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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是个冷心肠的人,对夫妻间的事情也淡的很,你jiejie又是个再得体不过的,因此才耽误了,你比你jiejie聪明,会哄人,我还不知道么。” 未絮实在不想和长辈谈论这种事,忙坐正了身子闭口不言。 娘见她如此,叹了口气,道:“不是我啰嗦,再过些时日只怕薛家就有人要说闲话了,而且还是在背地里碎嘴皮子呢。” 未絮虽没接话,心里却也惦记起来,以前做姨娘的时候倒罢,如今扶正了,莫名就有了压力——自古绵延子嗣就是所有女人的压力,更何况她吉祥的八字让这个家族对她比旁人更多了几分期盼,这种理所当然的期盼慢慢就变成了负担落在她肩上。 未絮私下暗自琢磨,薛洵对床笫之事虽不大热络,但与她……隔三差五还是有的。他如今二十四了,先前有过心儿,有过jiejie,早年已尝过情爱滋味,没了新鲜,自然不像别的新婚燕尔那般兴致盎然。 如此一想,又是不通,那薛涟与轻蘅已做了几年的夫妻,怎么还能闹的死去活来呢? 未絮觉得自己这般琢磨透了,当真没个意思。 那日薛洵在前厅宴客,至晚方才散席,未絮没等他,早早钻进了被窝。薛洵回到房中,洗漱完,撩开帐子,见她蜷在里头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乌黑的云鬓和一把旖旎的青丝。 未絮并没有睡着,觉察他躺了进来,咬牙一闭眼,翻身朝他靠拢。 “二爷,”她轻轻抱住他的胳膊:“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你很久了。” 柔软的身体贴在身侧,锦被之下她竟未着寸缕。 薛洵默然翻了个身,背对着她,嗓音疲倦道:“别闹我,睡吧。” 未絮那满心的紧张和激动就这么被冻住了,她望着他宽阔的肩背,张张嘴,憋了好一会儿,愤愤地哼了一声,道:“你坏!” “什么?” “你坏死了,”她扯着他的中衣,委屈控诉:“今日娘过来,骂了我一顿,说我嫁到你们家大半年了,还没怀上孩子呢……” 薛洵自然听懂这话里的暗示,随口淡淡道:“这几日应酬宴客,我很累,想休息了。” 未絮自己在后面扭捏了一会儿,道:“你不累。” 她起身攀着他的肩,凑近他的耳朵,拖长了声音:“你不累嘛。” 薛洵失笑,伸手揽住她的腰,大掌在那浑圆的臀上重重捏了一把:“未絮,你还知不知羞?嗯?” 未絮缩在他的臂弯里,脸埋下去,牙齿轻轻咬着他的肩膀。 薛洵的手揉捏了一会儿,忽然来了兴致,起身拿了盏灯进来,掀开被子,分开她的腿,把灯放在手边,修长的手指探入她腿间撩拨。 “我是真的累了,”他就着灯光看向那处,轻哼道:“只剩下手还有些力气,赏给你罢。” 未絮倒吸一口气,浑身紧绷着,双腿焦灼扭动,最后本能地张得更开。 “姐夫,”她不知道自己胡乱喊了些什么,只感觉那手指钻进了她的身体里,她烫得快要沸腾一般,“姐夫……” 他抬眸看了她一眼,两根手指在里面飞快地搅动起来,不一会儿,竟有汁液随着他的动作飞溅出来,晶莹点点。 他知她身子极为敏感,觉察到异样,猛抽出了手,谁知一缕清澈的春水竟直接射到了他脸上。 薛洵蹙眉闭了闭眼,然后瞪她:“你做什么?” “……”未絮捂住脸用力摇头。 他从枕头底下拿出白帕子擦手:“身上都被你弄脏了,还装无辜呢?” 说着缓缓凑了下去,她会意,抱住他的脖子,两人贴着嘴唇缠绵了一会儿,未絮原本觉得自己被敷衍,也被欺负了,这会儿吻着,又觉得被安抚,被疼爱了。 亲完乖乖窝在他怀里睡去,睡着之前她忽然想起,手指又不能让人怀孕,方才怎么就由得他以手代劳了呢? 失策了失策了…… 第十八章 在薛府的日子好似细水般流淌而去,与薛洵相处的时间越久,未絮越发觉得自己很难了解他,而越难了解,就越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苏州这个地方,繁花似锦,士风兴盛,富庶人家的子弟即便自小在四书五经里钻研着,也自有一派风花雪月的趣味,或舞文弄墨,或愤世嫉俗,像薛洵这般年纪轻轻便一副清肃持重的性子,倒是不多。 相处久了,未絮总觉得有一股沉甸甸的厚重感压在他身上,所以才让他显得那么疏离,那么寡淡。 他看上去不是个容易快活的人,未絮不知道他为什么不快乐,因为不知道,所以觉得他远,越远越要笑脸凑上去,用一种截然相反的简单和天真来消除彼此间的距离。 其实要说过日子,不咸不淡的也能过去,但未絮不想变成第二个jiejie。她亲眼目睹了jiejie死去的悲凉,那种冷冰冰的空洞,尘埃般随风消逝,除了一个欢姐儿,一场体面的丧事,一段得不到回应的痴恋,jiejie仿佛什么也没留下。 画瑶更是如此。 有时候未絮仔细想想,便会感到遍体生寒。 偶尔夜里睡不着,静悄悄看着身边人的脸,她思忖着,倘若有一日自己死了,他会难过吗?会寂寞吗?还是如同对待jiejie一样,无动于衷的,转身就忘了呢? 每每想到这里,心下难过,伸手抱住他的腰,或默然不语,或索性晃晃他,唤一声“二爷”,若见他辗转要醒了,便趁着这时候问一句:我乖不乖?好不好?你喜欢不喜欢呀? 薛洵不曾给她回答,或许没听见,或许根本懒于应付。 可是对未絮来说,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就像悬在心崖的花,不知它究竟会绽放还是枯萎。 庆幸每日安稳,并没有什么风吹雨打来摧残她的花。 天气逐渐暖和了,园子里池畔的柳树抽出嫩芽,桃花剥蕊,燕子筑巢,这日未絮和轻蘅带着欢姐儿在园中赏花,原本二人正坐在亭中吃茶,这时欢姐儿抓了一条翻土的蚯蚓拿给她们看,轻蘅被吓了一跳,不知怎么肚子隐隐作痛起来。 未絮忙搀她回去,又命人去请大夫来瞧,好在并无凶险,只说胎动不安,应该是平日不小心接触了活血化瘀的药物,导致脉象不稳,以后要多加注意才好。 薛涟在旁听了,自然恼火,他素日对轻蘅的饮食极为上心,连她喜欢的山楂也不让多吃,哪里敢随便用什么药呢? 仔细搜查了一遍,发现是大哥制的墨里有许多珍贵的中药,却是对孕妇无益的。薛涟本就心里不舒服,趁此机会便将这些墨尽数给扔了出去。 如此一闹,全府上下都知道轻蘅有孕了。 未絮坐在床边看她吃药,暗自打量她的神色,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于是试探着说:“你要做娘了。” 轻蘅“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