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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药就上好了,祈夜扯过纱布准备开始包扎。 夏晚枫觉得扎心,扯过他手中的纱布,道:“我来帮你包扎!” 祈夜拉住纱布的另一头,抬头,眼眸深深的凹陷,他忽然大力抓住夏晚枫,问道:“如果有一天,云倾杀了沈绿衣,你会不会找云倾报仇?!” 夏晚枫被吓了一跳,面色不禁一悚,道:“祈夜,你在说什么啊?她们两个不是已经和解了吗?没听说她们两个有争宠啊……” “回答我!”仿佛有怒火蓬勃燃烧,祈夜截断他的话,固执的问道。 夏晚枫突然觉得现在的祈夜很吓人,仿佛要吃人,他的气焰完全淡去,只是有些茫然的说道:“祈夜,你忘了,我的性命都是皇贵妃救的,是她用五十年的寿命换来的,这么大的恩情,我怎么可能去杀皇贵妃?不是说好,如果,皇贵妃和绿衣有相争,你就去救皇贵妃,我就去救绿衣,我们都尽力,怎么会失手?你从来没有失手过,我也没有啊……” 他勉强的笑容在月影的映照下显得很透明。 “你发誓!你发誓就算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也不会伤害皇贵妃!夏晚枫,你发誓!” 他有不安的感觉,就好像祈夜说的一切终究会实现,他痛苦的举起手,发誓:“我夏晚枫发誓,在任何情况下,都不会伤害燕云倾,否则,天地不容,不得好死!” 祈夜终于松了手上的力度,但还是固执的抓着夏晚枫,他紧皱的眉宇中潜藏着不可思议的痛苦,就好像有氤氲的水汽埋藏在他的眸底:“夏晚枫,你记着你今天说过的话,我胸口这一抹伤,就是为你扛的,为了你,我已经倾尽所有,我已经跟我最爱的女人决裂,我们再也回不去了,我已经是她的仇敌了,没有退路了,也许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面,所以,如果你敢违背你的誓言,我一定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到做到!” 说到最后一句,祈夜狠狠的甩开手中的夏晚枫。 他的眼眸红得厉害,蓄满泪意,却又死死忍住,不让它滑落! 夏晚枫心疼,问道:“你告诉我,你到底瞒了我什么?又到底做了什么?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独自背负痛苦……你知不知道,我看到你这么难过,心里有多不好受……你说话啊!” 然而,只换来祈夜冰冷的一句:“把纱布放下,你出去……” 祈夜不再看他。 那模样,就像一匹受伤而孤独的狼独自舔舐令自己魂魄散尽的伤口,却忍着疼痛,不发出一声呻吟。 所以,他什么也问不出来。 夏晚枫无奈,只好放下纱布,转身离去。 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忽然转过身来,望着祈夜的背影说道:“祈夜,对不起……我没有想到,会变成这样!” 祈夜不想再听,嘶吼道:“你走啊——” 夏晚枫止了话头,将眸底的泪意全部忍回去,转身,开门,消失在暗夜中! 祈夜紧紧的握着纱布,合眸,是云倾拿着簪子,双目赤红,纠结而痛苦的神情和她崩溃的大喊! 祈夜感觉不到痛了,他的心,在这一刻,终于麻木了! 他在暗夜中笑了,云倾所有的暗线都被自己亲手解决了,所以,先皇的秘密,先皇后的秘密再也没有重见天日的时候! 祈夜无声的笑着…… 第一百零九章 夕照 时光匆匆,那些曾经在你身边用温暖的语言陪伴你的人,有几个是长久的? 在你的心老去的那一刻,如果你想见的人都不能出现,那么,那些所谓的温暖的语言也是虚假的! 你的沉沦,你的迷失,骤然醒来,是这样的触目惊心! 秋风一阵冷过一阵,中宫再也看不见云倾的身影。 王宁暄明白云倾不想与众妃见面,她温润如水的眸子中倒影着云倾忧伤的身影。 她记得,事发之后的第二天,云倾来向她请安,伏跪在地,低声抽泣,哽咽的说道:“臣妾愧对皇恩,愧对凤恩,没有将娘娘的教诲谨记在心,致使后宫不安,请娘娘降罪责罚,臣妾……甘愿受之!” 她记得自己深深的叹气,就好像有极大的忧愁盘踞在心头,像浓雾迷着她的眼,让她悲从中来,那时,她伸手挥退所用的宫人,依依问道:“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云倾,你起来说吧!” 她看到云倾挂着满面的泪水起身说出了实情,又道:“娘娘,臣妾自请禁足一月,抄写宫规自罚!” 她同意了! 如是,后妃要如何评断,云倾再也听不见! 未央宫的宫人在浅紫和薛灵的呵斥下,没有一个人敢将外头的言论拿到未央宫来议论! 秋风渐渐萧瑟,曦泽来看过云倾几次,云倾只是默然不语,继续抄写宫规! 曦泽默默的叹着气,又匆匆的离去。 夫妻之间,默然无语,云倾心伤,曦泽心疼,便以政事繁忙为借口,甚少踏进后宫! 深秋时分,阳光淡淡的洒下,院子中的杏树已经没有了枯黄的叶子,这秋日,只有梧桐才能透出一点点欣然的景象! 可惜,云倾的院子并没有种高大而绚烂的梧桐。 云倾抄了一日的宫规,也乏得厉害,她独自坐在偏殿窗子底下幽幽的晒着夕阳! 抬眸,天边的彩霞十分的绚烂,光影渐渐隐去。 这时辰,未央宫的宫人都在外面忙碌着,云倾心情不好,宫人都不敢来打扰。 坐的久了,云倾觉得自己仿佛要在这夕照的影子中睡去。 偏殿的大门不知何时打开了,魏子修独自一人走了进来,站在云倾身侧,低声唤道:“娘娘……” 那声线就好像是来自天际,隔着虚无缥缈的空间,是那样远! 云倾微微侧目,转眸缓缓望去,只见,他还是一身青袍,身影修长,云倾莞尔,只是笑意淡薄,她朱唇轻启,道:“你来了?来请平安脉吗?” 魏子修道:“娘娘忧思过重,心气郁结,就是用再多的药材也未必会管用!请不请脉,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云倾神色一暗,收了自己的目光,浅浅低头,望着自己的一双玉手,道:“你是本宫的御医,你说的,本宫都会仔细的听!” 魏子修淡淡的牵起唇角,幽幽犹如一股清风,道:“只可惜,娘娘向来执拗,就是皇上的话也未必肯听,微臣微不足道,又怎么会有那样的本事?只是,身为医者,微臣愿意尽本分,劝一劝!” 云倾的眼眸动了动,就好像平静的湖面忽然荡出一圈涟漪,云倾道:“你既然来了,有什么话,想说便说吧!” 魏子修依然淡笑,仿佛含着一缕春风,道:“娘娘还是为心中的仇恨无法排解而忧伤吗?” 云倾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