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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贺将军失散多年的儿子被人给找着了,姜松大笔一挥,十万银票封成封子,赏给帮他找到儿子的——袁歆沛。 “儿子,吃鸡!” 十六人一围的圆桌上坐着他七岁大的宝贝儿子,儿子瞪着双黑溜溜的眼,扫了一转,指个花娘面前的羹汤。 那花娘一起手,腕子上珠串镯子叮咚作响,蔻丹映着葱指,端着个翡翠荷叶杯,杯里盛着给姜松儿子的笋丁火腿汤。 那日下午,东子未能说服姜松请战,拐进京城一条小巷,寻常人家,粗茶淡饭,正是用饭时候。 那一户替姜松养儿子已足两年,两年四十两银子结清,东子牵着姜松的崽,于黑黝黝长街行来,灯在巷口,灯光被大风卷得明暗闪烁。 “叔叔,我想吃武大郎烧饼。” 东子蹲身,自那孩子嘴角抹去涎水,将他抱着,给他买了两个烧饼,送去姜松府上。 “算老弟错怪,这一碗,敬你。” 午后,女人们散去午睡,一桌残羹冷炙,唯独酒,刚热过。 姜松饧着眼,脸颊黑中带红,先干为敬。 东子一扬手,袍袖遮着,也是一饮而尽。 “咱们弟兄两个才叫有缘,上战场送死,都赶一趟!来,老弟再敬袁三爷一杯!”姜松又是一海碗。 姜松醉得不省人事,一条腿搭在凳上,一手于半空中虚虚画圈,眼闭着,唠叨个不停:“说不得还得为皇帝卖命,便到了今儿这份上,荣华富贵,你说我没有?权力地位,我也有!还是得替主子卖命。”姜松嗳了口气,一个酒嗝儿,虚着眼望东子,“少不得为这一家卖命,先帝上辈子定是个捕蛇郎,不然怎么就那么懂捏哪儿呢?!” 东子没应声,默然一碗,自斟自酌。 “老弟只有一个疑问。”姜松一根食指于眼前晃来晃去,猛坐起身,一手搭在东子肩上,将他脖勾过来,二人近得鼻息交错,他问:“现如今,到底你是效命于先帝,还是效命于今上?” 东子看他一眼,眨了眨眼。 窗外廊檐底下,虚晃过一盏人影,于夜色中悄无声息,离开姜松府邸。 承元殿外。 一侍卫于当值的公公小梆子耳畔低语数声,小梆子此人,乃是东子的干儿子之一。便是最常去他独院寻他送吃的那位。梆子笑时也笑,不笑时也似在笑,此时屏退侍卫,自进去皇帝跟前跪下磕头。 苻秋正眼不看他,仍自批折子。 “如何?” “那将军喝醉了,便问他了他哥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问他哥究竟效命于先帝,还是小皇帝。” 苻秋眉毛一动,歪着身,冷冷看他,“他哥怎么作答?” “他哥蘸酒在桌上写了一个先后的先字。” 苻秋脸色一沉,挥手一个茶盏飞掷而出,四分五裂的茶杯发出一声哀叫,梆子逶迤在地的绿袍角氤氲了一片湿润。 “滚出去。”苻秋沉声道。 梆子连忙连滚带爬地出了承元殿,把殿门合上。 翌日,圣旨下,皇帝要御驾亲征,满朝哗然。 右相袁光平与兵马大元帅卫琨头一次达成一致,纷纷上书谏言,阻止小皇帝此举。皇帝怒极反笑,将龙案一掀,玉玺坠地,磕出一角残损。 天子动了真怒,满朝大臣俱跪地称“圣上息怒”,一时都不敢起身,连卫大元帅也跪着。 于是自上朝胡混到下朝,小皇帝撒泼打诨取得了阶段性胜利。 皇帝御驾亲征,底下没有子嗣,命右相监国。 当天晚上,掌灯时分,东子给苻秋收拾完行李,承元殿外去换值,叫梆子下来。 梆子眉峰耸动,抽了抽鼻子:“嗳,干爹咋来了?” 东子看他一眼:“今晚,当值。” “不用。”梆子摇了摇手,“皇上说了,今晚叫干爹回去歇着,好好休息几天,出征之前,都不必上承元殿来。” 东子哦了声,看了眼天上月亮,月亮又大又圆,孤单地落在天幕上。 他独院里的芍药开得好,银月照着艳丽万端。打来井水,把个瓢握在手上,浇完一株又一株,水珠挂在芍药千万般细如鱼鳞的花瓣上。 东子手指触了触,水珠便纠缠上他的指尖。猫儿“喵”一声窜上他的膝头。 东子坐在小竹藤凳上,放下瓢,手指在猫背上摩挲,猫略弯起身,之后放松,将下巴抬起,懒懒一条眼缝,待东子手揉上它下巴,遂闭眼,享受去了。 那天,小东子在秦三的板凳上,外头有宫女叫专司给太监净身一事的秦三出去。 东子自行动手,一刀切在大腿上,弄得血rou模糊,怕不逼真,下手又重又狠。他知道窗户上有人在看,那是个富贵人儿,显然对方压根不记得他了。 袁光平被流放前,是先帝宠信的大学士,曾带小儿入宫觐见,他早给太子磕过头,大抵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说的便是这皇帝的儿子。他娘归为国母,他爹是真龙天子,穿的是锦衣华服,戴的是明珠金冠。 在麒麟冢落印那会儿,东子生生咬牙挨过。 少年们齐刷刷站在堂子里,高处吊桥上有一身材颀长的男子,脸上兽头面具遮着,训示这些刚进来的暗卫。 那时,他们兄弟总计二百零八人。 大抵是看在他老子的面上,没叫东子去忍气吞声扮演别个什么人十数年,也未将他袁家百来口人全捏在手心做人质,不过是流放,而流放亦不过是为将来十王造反埋颗棋子。 先帝驾崩当晚,起先只是略不舒服,在承元殿的榻上歇息。 太医来了,不足半个时辰,竟就不成了。 那个人才中年,却已像个老人的君王,亲自附耳,交代他事情。 袁歆沛的耳朵动了又动,先帝是看见他点头,才咽的气。 自小到大挨了苻秋多少次打,苻秋这一辈子顺风顺水,大富大贵。踹没少踹,疼,也是没少疼。 东子把黄猫朝地上一丢,站起身,掸了掸袍子,朝黑漆漆的门上道:“来都来了,要站到什么时候去?”人便走上去,扯开门,皇帝呆站在门上,半身龙袍湿透。 “进来,脚不酸?”单把皇帝让进来,其余太监侍卫俱被总管砰一声关在外面。 苻秋恹恹地澡也不洗,衣也不想换,将靴脱去,便由得东子上床来抱着。 东子没说话。 苻秋心里有事,也不说话。 二人便抱了一整夜,天亮时,皇帝上朝,总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