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岩努力眨掉眼里的热辣,拿过旁边的一块白布给君后擦拭脸上的汗水和不断冒出的血珠。代齐攸的眼角、耳朵、嘴角、鼻孔都在冒血。也万幸他不许永明帝进来,若永明帝看到他这幅模样,一定会疯。 代齐攸的眼泪混着血水留下,嘴唇发颤,无声地开口:“岩……伯……我……疼……” 白苏岩的眼泪再也忍不住了,他隔着白布握住代齐攸被整个包起来的手,老泪纵横:“岩伯知道你疼,岩伯陪着你。要撑下去,你要撑下去。” “啊——!”代齐攸猛地抓紧了白苏岩的手,再次痛叫出声。一股股血水从他的腿间涌出,他身下的床单几乎全部被血水染红了。代齐攸的身体突然抽搐起来,白苏岩不顾危险地抱住他:“齐攸!” “齐攸!” “皇上!” “快拦住皇上!” 一道明黄终于冲了进来,两位太医急忙去拦,被永明帝狠狠地推倒在地。他冲到床边,看到正在遭受折磨的爱人,永明帝疯了。 “齐攸!” 挥开白苏岩,永明帝抱住七孔在流血的代齐攸,扭头就怒吼:“你们竟然瞒着朕君后中毒!” “皇上!”白苏岩从后抱住永明帝,“千岁不是中毒,这是千岁体内的余毒,您不能碰他,您会中毒的!” “走开!” 再次挥开白苏岩,已然疯狂的永明帝完全忘了对方是一位老人。他抱紧正在遭受折磨的代齐攸,喊着:“齐攸,齐攸,我陪你,我陪着你。你死了,我也不活了!” “皇上!” “齐攸若死了,你们都得陪葬!朕诛你们九族!” “啊——!” “皇上,千岁在流血,您不能这么抱着他!” 一时间,永明帝的闯入让整个事态更加混乱了。被人扶起来的白苏岩不顾一把老骨头的疼痛,按住永明帝的手,喊:“给皇上服解毒丸!” 立刻有太医拿来解毒丸,永明帝却不肯吃。白苏岩大声呵斥他:“皇上!您是想齐攸如此痛苦却还要担心您吗!” 这句话砸在了永明帝的软肋上,他张嘴服下解毒丸,却是不肯放开代齐攸。代齐攸在永明帝的怀里疼得大叫,一直看着他下身情况的宁牧是一头一脸的汗水。宁牧一手按着君后的腹部,眼里不时滑过疑惑。 “千岁,您用力,请您务必跟着臣的手用力。” “啊——!” 随着君后的用力,更多的血水涌出,永明帝的眼睛都红了:“不要让齐攸用力了!他的血流得已经够多了!” “皇上,这种时候您更要听太医的!”白苏岩抬手搭在代齐攸的额头上,“齐攸,你用力,你伯父、你四哥都在外面等着你平安,你一定要撑下去!” “啊啊——!” 代齐攸只觉得自己的肚子要裂开了。他的面前阵阵白芒,没有听到周遭的惊呼声,没有听到宁牧大喊:“有什么东西出来了!千岁!用力啊!” “齐攸!用力用力!” 代齐攸只能听到紧贴着的胸膛震荡出永明帝的声音。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用力,他已经再也使不出力气了。好像有什么东西从他痛到麻木的下身出来了,代齐攸的眼前一阵黑暗,再也什么都感知不到了。 “齐攸!齐攸!” 怀里的人身子突然瘫软了下来,永明帝的身体一晃,眼前也是阵阵发黑。白苏岩及时扶住他:“皇上!宁医首,你快看看皇上和千岁!” 而此时的宁牧,却是呆呆的看着从君后的腿间流出来的拳头般大的血rou,无法反应。 第128章 景幽宫内突然没了动静。永明帝下令禁卫军封锁整个景幽宫,任何人不许离开。而传出的消息是君后代齐攸似乎被人下毒了。 而真实的情况是。 内室,虽然换了新的床褥,又点了熏香,房间内仍能闻到几丝血腥气。床上,君后平躺在那里,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可是走近了看,就会发现,他的呼吸平稳,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痛苦,只是睡着了,力竭的睡着了,睡得异常的安宁。 同样换了身龙袍的永明帝坐在床边,双手握着君后温凉的手,抵在自己的嘴边,沉默的看着熟睡的人,此时的他,不接受任何人的打扰,也无心去管外面的任何事情。卓金和郭逊站在角落里等着皇上的随时召唤,两人是频频低头抹泪。 外间,所有的太医正在小声的商议,翁老、代老将军、白苏岩坐在一起等着太医们的最终定论。代明戈被代老将军派回将军府报信去了。 商议了许久,太医们全部点头,同意他们最终得出的定论。翁老、代老将军和白苏岩的腰背立刻挺直了不少。宁牧转过身,对三人行礼,然后点了点头,白苏岩站起来脚步很轻地走进内室,走到永明帝的身后,低声说:“皇上,太医们得出定论了。” 永明帝的身子一震。深吸了口气,他把代齐攸的手放进被子里,又给代齐攸掖了掖被角,站了起来。 “卓金,郭逊,你二人守在这儿。” “是。” 永明帝随白苏岩一起走了出去。宁牧立刻过来躬身道:“皇上,臣等商议之后,得出了定论。” “说!” 宁牧又是一个躬身,说:“皇上,千岁的皮肤和七窍渗出的黑血确实为余毒。臣等为千岁号脉之后,发现千岁体内已再无余毒。” 永明帝的神色一紧:“真的已经没有了?” “是。确实是没有了。” 永明帝握紧双拳:“那令君后一直流血的那块血rou,又是什么?” 宁牧垂眸,面有难色。 “说!” 宁牧却是跪下了,其他的太医也都跪了下来。宁牧磕头,道:“皇上,那个……那个是……千岁体内,死去的,胎儿。” 永明帝瞬间呆愣在当场,翁老和代老将军也愣住了,白苏岩急忙问:“胎儿多大了?为何一直都没有查出来?” 永明帝的身体晃了一下,咬牙:“你们这些该杀的!君后怀了身子你们竟然查不出?!” 宁牧急忙抬头说:“皇上息怒。这个胎儿不是千岁刚怀上的!千岁之前曾有过一次小产,之后便总是腹痛,时有血水流出。臣学艺不精,只以为千岁是受余毒所害,所以才那般痛苦。刚刚,臣等几人详细检查了那块血rou,又商议之后得出,当年千岁所怀的,应是双胎。” 永明帝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双胎?!” “君后当初怀了两个?!”代老将军站不住了,抓住了白苏岩的胳膊。 宁牧点点头,说:“千岁当年所怀应是双胎,可是流出的胎儿却只有一个,另一个胎儿一直留在千岁的体内,所以千岁才如此痛苦。又因,那个胎儿已不能算是胎儿,只是一块血rou,臣等这才查不出。这次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