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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今日一个二个都让她坐,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她只行礼道谢,又看了看钱氏。 钱氏为人一向高傲得意,不喜与姨娘们打交道。此番要她拉陈姨娘坐,只怕心中是千百个不愿呢! 陈姨娘坐稳,又向周夫人笑道: “二夫人近日一向忙碌,怎么有空上此处来?” 周夫人亦玩笑道: “怎么,就大嫂能来,我便不能来了?” “二夫人这是折煞我呢!”陈姨娘道,“我是盼着你们来,偏你们贵人事忙,哪里记得我这号人物?” 陈姨娘说话风趣,钱氏只掩面笑了笑。 她遂道: “也不是什么大事。这不春来日暖,想着给四郎新裁件寝衣。听闻姨娘针指好,特来请个样儿。” “难为钱娘子看得上。要说夫妻琴瑟和谐,还是用鸳鸯、并蒂的好。虽俗了些,到底这意头不怕老的。” 陈姨娘忙打发了玉络去取绣花样子,又让带上屋中几个小丫头,说是多取些来。 一时,屋中只得陈姨娘与周夫人、钱氏三人。 寒暄许久,又说了那么些有的没的,也是该进入正题的时候了。 周夫人见此情景,忽笑了起来。这个陈姨娘,果然是心思通透的聪明人。难怪朱夫人身边那么些人,也只她站稳了脚跟。 她只带了些打趣,道: “陈娘子将丫头都打发去了,谁伺候咱们呢?” 陈姨娘低头笑了笑,起身自斟一盏茶与周夫人: “我来伺候二夫人就是。” 周夫人忙拦住她: “与你玩笑,你还当真了!我不过是来问问大嫂的病,听闻你与宗姬午后去瞧了一回,可是大好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 子夜歌2 陈姨娘心中哂笑。周夫人若真问朱夫人的病,自去看她也就是了,何至于问到她这里来? 况且,陈姨娘与仪鸾宗姬不过午后才去,周夫人知晓得这样快,必是早留心着的。 到底她初初掌家,还是有些畏惧朱夫人的手段。 陈姨娘只道: “这病好不好,左右也是按部就班地治,二夫人倒不必太过忧心。” 周夫人问病,分明是问朱夫人是否有心再次掌家。可陈姨娘这回答,模棱两可,到底使人费解。 周夫人看了她一眼,她既无心说,只好想别的法子。 周夫人遂道: “说来,陈先生入太学已有些时日。如今七娘也去了,府中许久不见他们师徒二人,倒有些不习惯。” 提起陈酿,也算是陈姨娘的一块心病。连日来的忧思不安,可不皆为着这孩子么! 陈姨娘只勉强应道: “也时有家信往来,说夫子们个顶个的好学识。只道入了太学,才知自己从前浅薄的很。” “也不是这个道理。”周夫人嗤笑道,“想必是陈先生谦逊,如今连小娘子亦入得太学,思来想去,我倒不敢让四郎去了。” 这样的酸话,从前陈姨娘也没少听。只是周夫人此话也不错,小娘子亦入得,那太学岂非如儿戏一般? 陈姨娘只道: “酿儿入得太学,那都是大老爷的决断,想来自有考虑,也不是我等妇道人家好议论的。” 周夫人心中冷笑,这是与她论贤良淑德了?陈姨娘跟着朱夫人这些年,虽不至坏事做尽,却也并非一清二白。 她骤然说出这样的话,到底可笑了些。只怕是言及她引以为傲的侄儿,陈姨娘自乱了阵脚。 周夫人方道: “老爷们朝堂忙碌,也总有顾及不到的地方。凡事若连自己也不打算,那便更无人相助了。” 陈姨娘垂下眸子,有一瞬不曾言语。 周夫人这是有意拉拢。 于朱夫人,陈姨娘是左膀右臂。拉拢她,虽不至要了朱夫人的性命,但就治家之权而言,到底还能搏上一搏,赌上一睹。 可陈姨娘到底是大房的人,按理也不会这等糊涂。 周夫人虽不是极聪明通透,却也不蠢,岂会连这个道理也不知? 陈姨娘微蹙眉头。这是头一回,她对着周夫人觉得心慌。 她只敷衍道: “妾身不比夫人们,打不打算的,也由不得我做主。” 周夫人闻言笑了笑,来此许久,颇是费神。 又见陈姨娘面上始终挂着微笑,对她们很是防备,再坐下去,似乎也无甚益处。 她又看了眼帘外,仆妇成群,已然等得焦急。 周夫人遂缓缓起身,一边道: “适才来时,见院中站了许多婆子媳妇,想是等着回话请示下的。我们这就告辞了,省得那些轻狂的,又编排咱们苛待下人,故意让她们久等。” 陈姨娘的笑忽有些僵住。苛待下人的典故,可不正是她与仪鸾宗姬的杰作么? 她忙起身相送,又赔笑道: “她们什么身份,哪敢说二夫人与钱娘子的不是!” 周夫人与钱氏出得屋门,只见仆妇们皆在日头底下站着。见着她们,恭敬地行过礼,也便忙赶着进屋回话。 钱氏挽着周夫人,刚出院子,只朝那里边白了一眼: “那些婆子媳妇,好生下贱的模样。见着是咱们在屋中说话,指不定又心生怨念呢!” 周夫人看钱氏一眼,无奈摇摇头。这等笨肚肠,当真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奈何她与四郎已然成亲,还是自己一手促成,不扶持她,又扶持谁去? 周夫人只道: “如今的她们,不会。那一回,是你铁腕之治,她们想着大嫂回来告状。其间,指不定还有陈氏与宗姬的事!” “此番呢?”钱氏不解。 “咱们先前已给过她们许多好处,她们舍不得。”周夫人扯了扯嘴角,“况且,此番是大嫂自作自受,她还想着翻身呢!有甚闲心管下人们?她们又与谁告诉去!” 见钱氏若有所思地点头,周夫人又接着说下去: “不过,你此前的话也有道理,这些下人总是太过了些。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眼下,咱们站稳了,日后再慢慢收拾去。” “母亲所言甚是。只是,秀娘尚有一事不解。”钱氏问道,“陈氏本是大房的人,咱们再怎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她总不能背弃旧主的。母亲,咱们何苦走这一遭呢?” 能明白这个道理,钱氏也总算开得些窍。假以时日,周夫人一番调教,许是就能独当一面了? 周夫人拍拍她的手,得意笑道: “那群仆妇,见着咱们出来,虽不至下绊子,私下多少有些抱怨。只要有人说这个话,还怕传不到你大伯母耳中么?” 钱氏一惊,原来,母亲的心思在此处。 “母亲,这招离间计,可真是漂亮极了!”钱氏满脸的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