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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证,我名字下面的性别女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

    我拒绝了我的婚礼,东子回了句哦,然后就没有下文了。我们结成了夫妻,但他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他,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不应该是这样子的,但我想不明白。

    我试图跟他解释我的想法,他告诉我如果公开了我男人的性别可能造成的一系列后果,我从没想过,我们之间的家庭和地位会相差这么多,我只能说,怎么这么麻烦。

    怎么这么麻烦,我只想跟我的东子在一起,可他现在失忆了,不喜欢我,我们之间除了性别一致外,没有一点相同的地方,性格爱好不同,身份地位不同,成长经历不同,我看不出来,我们有一丝一毫能够相爱的可能。

    他对我极好,轻而易举地解决了让我心惊胆战的隐患,让我辞了工作听他的话去上学。

    每一件事都是对我好,我知道。可我不想每件事都依赖他,做他包养的金丝雀,我用蹩脚的语言反驳着他的安排,他从容不迫地回答我,对待我像是对待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可他越这样,我心里越难过。

    我是不是这辈子,都要做个依附着他的人,他不开心,不高兴了,就能把我随手丢开,我不知道我怎么了,我说了很多很多让我事后无比后悔的话,还在气愤之中砸伤了他的额头。

    他没有责怪我,他很冷静,冷静得让我绝望,我期盼能打破他的表象,让他漏出柔软的感情,但我用错了方法。

    辛东带我去见他的爸妈,可我实在喊不出爸妈,我连我亲生父母的记忆都快磨没了,十多年来,我一直是一个人。

    辛东没有再劝,他像是一个高高在上的贵族,每一件事都有他自己的思维方式和处理方式。我看似已经成了他最亲密的妻子,但一点也没有走进他圈下的圆圈里。

    聚会不欢而散,我以为他会训斥我,但他没有,我以为他会上了我,他也没有。

    我想了一晚上,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娶我,如果他不是个GAY,他娶我做什么,难道只当一个摆设?

    ——

    我一夜没睡,第二天清晨想去找我的朋友,问问这种情形我该怎么办,对了,还要告诉他们我结婚了,一天不见我就结婚了,这速度有点快。

    我骑着车,到了酒吧门口,然后我发现酒吧上面贴着大大的封条,我问周围酒吧的员工,他们说我工作的酒吧不知道怎么了,昨天连夜就搬走了,我抹了把脸上的汗,给老板打电话,老板不接,后来挂断了我的电话。给关岩打电话,则一直是关机提示音,其他泛泛之交的酒吧同事也打了几个电话,大多都是,一夜之间没了工作,又要出去找了,老板连工资都没结,连夜跑了,我听完了第三个同事的抱怨,出门,掉转了自行车的方向,我得去问问辛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进门的时候,辛东正在吃早饭,长长的桌子上摆满了各色的美食,辛东拿着汤匙的样子,可堪赏心悦目。

    我的耳边突然回响着同事的话,“干了大半年,马上就到结工资的时候了,谁能想到,老板一晚上就不见了,打他的电话,倒是能打通,直接跟哭丧一样说,身家性命被威胁,直接逃命去了,cao他妈啊,逃命前记得把工资给我结了啊,我还等着这钱付房租给我老爹老娘买套新衣裳呢,我草他妈啊。”

    ——

    我和辛东又吵了一架,我好像总是在吵架。事后我回想他的解释,我更愿意相信他,因为他不是那种能干出跌份的人,可是之前在气头上,我的脑子完全拎不清了。

    我想去跟辛东道歉,可我找不到他,我问管家,管家笑眯眯地跟我说,少爷上学去了。

    然后,我知道了我的新婚丈夫是米国最好的大学最好的学生,顺便被科普了他的身家背景,然而这样的人,居然屈尊降贵,娶了我这个一事无成的失业青年,管家没多说,但我能察觉到他隐含的满满的不赞同。

    我干了我最不屑的偷听的事,我听佣人们在洗衣房里说,东子娶我,是因为我长得像他的梦中情人。

    我心中怀着小小的希望,说不定,东子娶我,是隐隐约约还记得我,我想跟他聊聊我的梦,聊聊我们一起的过往。我怀揣着忐忑不安,像是站在光滑的冰面上,迫切想抓住什么,证明我们应该在一起。

    ——

    东子说我是臆想,说不要叫他东子,说不要透过他看别人。

    东子问我,我现在已经娶了你,你满意了吧,还想要什么?

    我无法回答,我看着他,我觉得他很陌生,他好像真的不是我的东子,东子不会像他那么对我。

    在我已经不想惹他生气了的时候,他生气了,摔了杯子,然后走了。

    他说,东子是傻逼。

    我想了想,东子的确是傻逼,只有傻逼才会爱上这样自私的我,才会愿意为我遮挡风雨,由着我折腾。

    我的丈夫好像很生气,他不想跟我说话了,我想主动跟他说说话,但关岩失踪了。

    酒吧封的那天,我没打通关岩的电话,我没在意,以为他可能又出去赚外快了,关机是为了办事方便。

    但后来我又打了很多电话,一直不通,我打电话去问关岩的室友,他室友告诉我,关岩已经好几天没回来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关岩不算我顶顶好的兄弟,但他是我阴暗的童年唯一的一道光,虽然短暂,但的的确确温暖过我。我不能不找他,如果我不去,就几乎没人会去关心他的动向。

    我想过去借助辛东的力量,但我有些说不出口,除了领过证,我和东子的相处模式完全像陌生人,我吃着他的,用着他的,还要麻烦他。

    日子一天天过,我每天早出晚归,但就是找不到他。

    我慌了,我去找辛东,我看着他面无表情的脸,他看着我,我说不出话来,他背着书包,移走视线,跟我擦肩而过。

    我没有叫住他,我没脸叫住他。

    ——

    我在街道上看见了关岩的身影,我骑着车飞奔过去,用前车轮别住他前进的方向。

    他变了很多,整个身上露出一种妖艳的味道。

    他说,关越,好久不见。

    我抓住他的衣领,我说,关岩,你他妈的去哪里了,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我快把这个城市翻遍了。

    关岩对我笑,边笑边流眼泪,他说,我能去哪里,酒吧没了,我又什么都不会干,只能去卖了。

    我不愿意相信关岩是这种人,他虽然会勾引顾客,挣个“外卖”,但他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