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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张是以前的一家叁口,那时高子默刚牙牙学语,穿着叁件套西装,蹬着小皮鞋,俨然已是个小大人,但黑眸清澈。 另一张,是在一年前婚宴中骆希坐在他的身旁。 香槟塔折射的光斑,在她有着繁复金线刺绣的墨绿旗袍上游走,宛如一条条泛绿光的荧光鳉。 相片里的骆希颌首低眉,唇是胭脂红,眸是玛瑙黑,侧着身,胸腰臀线条起伏美好,纤手搭在高书文大腿,再由他用厚实大掌盖住。 其实高书文想不起第一次见骆希是什么时候。 两年前在互助会上见到初次以家属身份出席的骆希,他想起,这是在不久前的圣诞晚会上和高子默一起双钢演奏的音乐老师,那天他作为家长代表需要上台致辞,坐在第一排观看了节目。 高书文一直以为,那场圣诞晚会是他和骆希的初见。 但现在高书文不太确定。 感觉,在好多年以前,在医院里,他已经见过骆希。 他推着轮椅重返落地玻璃前,通透玻璃映着他渐渐老去的身影。 目光虽然锐利狠戾,比多年前更甚,只是和窗外的灰黄天空重合在一起,显得浑浊不堪。 他对着玻璃上的虚影讲话,神态恢诡谲怪:“心疼那个即将代替你的人?谁叫你不安安分分地躺多几年呢?” 窗上的人脸,在深浅不一的灰云中渐渐变得模糊扭曲。 偌大空旷的办公室没有人能给他回应,明暗不清的天不能,捻指慈悲的观音不能。 噗通噗通跳动的心脏不能。 ————作者的废话———— 大事之前要让momo吃rou的请扣1~ 第三十五根骨头白色巨鲸 郑谦乐捧着鱼缸,仿佛手里抱着的是一箱子贵重金锭,一步步走得认真稳当。 “郑同学,辛苦你帮我搬鱼缸啊,等过年时你来家里拜年时,我给你包个大红包哈。”骆希跟在他身旁,手里也捧着厚厚一沓资料和琴谱。 “哎哟,骆老师,就咱们这交情……” 话没说一半就被打断,“嘿,什么交情呢?” 跟在两人身后的高子默走快两步,绕到骆希身旁,从她手里夺走资料琴谱,嘴里喃喃:“还交情……告诉你,别自来熟啊。” 郑谦乐被发小这醋劲酸得挤眉弄眼:“得,我就只敢跟您有交情。” 白杨一样的两个少年并肩走着,路灯将两人身影拉得黑长,骆希垂首踩着黑影,拉起羊呢围脖,将笑容隐在看不见的地方。 走出校门时严伯已经在那等候了,郑谦乐帮忙把鱼缸放到后排地毯上,还敲敲玻璃,对两条金鱼说:“下学期再见啦小家伙。” 郑家的司机就在几辆车后候着,郑谦乐拍拍手向面前两人道别:“那咱们月底伦敦见了啊,高少爷,骆老师。” 高子默把手里的东西交给严伯,手抵着车门顶,扬扬手就算道别了。 这一年的农历新年在二月中旬,一个礼拜后冬令营要出发,恰好回国后再过几天就是年叁十了。 他选择了英国14天,因为骆希被派到这条线。 少爷们的签证全是多年有效签证,骆希还没去办英签,她本没想去,无奈因为有一个老师怀孕了不便出行,加上夏令营时学生们对她评价不错,学校便安排她再带一次冬令营。 姚冬楠也是带英国线,骆希请示了高书文,以为高书文会让她找个理由推了。 没料到他竟让她去,说寒假因为自己身体关系没法陪她去哪儿度假,既然学校安排了这机会,那就权当出去散散心。 可能因为北京天冷,多数报名冬令营的学生都跑去澳洲线了,想去黄金海岸冲浪和拥抱阳光。 高子默报了英国线,郑谦乐自然也跟着他走,美曰其名是能帮他打掩护。 李珊见高子默去英国,赶紧将自己的名字报上去。 于是一月底,一行人从大兴国际机场浩浩荡荡地出发。 冬令营标配是经济舱,可都是少爷小姐,平日都是头等舱商务舱出行,怎么吃得惯经济舱的飞机餐?僧多粥少,好些人为了个升舱资格争破了头。 郑谦乐抢了个头等舱,没料到高子默不争不抢,直接要了经济舱最后一排靠过道位置。 结果庞大的波音777没坐满,反倒便宜了高子默,一人霸了仨位置。 用完餐点,郑谦乐嫌头等舱无聊,就跑来和高子默挤经济舱。 他拿着遥控器一顿瞎按,左顾右盼,见机舱后段的入座率特别低,忍不住压低声音骂了句:“高子默你他妈的胆儿真的太大了。” 高子默白了他一眼:“郑谦乐你能不能想点好的事儿?我是这种人吗?” 郑谦乐嗤笑:“你就是。” 他伸长脖子,斜看机舱中段的座位,随行老师们都坐那一区,转头问高子默:“你真不用我等会给你把风?” “滚滚滚,我又没想干什么事。” “呵,你就继续装吧。”郑谦乐不屑。 夜深,机舱灯光调暗,坐惯长途飞行的小孩们趿拉着棉布一次性拖鞋,轮流进洗手间刷牙洗脸,小女孩们往脸上拍拍打打做好保湿,抹了厚厚的润唇膏,才带上眼罩耳塞睡了。 高子默将身旁空着的座椅扶手抬起,空服送来枕头和毛毯,还道了句晚安。 他没睡,倚着舷窗看窗外。 今夜月亮极圆,长出翅膀的白色巨鲸寂寞飞行,在空中追逐着飞鸟和流星,身下是银光粼粼的云海。 屏幕里的复联4来到了托尼葬礼时,他等的那个人终于向机尾走来。 立刻丢掉耳机,等那人推开他身后侧的洗手间,高子默也跟了过去,环顾四周,见无人留意机尾,快速压开洗手间门闪了进去。 咔嚓,上了锁,灯光自动亮起。 高子默也得以看清,单膝跪在马桶盖上的骆希。 为了夜机穿着舒适,她今天穿着烟灰色垂坠阔腿裤,可这时她已经将裤子和水蓝底裤一并褪至大腿,软白桃臀翘在空气里。 那颗粉白桃子像是被谁掰开一道细缝儿,已经洇出甜黏的汁水。 骆希左手撑墙,右手往自己撅着的屁股摸,拧头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