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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景清沉默片刻,缓缓抬头,静默两秒,开口,“时间太晚了,散吧。” 气氛顿时僵住,原本热火朝天一下子掉到了冰川海底。 夏画桥不可置信地愣住,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他什么意思? 他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都是一愣,不明白沈景清为什么突然这样。 沈景清起身,路过夏画桥的时候脚步顿住了。 严孙一看势头不对,立刻出来打圆场,哪知他话还没出口,就看到沈景清抬手捏住了夏画桥的下巴。 他手指很凉,他总是这样,夏天手凉,冬天却很热。 他天生就是世界对立的矛盾体。 头顶有呼吸喷来,融进她柔软的发丝里,夏画桥被迫抬头,迎上了沈景清漆黑的瞳。 目光落在他微红的薄唇上,她慢吞吞地问:“你不是说散了吗?” “嗯。”沈景清垂眸,声音很淡,“惩罚结束就走。” 话落,他低头,微凉的唇贴上来。 印在了嘴角。 一个极其单纯的吻,周围有人欢呼,有人大笑,夏画桥却什么也听不见。 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闭眼,在他深沉似水的眼睛里,她看到了自己。 七年前的自己。 口腔里是浓重的巧克力味道,粘稠感融化,细腻包裹了舌尖,麻意钻到身体各个角落。 夏画桥仰着脖子,有些恍惚。 头顶细碎的光,缠紧身体的柠檬香。 他微敛的眼角,和柔软的唇。 一瞬间,夏画桥以为他们从未分开过。 …… 结束的时候近乎凌晨,门口停了不少出租车,也有大队人马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雨停了,到处都是泥土和植物的香气,夜晚人少安静,风声清晰。车子飞驰而过,溅起一片水花,霓虹灯明亮闪烁腾在半空,马路两旁精致的路灯直直伫立。 夏画桥舌头还是麻麻的,嘴唇也guntang,她头有些懵,走路不稳,被江晚风架着走出来。 屋内外温差极大,夏画桥抱着江晚风的腰,眼睛不睁地往她怀里钻。 “冷死了。”江晚风把风衣一扯,裹住夏画桥。 夏画桥意识浅薄地“嗯”一声,敷衍地给回应。 严孙一边搓手一边招呼出租车,十几个人顺路的一辆,不顺路的好几辆,前后几分钟,等人群散去,空着的出租车一辆也没了。 此时只剩下四个人,严孙偷偷摸摸跑到江晚风跟前,低头看了看几乎不省人事的夏画桥,又朝沈景清抬了抬下巴。 沈景清一个人站在路边,双手插在口袋里,他长身玉立,站在风中,黑发被风扬起,气质非常招人。 “交给他。”严孙小声地说。 江晚风笑了下,“内部情况你知道多少” “不会比你多。”严孙叹了口气,“别看她平时大大咧咧的,关键信息憋的比谁都紧。” 江晚风低头,夏画桥头发乱糟糟全蒙在了脸上,她红唇泛着泛着光泽,呼吸里泛着甜甜的巧克力味。 “行吧,就给他了。”江晚风说着一个用力把夏画桥抱紧,连扶带架走向了沈景清。 “沈医生。”江晚风喊了一声。 沈景清回头,目光轻轻落在夏画桥身上。 “我今天不回家,没法把她带回家,严孙一会儿也有事,要不你帮个忙?”江晚风笑着说,“你看你们好歹也熟悉彼此,交给别人我不放心。” 沈景清看着江晚风,唇瓣抿成一条线,面庞清冷,沉默不语。 江晚风不急,也没再重复。 此时严孙拦了辆车,喊了一声,“上车啊,那么冷,别给她冻病了。” 江晚风闻声嘴角不动声色提了一下,这个严孙,真会抓人命门。 果不其然,下一秒,沈景清就提步靠近,动作娴熟地把夏画桥捞在了怀里。 夏画桥迷糊中闻到了熟悉的味道,她闭着眼靠近,好像摸到了一个大火炉,小手无意识地搂上了沈景清的腰。 沈景清步子微微踉跄了一下,低头,“夏画桥。” 夏画桥迷迷糊糊醒抬起小脸,视线模糊,鼻尖是温暖的气息,“嗯?” 沈景清垂眸,看着夏画桥,片刻,他沉声,“回家了。” “哦。” 车子渐渐远去,严孙叹了口气,很是忧愁,“到底行不行啊,沈医生怎么不情不愿的。” 江晚风:“严孙。” 严孙:“啊?” 江晚风:“沈景清今天开车来的。” 严孙:“啊?是吗?那他怎么不喊代驾?” 江晚风轻笑了一声,抱肩看着严孙,“对啊,他怎么不喊代驾,喊代价多快啊,肯定第一个走啊。” “因为他又情又愿呗。”江晚风丢下一句,转身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这篇文当初和基友讨论了很多情节,所以前面大致走向她很清楚,于是催更的时候就变成了她大吼:“接下来就是沈医生这样,然后那样!写啊!你写啊!” emmmm流弊! 优秀的人从来不懂咸鱼的想法,我就是不想写,和写成什么样无关。( ̄(●●) ̄) 第5章 出租车车窗开了一半,马路直来直往,树影飞速倒退,眼前留下几抹恍惚的影子。夜风冲进来,带走人身上的酒精,留下些许凉意。 沈景清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风吹乱了他的黑发,扫到眼皮上他轻轻眨了两下,偏头看着一旁睡着的少女,少女短发被风扬起,稚嫩的面庞露出来,风里有清淡的洗发水味道。 她睡得不算安稳,秀眉轻蹙,眉间隆起一抹不适,红唇微撅,时不时无意识地嘟囔两下。身体一侧歪着,左手垂在座椅上。 五指细嫩白皙,软若无骨。 沈景清目光落在她手上,脑海里情难自禁浮现了一些不单纯的画面,顿时酒精cao控了整个人,喉咙紧地冒火。 他瞳仁深沉似海,宛若海底忽然卷起狂风,一波又一波的浪在翻滚。 忽然,车厢里响起了午夜电台,男低音缠绵悱恻,像是大提琴在风里低吟。 “著名主持人蔡康永说过:谈过的恋爱,并不会像剪掉的头发风一吹就飘走了。谈过的恋爱,会变成叶片上的纹路,脚踝上的微血管,储存记忆,维持生命,难以察觉,但却一直存在……” 沈景清偏开头,脸冲着风,待躁意渐渐散去,他抬手盖在眼睛上,缓缓喘气。 电台音渐渐变小,司机看了眼后视镜,确定男人还醒着,“到哪?” 沈景清顿了一下,还没回答,手机响了。他朝司机看了一眼,先接通电话,应了两三句,挂断,朝司机说:“去市一医院。” …… 夏画桥被喊醒的时候头疼的仿佛要炸掉一样,她迷迷糊糊醒地睁眼,看到车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