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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意? 孟萝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为所欲为的吧? 前几日听闻薛涟被轻蘅刺伤,她当着他的面,惊得打碎了茶杯,一脸慌乱无从掩饰。 薛淳的乐趣是孟萝,可孟萝的乐趣却是薛涟呢。 …… 她蜷在那里瑟瑟发抖,又冷又困。 四更了,他不知是醒得早,还是根本没睡着,赤脚下床,走到她跟前,温暖的手掌抚摸她的鬓发:“起来吧,”他说:“我抱不动你,你自己上床去。” 孟萝缓了好一会儿才站起身,胡乱褪去衣衫,摸索进被窝,见他也躺了进来,忙往后缩了缩:“……我身上凉。” 薛淳的手按住她的腰,探入中衣,缓缓摩擦她的后背:“知道你身上凉,过来些,给你暖一暖。” 她颤抖着埋进他怀里,正要睡着的时候听见他说:“莫要为难芙霜,好吗?” 她顿时困意全无,一颗心沉下去,忍不住问:“爷喜欢她?” 薛淳似乎笑了笑:“是啊,喜欢。” 孟萝明知道他说这话的意图,心里却仍旧堵得发慌,屏息许久,问:“大爷想给她开脸吗?” 薛淳思忖片刻,只道:“年后再说吧。” 孟萝听他果然有这个意思,气得一晚上没睡好,清晨见芙霜进来服侍,不由的冷笑:“给姑娘道喜了,过完年,你可就是姨娘了。” 芙霜红着脸撇撇薛淳,低头唱喏:“全凭大奶奶做主,奴婢今后一定更加用心服侍大爷,替奶奶分忧。” 孟萝冷眼瞧着,心想这丫头真是活腻味了,且让她得意两天吧。 第十四章 轻蘅被关进祠堂半个月后,有人来看她。 春喜抱着两床厚被褥,秋田提着大红漆盒,跟着未絮来到祠堂后院的小屋前。 负责看守的张婆子客气地拦住她们,打开提盒,见里头都是些精巧的菜肴,为难道:“三奶奶住在这里,一应起居物品都是备足了的,柳姨娘把这些东西拿回去吧,尤其这盒子万万送不得,三奶奶毕竟被罚在此处思过,如此大鱼大rou,恐怕不成体统。” 未絮只能笑道:“mama说的是,我竟瞎cao心了,不过这些酒菜是给你准备的,天气冷,你老人家喝两杯暖暖身子,我同三奶奶说几句话就走,不会坏了你的规矩。” 张婆子自然应承下来,正巧她亲家今日也在,两人便到西厢吃酒去了。 春喜和秋田在外头守着,未絮进屋打量四下,见房中有一张床,一套桌椅,床上整齐铺叠着厚厚的棉被,桌上笔墨纸砚齐全,两扇旧窗紧闭,屋内只有一盆炭火,轻蘅坐在桌前,脚踩着一个旧铜炉,此刻正放下毛笔,搓了搓手,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未絮走过去,龇牙咧嘴地撩开斗篷,从袖子里掏出两个热腾腾的红薯放在桌上:“可烫死我了,幸亏留了一手,可惜那些个好菜都便宜张婆子了。” 轻蘅愣怔地眨眨眼,又见她从另一只袖中掏出一卷纸,摊开道:“这几日闲来无事,写了几篇,我猜夫人罚你抄这些东西你肯定不愿意,索性拿我的充充数吧。” 轻蘅接过,闷了一会儿,道:“虽说字迹和我相差许多,不过想来夫人也不会认真检查……多谢了。” 未絮闻言瞅瞅她的字,又瞅瞅自己的,汗颜道:“我平日不怎么拿笔,让你见笑了。” 两人一边烤火一边吃着红薯,未絮说:“前日听闻你嫂子要来看你,你怎么不见她?” 轻蘅的眉头倏地蹙了蹙:“哪个嫂子?” 未絮暗叫不好,忙解释说:“你哥哥的媳妇。” 轻蘅神色稍缓,冷淡道:“她来不过与我说教罢了,我不爱听那些,也懒得见她。” “你和你嫂子关系不好么?” “嗯。” 未絮想到什么,抿嘴一笑:“我和我嫂子也不大亲近,以前哥哥没成亲的时候还肯带我出去玩儿,后来成亲了,被嫂子管着,他也同我疏远起来,可真是气死我了。” 轻蘅:“你哥哥也惧内么?” 未絮摇头叹气:“只是耳根子软,容易被人吹枕边风罢了,他才不怕他媳妇呢,成日往教坊里头跑,嫂子也拿他没办法……” 话没说完,声音减下去,未絮心中懊恼自己这笨舌头怎么又乱讲话了,偷偷打量轻蘅,见她脸色冷淡,倒没什么反应。 一会儿过后,话题转开:“你家里还有其他姊妹吗?”未絮问。 “还有一个jiejie。”她答。 不多时,未絮离开,轻蘅收拾桌子,重新研墨写字,笔蘸了,心绪却纷纷乱乱,无法凝神。 她想到死去的祖父和爹娘,想到懦弱的哥哥,想到命苦的jiejie,想到强势的嫂嫂,然后想到薛涟,想到他们成亲那日,他挑起盖头,在灯光里偏着脑袋打量她的脸,她从未见过那么温柔的眼睛,带着明亮的笑,好看极了。 她成婚一个月后,祖父便亡故了。老人家强撑着力气用自己曾在翰林院为官的声望为她拼来这门亲事,如今从头看,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了。 祖父死后,薛家仍旧待她很好,薛涟更是将她捧在心尖儿上疼爱,但jiejie嫁的那人却日渐变了脸,露出尖刻的面目。 轻蘅记得那年自己是五月出嫁的,七月,jiejie身边的丫鬟萃儿跑来跟她诉苦,说郑姑爷新纳了一个小妾,成日与之荒yin作乐,jiejie看不下去,劝了几句,他竟恶语相向,说她自己不懂闺房之乐,还不让他快活。那小妾亦恃宠生骄,只道jiejie是赵家庶出的女儿,比她尊贵不到哪里去,又嘲笑她在床笫之间愚笨木讷,不讨爷们儿喜欢,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 轻蘅闻言气得火冒三丈,当即与薛涟商量,把jiejie接到薛府住了几日。但这终究不是长远之计,郑家又来要人,jiejie回去以后日子过得艰难,十月,那小妾不知怎么小产了,只赖在jiejie身上,说被她推了一把。 jiejie被郑姑爷打了一顿,忍不过,逃回娘家,求哥哥嫂嫂收留。 哥哥生性懦弱,做不了主,嫂嫂畏于郑家权势,只想早早打发她回去,以免闹得鸡犬不宁。 轻蘅得知以后,赶去大吵了一架,嫂嫂忍耐说:“姑娘嫁得如意郎君,如今在那高门阔宅里做富贵闲人,哪里晓得咱们家的难处?你哥哥只懂读书,却又考不上功名,这么大的门第,不说撑得光鲜气派,好歹不能小气寒酸吧?我并不为我自己,只为赵家的脸,不能在你哥哥这一代给丢了。姑娘,我不容易的。你心疼你jiejie,可也不能反过来为难我们,那郑家岂是好惹的,没个道理,我们凭什么把人家的媳妇扣在这里?” 轻蘅无奈,只能去求薛涟,让他想想办法,他却十分为难,道:“郑轲那等小人,心胸狭窄,倘若旁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