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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变得更复杂,也更有意思了起来。 不多时,顾长安站在702门口,他没立刻敲门,而是拉下袖口看手表。 一个人惊吓过度,生命受到威胁,这两种情况同时出现,就一定会进入短暂的精神失常状态。 说白了,顾长安就是在等王婷婷疯,他不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一分钟,两分钟……时间不停流逝。 五分钟到了,顾长安敲门,他伸出一根食指推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镜,眼睛对着门上的猫眼。 门里的王婷婷一只眼睛凑到猫眼那里,她看到门口的青年,脸上的警惕跟惊恐顿时停滞,取而代之的是诧异。 门打来的同时,顾长安就表明来意:“女士,你昨晚把钱包丢在蓝色酒吧的吧台上了。” 话落,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粉色钱包:“我跟酒吧里的酒保小何是朋友,他跟我提了这件事,我正好要到附近办事,就顺道给你把钱包送过来了。” 说起来,酒吧里每天进进出出那么多人,那个酒保对王婷婷跟何建的事还真不是一般的上心,关注的挺多,配合的过了头,也热情的过了头,顾长安心想。 王婷婷看看钱包,看看青年,又去看钱包,那位酒保前几天送她回来过,知道她的住址。 顾长安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头,没有精神错乱? 下一刻,他看到女人冲里面喊:“阿白,不要怕,来的不是坏人。” 顾长安抿嘴笑,有股病弱的美:“女士,能不能借用一下你家的厕所?” 王婷婷侧过身。 顾长安抬脚进去,反手把带上,屋里给他最直观的感受是脏乱。 垃圾篓里已经满了,外卖盒子随意扔在旁边,还有揉成团的纸巾。 这个女人的思路崩坏,神志尚未清醒,不然也不会一点都不收拾,就让一个异性进屋。 顾长安进了卫生间,他扫视一圈,都是些女性用品,没有异常。 外面隐约响起王婷婷的声音,顾长安靠近门边,听到她说“阿白,他不是何建,不会打你的。” 语气轻柔。 顾长安冲完马桶走出卫生间,看到王婷婷从南边的房间里出来,他随口问道:“阿白是谁?” 王婷婷说:“是我养的一只兔子,它有些怕生。” 顾长安的鼻翼煽动,他闻到了一股臭味,是rou块腐烂的味道。 “兔子?我也有养,很可爱。” “真的?”王婷婷盯着青年,“你养的是什么样的兔子?” 顾长安说:“白色的,额头有一块灰毛。” 王婷婷不可思议:“跟我家阿白一样。” 顾长安心说,能不一样吗?我就是照着它说的。 他的余光扫过墙上的相框,里面是只兔子,就是王婷婷口中的阿白。 北边的房间门虚掩着,顾长安刚把视线挪过去,王婷婷就立刻把门关上,满脸的慌乱。 之后她就下达逐客令。 顾长安知道王婷婷的精神在逐渐恢复,很快就会发觉他身上的疑点,他不再多待,识趣的离开。 门在身后关上,顾长安面上的表情就变了。 王婷婷对兔子的执迷程度超过他的想象。 北边的房间里有什么?何建的尸体?或是跟他有关的东西? 顾长安边走边给吴大病发短信,他饿了,想吃rou。 吴大病很快回复,说家里没有,明天买。 顾长安仰头,手盖在脸上,他阴郁的长叹,找不到让自己高兴的事情了。 今晚八成要做噩梦。 结果顾长安真的一晚上都被噩梦纠缠。 吴大病又给他煮了猪肝菠菜粥,还给他烧了猪皮,说他脸色太差。 吃什么补什么,这是吴大病的思维方式,并且根深蒂固。 周六下午,顾长安去王婷婷所在小区的那条河边钓鱼。 河是在小区里的,连着一到四期,住户多,谎言就会多。 顾长安把折叠的塑料凳子打开,麻利的放竿。 微风轻轻吹,蓝天白云飘,是个好天气,希望能钓到想要的谎言。 “宝贝,mama最爱你了。” 顾长安木然的将小鲤鱼扔进河里。 陪伴他长大的是各种各样的谎言,他早就麻木了。 人性的丑陋跟阴暗对顾长安来说,毫无新鲜感。 顾长安把鱼竿架好,腾出手拆牛rou干吃,他无意间转动的目光瞥见了一个身影。 是那个叫陆城的戏精,不知道来这边干什么的。 顾长安把帽沿往下按按,今天有正事要做,不想跟他对戏。 陆城似乎没注意到坐在河边钓鱼的顾长安,他在打电话,眉头紧锁,面色不愉。 顾长安没想偷听,关他屁事。 有鱼上钩,顾长安提竿听鱼肚子里的谎言。 “你一天到晚的疑神疑鬼干什么?我对你什么样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昨晚我真的是在老王家过的夜,没上外头鬼混,我要是骗你,就让我出门被车撞死!” 这类谎言顾长安听过很多,都是些疯起来,连自己都敢坑的人。 “叮咚” 顾长安拿出手机看到一条快讯。 上午九点二十五,富丽路的凤澜花苑发生一起车祸。 某男子刚走出小区,就被一辆小货车撞到,目前已送往医院抢救,伤情严重。 “……” 第9章 现世报是存在的。 就刚才的把自己坑死的情况,顾长安不是第一次见,具体见过多少次他记不清,反正不少。 因为那一类的谎言实在太多了。 什么我要是怎么着,就让我怎么着,轻的以吃方便面没调料包为主,重的就是被雷劈死,被车撞死等等,有些坑自己就算了,还坑家人。 话不能乱说,很邪乎。 这就跟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是一个道理。 顾长安摘下眼镜,拿出小瓶的眼药水左右两只眼睛各滴两滴,视力越来越差,他担心自己哪天瞎掉。 “是你啊。” 背后冷不丁的响起声音,顾长安泪眼汪汪的回头,眯起眼睛看过来的男人,他不得不承认,长得的确人模狗样。 陆城关切的询问:“你怎么哭了?” 顾长安擦掉脸上的液体,将眼镜戴上:“是眼药水。” 陆城好似没察觉出顾长安的冷淡,他走过来看着面前的河:“这河里飘着很多垃圾,水都臭了,还能钓到鱼?” 顾长安并未回答,直接提起鱼竿,挂在钩子上的黄鲫鱼摆头甩尾。 陆城一脸好奇的问:“那是什么鱼?” 顾长安:“鲫鱼。” “鲫鱼不都是白的吗?怎么会是那个颜色?”陆城挑眉,“水污染引起的基因突变?” “……” 顾长安发现自己不太能分得清这男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