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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李趋便去了书房去拿那卷画。 也不过短短的路程,并没有花费太久,可是等他回来的时候,裴易已经不在了。正厅里只有左宣坐在那,喝着茶。 李趋问:“陛下呢?” “走了。” “走了?” “大皇子身边的侍从来通报,就走了。” 李趋有些泄气地坐了下来,“这是什么事儿啊。” 左宣笑了笑,“让李兄白忙了一场,抱歉。” “你……哎,罢了。” 经过了这件事,左宣整个人都好似全无生气,仿佛丧失了对周围事物的兴致。就连不久前的执念,都遥远得仿佛是上辈子的事情。 过了几天,左宣就和李趋道别,踏上了回乡的道路。说起来是还乡,但是左宣从有记忆以来就一直生活在瑞安,也不知道老家是什么模样,只记得父母曾经说过那是一个江南水乡,风景格外优美。 一路上,秋别都时不时地给左宣把把脉,看看他身体有没有异样,并且定时会把准备好的药丸给左宣服用。 就这么无惊无险顺顺利利地到了地方,那是一个名为迟溪的小城。 左宣早几天的时候就已经给父母寄了信说要回来,因此到了家里的地址时,就看到父母和两个兄长站在门口等着自己。 左宣原本回来的路上有些忐忑不安,总觉得自己这样一事无成地回来,会让父母失望。可等到看到这个场景的时候,却忍不住眼泪,从车上下来之后,站在家人面前,哑着声音叫了一遍人。 左老爹看着被家人从小宠到大的小儿子,竟然消瘦成这副模样,心里闷着一股气却无处发泄。 “回来就好。” 左娘亲从车里拿出了左宣的行李,并且对秋别的医治表示了万分感谢。而后几个人簇拥着左宣回了院子里,秋别也带着自己的药箱跟在后面。 原本走在前头的左二哥突然停下,叫住了秋别,“小别。” 秋别怔住,“左兄?” “多谢你救助舍弟。” 秋别笑着,“左兄客气了,这是医者本分。” 左寒点了点头,朝前继续走着。 左娘亲领着左宣来到他们给他精心准备的小院,院子里每一处都看着分外舒适。左宣许久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温暖,似乎内心也平静了许多,看着每一处的布置,笑眯眯地对左娘亲说,“谢谢娘亲,辛苦了。” 左娘亲也笑着说,“给宣儿准备的不辛苦,倒是宣儿这几年一个人孤零零地在瑞安辛苦了吧,瞧这身板瘦的。” “没什么的,都过去了。” “你不爱说,那娘就不问,路上累了吧,躺着休息一会儿。” 说着便拉着左宣躺了下来。 左宣闭上眼开始小憩一会儿,左娘亲才出了房间。刚一关上门,左娘亲也忍不住开始抹眼泪,谁都知道左宣定然是过得非常不好,但没有人敢去问左宣,只好拉着知道的也并不多的秋别,让他知道的多少袒露多少。 秋别也很羡慕左宣有这样温馨的家庭,知无不言地说了他知道的全部情况,虽然不多,但也让左家人大致猜到了一些情况。一边心疼左宣的傻气,一边恼恨裴易的不近人情。 但是为了让左宣能够好好地恢复身体,大家一致决定从现在起,绝口不再提裴易的名字。 房间里的左宣原本只想闭上眼休息一会,可是他许久没有处在这样安逸的环境中了,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等到他醒来的时候,天早就黑了,房间里黑漆漆一片,让他一时间产生错觉以为自己还在天牢里。他猛地起身,连鞋子也来不及穿就从床上跑下来了。也分不清门在那个方位,就随意地奔跑着,嘴里还胡乱地叫着,“裴易……裴易……放我出去!我要见裴易!” 他双手触碰到了墙壁,便拼命地用拳头砸着。 没过一会,房间里的声音传到了外面,惊动了本就在隔壁的左二哥。 左二哥慌慌忙忙地来到左宣房间,赶紧点燃了房间里的油灯,光明终于照亮了整个房间。放眼看去,他就看到缩在墙边的左宣,双手紧抱着自己,眼睛里满是恐慌。 左寒疾步走过去,把小弟揽在怀里,轻声安慰着,“不怕不怕,小弟不怕,我们出来了,不怕。” 过了许久,左宣才从自己的情绪里走出来,他终于看清了抱着自己的是左二哥,用疑惑的声音问他,“二哥,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话音刚落,眼泪也眼眶里滴落。 左宣长这么大,左二哥从没见过这样脆弱的小弟,心都快碎了,却连实质的帮助都做不到,只能拍拍小弟的后背,“不是小宣的错,别放在心上。” 左宣眨着眼睛,“真的吗?” 左二哥无比认真地回答:“真的。” “那……我信二哥。” “嗯,二哥不会骗你。” 说着,左寒把他抱回床上,小心地帮他掩好被子。 “再躺一会,二哥不打扰你了。” “那走的时候,灯别熄。” “嗯,不熄。” 左寒从房间里出来,再忍不住自己的愤怒,一拳打在了院墙上。 话分两头,那天李趋刚刚送走了左宣,他就被裴易叫进了宫里。 裴易坐在御书房的桌案后面,用凛冽的眼神盯着李趋,不带一点温度地问他话。 “你和朕说实话,今天,你把谁送走了?” 第10章 第十章 皇帝起疑了,但是李趋并不打算坦白。 “回陛下,是臣的一位远方亲戚。” 但是裴易显然不信。 “李趋,你想欺君吗?” “臣不敢。若陛下不信臣,大可去调查。” 裴易许久没见过和自己顶嘴的人了,“李趋!你如此包庇一个乱臣贼子,是想造反吗?” 李趋不慌不忙地跪下,“陛下圣明,还请陛下调查之后再给臣定罪,臣定然俯首认罪。” 既然李趋如此笃定自己的说辞,裴易也不好草率地就拿他入狱,便放了他回去,而后差人叫来了刑部的官员询问。 “天牢里最近有发生什么事情吗?” “回陛下,最近两个月内天牢里都没有事情,两个月前天牢内唯一关押的犯人病死了。” “病死了?” “是的,仵作也验过了,的确是受了风寒而死。” 裴易猛地拍了桌子,起身,“朕把他关进天牢,人死了都没人给朕通报的吗?” 天子震怒,那位官员立即跪倒,“回……陛下,这种情况一般都是记录在册就可以了。” “那你们把尸体给朕挖出来!” 官员头更低了,哆哆嗦嗦的,“回陛下……尸体都……都扔在乱葬岗……找不到了。” 裴易怒极反笑,“乱葬岗,乱葬岗。” 他在御书房里来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