其中的因果,可若是如此,就算真的能彻查出错漏,然账本是过了许坤的手,顶多牵扯到陈水河与王尚书的关系。” 何玉轩沉吟许久,盘旋在心头的话语这才慢慢吐露而出,“以金大人的能耐,要查出来首尾其实不难,奈何一直有所顾虑,是因为这其中涉及到了某些……不该涉及到的人物吗?” 金忠长久地看着何玉轩,那沉重的气氛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是我低估了子虚。”金忠总算是出声打破了寂静,沉稳地说道:“这其中,确实有这干系。” 何玉轩松了口气,若是如此,便能知道金忠束手束脚的原因了。如果只是牵连到了官员还好办,可若是牵涉到的不仅仅是官员呢? 那天家的事端,又有多少人愿意插手? 何玉轩一时之间也不愿去想到底是这京中皇家,还是京外王爷有所插手,不论是哪一件都是大麻烦。他叹息着说道:“下臣可算是被大人拉上贼船了。” 金忠笑骂道:“这就算贼船,你可还不知道厉害呢。” …… 这日何玉轩便开始跟着陈水河出门了。 陈水河对着何玉轩还是惯常摆着张臭脸,可是何玉轩跟着他走访后,却感觉到陈水河对各项实cao事务如数家珍,就算是同提举司的提举胡市梅言谈间,各类详情都是信手拈来,若不是何玉轩从一开始就抱着怀疑的态度而来,还当真怀疑不起来陈水河,只以为他是个性情孤高又有能耐的人罢了。 走了一上午,陈水河总算在厂里停脚,站在高处看着被划分出数个区域的龙江船厂,那一扫而过的眼神里满是自豪,他收敛神色,有意无意地看了眼正沉默跟在他身后的何玉轩,“何大人皮娇rou贵,这一路走来,可累坏了吧?” 要说何玉轩的身体素质,当然是比不得陈水河,可这些时日何玉轩每逢午后都会去演武场练槍,这久而久之还是有点好处,至少走了一整个上午,何玉轩并没感觉多累,只是腿脚有点酸软。 何玉轩用手帕擦拭了汗水,安静地说道:“陈大人对所负责的事务如数家珍,子虚很是佩服。”一同站在高处楼层,放眼望去,何玉轩感叹着占地数千亩的龙江船厂是如此的精妙,不论是各处的安排还是流畅的流程,都不得不让人感叹cao持之人的能耐。 提举司也罢,陈水河也好,无论其中沾染何事迹,何玉轩都须得佩服他们的施为。 陈水河阴郁苍白的脸色泛起一抹红色,却不是羞红,而是气愤,“你在侮辱我?” 何玉轩惊讶地看着陈水河,眼里带着不解,“陈大人这话可就没道理了,某是在夸你,怎么便成了侮辱?” 陈水河的视线阴沉地盯着何玉轩,“不过是份内的事情,在你何子虚的口中就成了可以称赞的地方,在你眼中我究竟是得有多无能?” 何玉轩:……一句赞赏都能扯出这么阴谋,套用同人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