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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笑:“这是干什么?一晚上过去,我成瓷娃娃了?” 陆城无奈:“祖宗,别皮了,我头一回干这个事,怪难为情的,你就放过我吧。” 顾长安看着男人的黑色发顶,视线下意识的往下移动,掠过他眼睛下面的青色,停在他冒出层胡渣的下巴上面,又往上移,扫了扫他唇上结痂的伤口:“有些事我是会去较劲,去争夺,去僵持,寸步不让,但有的事我不会那样,对我来说,上下左右都无所谓,只要是我喜欢的人就没问题。” 陆城蓦然抬头。 顾长安被看的面颊发热,不自在的掀开被子:“鞋。” 陆城拿起床边的一只鞋松松鞋带,嘶哑着嗓音笑:“我这辈子就没想过有一天会这么伺候一个人。” 顾长安心说,我这辈子也没想过有一天会被谁这么伺候,所以我记着了,记在心里面,活多久记多久,希望你也能跟我一样,别忘了。 庙里很冷,顾长安吃完喝完还是冷,他抱着暖手宝看陆城耍剑,想起黑匣子里那把,寻思回去拿出来耍两下,老祖宗封印妖就算了,把剑也一起封印了,不知道是几个意思,搞不懂,也不托梦给他。 陆城停下挥剑的动作:“你来试试?” 顾长安摇头,他除了腰很酸痛,腿好像还有点拉伤,不清楚是什么时候伤到的,原因反正肯定就是平时缺少锻炼,在陈名工作那个俱乐部办的会员卡都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别人是生命在于运动,他是生命在于不动。 一阵大风吹过,树梢猛烈的晃动,一大片的雪花被卷向空中,陆城立在雪中,单衣跟头上都落了些雪花,他却没有丝毫的不适。 顾长安看着都打寒战,他的嘴里冒出白气:“陆城,你不冷吗?” 问完了觉得自己挺智障的,要是冷,怎么可能穿那么少还活蹦乱跳,早冻成死狗了。 人比人,气死人啊。 陆城让顾长安出来跟他一起锻炼。 顾长安当没听见,那种情况只会在梦里发生,他半搭着眼皮,思绪不知道飞哪儿去了。 陆城侧过头的时候,视野里的青年窝在椅子里面,那张精致的脸苍白如纸,唇色也很浅,整个人没有一点人气,透着一种淡淡的虚幻气息,仿佛下一刻就会消失在他眼前,他不由得心头一跳:“长安!” 顾长安回过神来:“怎么了?” 陆城的喉头滑动,干涩的说:“没什么。” 他将剑收回体内,几个阔步过去,一把捞起青年抱在怀里。 顾长安对他突然的举动感到一头雾水。 “别动。”陆城收紧力道把青年圈在胸前,低低的说,“让我抱抱你。” 顾长安任由男人抱了会儿,他拍拍对方的后背,挺虚弱的说:“好了,让我躺回去吧,我站不住,要缓缓。” 陆城把他的脸从胸前捞出来,捏住抬起一点看,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顾长安说:“你练剑练傻了?” 陆城沉声问:“你的体质怎么会这么不好?” “不是跟你说过了吗?我刚出生的时候是死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又活了。”顾长安说笑,“没准我娘就是因为看我那样才跑的。” 陆城欲要说话,桌上的手机响了,他拿起手机接通,目光落在躺回椅子里的青年身上,心不在焉的听那头的十二汇报事情。 下午顾长安跟陆城下了山。 陆城不太愿意,他巴不得一直跟顾长安待在山中的小庙里,就他们两个人,谁也不会来打扰。 顾长安走了一段路就不走了,对着陆城张开手臂,理直气壮的说出两字:“背我。” 陆城弯腰低头看他,揶揄的说:“我看半天,也没看出你有一点脸红。” “你是我的人,我有什么不好意思的。”顾长安趴到他的背上,舒服的眯起眼睛,“况且逞强的后果是自己遭罪,不划算。” 陆城的面部肌rou抽动,这理由还真是充分。 . 何吕在门前的空地上堆雪人,不是他闲的没事干,是玩游戏玩的胳膊酸,没办法才放下手机出来活动活动。 来这边之前,部门开了个长达三小时的会议,他印象最深的就是自己饿的直咽口水,大佬们都在严肃的讨论,他也不好偷吃东西,兜里的饼干都被他给裂碎了。 最后会议结束,何吕眼前全是星星。 至于回忆内容,主要是围绕长安以及他家。 由于他跟施张年轻有为,有思想有理想有担当,部门非常重视,所以才派他们过来……送死。 就是送死,何吕拿铁锹拍拍雪人圆滚滚的大肚子,根据搜集的资料来看,只要世上有人,就有谎言,那妖就弄不死,还玩个屁啊,没得玩,谁玩睡翘辫子。 上头说会想办法,头儿找他老师去了,情势挺严峻的。 现在就是有一天过一天,过一天是一天,水来土掩,兵来将挡,该怎么着就怎么着。 忽地感觉背后有道视线,何吕头也不回的说:“老张,弄个胡萝卜给我。” 施张回屋在厨房找了根拿过来:“头是歪的。” “我特地搞了个歪头的造型。”何吕面子挂不住,他把胡萝卜摁进雪里面,睁眼说瞎话,“不是我说你,你这人是真没艺术细胞。” 施张:“嗯。” 何吕摆出大师兄的架势教训:“还有你的生活态度……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就是没劲,没劲你懂不?” 施张的目光扫过他脸上的美人痣,若有似无:“没劲?” “没劲,忒没劲了。”何吕半蹲着拍拍雪人的脑袋,不够圆,“帮我搞点干净的雪过来。” 施张去灌木丛上面抓了一些白雪给他。 何吕把雪揉到雪人的脑袋上面,又是磨又是拍打,终于给弄圆了:“老张,你妈今早给我发了微信,叫我给你做做功课,你年纪不小了,该找个对象了,可以先谈着。” 施张看他一眼:“你跟我同岁。” “我有哥哥jiejie,家里急也急不到我头上,谁让你家就你一个。” 何吕暧昧的笑,“说真的啊,头儿的meimei珍珠挺正的,又白又美,还有大长腿,你要是喜欢,师兄我可以帮你制造些机会,让你跟她单独处一处。” 这话里别的意思施张忽略了,他只知道一个意思,何吕不喜欢白珍珠。 何吕是不喜欢,白珍珠那样儿的,他驾驭不了。 “长安回来没?” “回来了。” “真的假的,你不会是在忽悠我吧?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前面。” “……” 何吕放下铁锹,让施张把他的雪人弄帅一些酷一些,自个去了隔壁。 施张看看丑不拉几的雪人,半响无语。 顾长安一进家门,就听到了施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