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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容华能重新找个一心一意对他好的人,而不是再因为明嘉盛痛苦蹉跎一生。明嘉盛的错误真的不值得被原谅。 永宁殿。 陵离看书看累了,起身准备去靠在榻上小憩一会儿,怀孕后他总是常常犯困。在宫女的伺候下,散了头发,褪了外衫,还没躺下去,有人通报太子殿下来了。陵离又重新穿上衣服,等他进来。 阿轩先是给陵离请安,然后依偎坐到他身边,眼神亮晶晶的对他道:“儿臣此次出宫,碰上了一位江湖奇人,他很会变戏法,能让原本心情不好的人看到他后都能开怀大笑。” 陵离不由失笑,“真有这样的人?” “真的!我觉得他挺有本事的,便将他带进宫来了,让父后也能开心开心。”阿轩摇着陵离的手臂道:“儿臣这时候把他叫进来可好?” 陵离应允了,正让人整理发冠衣襟,阿轩拍拍手,寝殿门口突然探出一颗脑袋来,带着笑意的清朗声音响起:“那我进来了哦。” 这熟悉入骨的声音……陵离身子一颤,在阿轩乐呵呵的注视下,不敢置信的猛地转过头去,正好看到走过来的那人。 陵离感觉自己仿佛做梦,他屏住了呼吸,望着来人眼睛眨也不敢眨,生怕一眨,眼前的画面就破碎了。 那人行到了身前,行了一礼,黑亮清澈的眼瞳凝视住他,轻柔问了句:“皇后娘娘,不知在下表演的大变活人,可还合心意?” * 容辞被侍卫引到了武场,明湛正在练射箭,一身绛红色的窄袖武服,侧影挺拔,英姿飒爽,手里的弓拉至饱满,弓箭射出,正中靶心。 他回头看向容辞,道:“过来比一比。” 容辞扬起嘴角恣意一笑,欣然上前,“好,怎么比?” 他们比的是移动箭靶,看谁射中的更多。三局下来,容辞略胜一筹。 明湛黑眸望着容辞道:“容城主,射得不错啊,如今在这皇宫内院里,也只有你敢赢我。” 容辞道:“我只赢了一箭,陛下射得也挺好。” 互相吹捧过后两人相视微笑片刻,明湛先将目光收回,去换了身衣服,与容辞一起喝茶。刚好有人来向明湛禀报,说皇后娘娘待会儿不同他一起用晚膳了。 明湛脸色一滞,淡淡的呵了声,“就知道会这样对我。” 沉黑的眸子看着容辞,明湛别有深意的缓声道:“容城主,我们都得注意了,当心内院起火。” 明湛之前给还在容城的陵离写信写的很勤,每次眼巴巴的盼着回信,可是那回信……也不说写的敷衍,可是明湛能看出来有些硬挤的痕迹,心里虽然有些失落却当他是不善于这些言辞。 可是前些日子,当明湛看到陵离在收到苏景阳的信之后喜上眉梢,立马伏案洋洋洒洒情真意切写了好几页都没停手的时候,他才体会到区别对待,心里难免有几分不是滋味。 容辞知道明湛在说什么,放下茶杯,一副早已经看开的语气道:“如果没有我们两个,他们定是要在一起过上一辈子的。”容辞又莞尔低声说:“其实,能保持有这么一份纯挚特别的情意在,也挺让人羡慕的,随他们去吧。” 明湛从鼻子里冷冷哼一声,却也没说反对的话。 容辞低头喝了口茶,沉吟半晌忽尔问道:“我听说,陵离有了身孕?” 明湛轻敲桌案的手指顿住,掀起眸子端详他片刻,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冷冽,“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容辞跟他的目光对视而上,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才道:“我知道,有的事情定然瞒不过你……只是你既然爱他了解他,就应该明白和体谅他当时害怕不安的心境,不如坦坦荡荡互相说开,免得藏久了,反倒是成了心结。” “你倒是关心朕的皇后。”明湛道:“不过不用你提醒,我们之间,不会有什么心结。” 陵离当时不要那个孩子,一直想逃避,明湛清楚是跟当年他毫不留情杀了追随自己多年的亲卫秦宇有关,陵离是怕落得跟秦宇一样的凄然下场。 秦宇忠心,一切为他打算,但错就错在不该擅做主张,还企图瞒天过海,让他蒙在鼓里有种被算计的感觉,完全辜负摧毁了他所有的信任。 有多信任,他当时就有多愤怒。 明湛很忌讳这一点。只不过到了今天,他不会再年轻气盛冲动杀人,而会有别的安排,比如对宋辉的处置。明湛因为他隐瞒不报,要对他进行了惩戒,意料之中的陵离向他求情,明湛便在惩戒过后顺势把宋辉放到陵离身边当护卫长,又与他谈了半个晚上,最终对他说此事以后揭过不提。 容辞瞳眸中有些许讶然,笑了笑:“看来,是我多虑了。” 明湛嗤笑一声,“明家的皇帝都命短,我到了现在如若还跟他没完没了的拉扯一些旧事,恐怕也没几天快活日子。只要他肯呆在我身边,我便能安安稳稳的护他一世,别的过去就过去了,我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人。”明湛又哼道:“你看他出尔反尔不陪我吃饭,我说什么了吗?” 容辞冲着他举起茶杯,挑了挑眉尖,“陛下,我来陪你如何?” 明湛嘴角扯动了一下,“倒也行。” * 苏景阳用手摸摸陵离那已经突起的小腹,又见他气色红润,眉目温柔含笑,浑身散发出的那种舒朗温润之气一看便是被照料的很好,顿时放心不少。 陵离目不转睛的将他望着,眸中的惊喜之色还未散去,与他面对面坐着,拉着他的手问道:“你不是说要等两个孩子周岁以后再来么?” “想给你一个惊喜啊。有没有惊到你?”苏景阳歪头冲着他笑得灿烂,陵离用力的点头,“我真的很高兴,看到你的信上说的,还以为要等很久。” 陵离又抬手摸摸他的脸,忍俊不禁,“你啊,晒黑了。” 苏景阳嘿嘿笑。他们来晋城把两个孩子也带上了,就是因为两个孩子没办法在马车里一呆就是半天,时不时要停下来放风玩耍,拖拖拉拉的两个月才到,而现在的天气日头还很烈,苏景阳常带着孩子在外头玩,他的皮肤不经晒,一晒就黑。这一路晒过来,容辞对他的称呼由名字换成了“黑皮”,还说什么看到他就感觉两眼一黑,真是气死他了。 其实苏景阳也并没有觉得自己特别黑,小麦色,超健康!苏景阳很鄙视容辞不懂得欣赏。 陵离问他怎么没看见两个孩子,苏景阳说:“我们走的时候,他们俩都睡了,改天再抱过来给你看。” 陵离点头,“好。” 陵离想抓他的另一只手,结果视线不经意一瞟,发现他手心里的痣颜色已然变深,失语片刻,才抬眸看向他,欲言又止:“景阳,你……” “唉唉唉,被你看到了,本想跟你说来着。”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