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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道让人可以看到 外面的风光,正中是堂屋,堂屋的两侧分别有两间卧室,最东侧的小间是厨房,最西侧的小间是厕所。 “靠着厨房的那间是主卧,妮婶住的地方,莺时就挨着妮婶住吧。”邵培推开了门,房间里宽敞明亮,一 张大床已经铺好了新的被褥,看起来很简单干净,严柯帮苏莺时把行李拿进门边。苏莺时很满意,对妮婶道 谢,妮婶慈和地笑了笑,满眼都是欢喜。 “堂屋西侧还有两间房,老师住里面那间安静的,严柯跟我一间。” 苏莺时跟着过去挨个参观,只见每个房间的大小和格局都差不多,门窗左右对称,让人看着心胸都跟着开 阔起来。 苑巍对几人道:“你们都先回去收拾下行李,简单休息一会儿,晚饭前我们在堂屋开个小会。” 严柯转身就要回屋,被邵培一把揪住了衣领。 愣了下,“……怎么?” “走。” “师兄?” 邵群停下脚步,隔着无框镜片的冷静眸子透着光,冰冰道:“在你不把自己洗干净前,别想进我的屋 子。” 见两位师兄下楼了,苏莺时笑到蹲到地上。 …… 他们在这依山傍水的苗寨安定下来了。每天早上妮婶会为他们准备好可口的早餐,苏莺时还比较适应这里 的食物,没有出现邵培闹肚子的情况。她吃的开心,妮婶做的更有劲,每一天不重样的让她吃 苑巍这次的课题研究的是岜沙族的传统信仰与当今社会的传承。为了搞清楚岜沙族信仰古树的由来,以及 与之相关的习俗传统,白天他们深入苗寨各户约谈采访,晚上分工整理报告,很快进入了忙碌的工作状态。 田野工作上严柯是一把好手,从他外出几天顾不上洗澡就可以看出。资料的梳理分类主要由邵培负责,他 先将收集来的文献和地方志初步翻阅,从中挑选出最有用的信息。 苏莺时这几天先是跟着苑巍上山踩点,两人一人一架专业相机,走访的过程中拍下了许多有价值的记录照 片。之后,苏莺时就将重点约谈的对象缩小到几位寨子中德高望重的长者身上,她亲和的气质和条理清晰的询 问思路,可以从村民们的口中发掘出许多意外之喜。 田野作业大概持续了三周,时间远远超出了苑巍的预料——但同时,他们颇丰的收获也让人兴奋。 苑巍算了算工作量,决定他们无论如何要在国庆前收工回京。 于是这最后一周里,师兄妹三人一边日以继夜地写着报告,一边查漏补缺,发现什么没搞清的地方,就尽 快出去调查出结果。 严柯的长发又油腻了起来,可这回连邵培都忙得顾不上他了。 每一日夕阳余晖投射在吊脚楼上的时刻,都是苏莺时最喜欢的,每到这个时候,她都能支着下巴待在窗前 看上许久。而妮婶就坐在一旁前檐下的“美人靠”上绣着刺绣,晕黄的日光斜斜洒在女人的青布衣裳上,安宁 而又美好。 有了这些,苏莺时倒不觉得待在屋子里写报告的日子有多枯燥。她每晚还是会跟苏mama视频,给她发一些 苗寨的美景照片,听mama说哥哥又怎么被他那位“强人”上司蹂.躏。 日子一天天过的也快,就在苑巍宣布离他们回京只剩最后三天时,苏莺时接到了mama兴高采烈的一个电 话。 “喂?宝贝女儿呀,我和你爸爸来栢苗市玩儿啦,还有你霍伯伯一家……哎呦他家小儿子实在太可爱了! 还有大儿子,霍川,你得叫哥哥的,你们村进市没车吧?霍川哥哥说他去接你,我把你电话给他了啊!” *** 苏莺时去跟苑巍请假的时候,暗戳戳地等两个师兄都回屋了,这才钻了进去,把门“砰”地关上,惊了坐 在桌前看材料的男人一跳—— “干什么?鬼鬼祟祟,做贼啊?” “大姨夫……” 苑巍一听这个称呼头就疼起来,捏了捏眉心,转过身来,“又怎么了?” “您小姨子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他们来栢苗市玩了,非要让我过去。”苏莺时义愤填膺,“我都说我要好 好做学术,没空理那些乱七八糟的,可是她就是不能理解我们这种学术人的精神信仰!她……” “好了好了,我小姨子刚刚也给我打过了电话,所以,你可以走了。” “谢谢苑老师!” “……” 苑巍看着那丫头活蹦乱跳地出了屋,无奈摇了摇头,嘴角却抿出一丝笑来。 苏莺时一冲进自己屋里,就火速开始收拾起行李来,顺便把自己已经完成的报告整理妥当,准备一会儿全 都交给邵培。为了能过得了她那位强迫症师兄的法眼,她连每一章标题的名字都起了个对称。 忙活了大概两个小时,手机忽然响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号码。 苏莺时心里一颤,抓过来坐在了床上,清清喉咙,这才接了起来,“喂?” 听着对面清脆温润的声音,正开着车的霍川嘴角就是一勾,开口道:“是我,霍川。” “我知道……我mama刚刚跟我说了,又要麻烦你跑一趟,路上还好走吧?” “还好,只有刚上国道时有一起车祸,接下来都挺顺。” “啊,那你慢慢开,我不着急的。”苏莺时说道,想了想,有些发愁,“我们这个村寨不是什么旅游景 点,你能找得到吗?” “我曾经去过那里,记得路。” “你来过这里?什么时候啊?”苏莺时惊讶道。 似乎听到了霍川一声低笑,声音磁性悦耳,又带着丝揶揄,“这话题就长了,一会儿见面再慢慢跟你说 吧。” 苏莺时脸一红,这才想起来对方还在开着车,急忙道:“好的,我不打扰你了,一会儿见!” “嗯。我到了再联系你,一会儿见。” 通话结束了。苏莺时拿着手机坐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当她意识到自己一直在想霍川究竟因为什么会来这么 个偏远村寨时,使劲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嘀咕道:“干嘛呀,干嘛总想着他呀……” 她收拾好了所有东西,来到楼下,看到妮婶正在吊脚楼下面喂牲口,走过去帮忙递了些干草。妮婶不让她 干这些,把她拉走开了。 这一个月来,妮婶帮了他们许多,提供了舒适的住所就不提了,还换着花样给他们做苗家饭菜,每次看向 他们三个年轻人时都格外温柔,就像对待自家的孩子。 要到分别的时刻,心中难免有很多不舍。妮婶一听她要走,转身回屋里给她装了一些油炸粑粑和酸萝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