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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山庄,在路上昼夜守侯逸景。 “大哥!”逸景跳下战车,令人拖来数十木箱,免去嘘寒问暖,问道:“南蛮之国逃难的民众都安排好了吗?” “嗯,太守知晓此事,言道全力支持,何况他们逃难而来时,正是司福罗一族和太守照顾安排的,感激不自胜,又有重金劳谢,他们理当应承。” “好……”逸景长长松了一口气,拍着身边的木箱道:“黄金万两,尽数交给你了。安排两路人,一路返回南蛮都城,散布谣言,就说阿伐骨痛恨南蛮贵族已久,早晚一刀杀尽,将贵族之首纳无禹千刀万剐,另一路往车国而去,南蛮与车国嫌隙已久,散布谣言,道阿伐骨只是想引我朝与车国决一死战,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成景点头,挥手让伸手族人帮助宁武一同搬运黄金,转而对逸景说道:“为你从苗疆之地请了向导,未免麻烦,他赶往茂城想法设法阻止黄英再失城池,你抵达茂城自可见到他。” 逸景感激点头。 “辛苦大哥了,事不宜迟,我须得尽快回去了。” 成景又无奈又惋惜道:“大哥知道,你快走吧,只是战场刀剑无眼,自己小心。” 自绝路峡谷而出,茂城近在眼前。 这绝路峡谷实乃天地造化,两边皆为高山,中间通道十分狭窄,号称人过不能并肩,骑行不能成列,即便阵容规整,到了此处也只得逐一而行,长铭抓紧缰绳,仔细打量四周,发觉昏暗不辨事物,唯有天空一道清明,实在是地势险要,便是千军万马也难以施展,当得“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一干人等骑战马而行,尚且左闪右避,而逸景即便有谷粱以晴驱驾战车,也必定少不了一些磕磕碰碰,谷粱以晴不得不皱眉回头看他。 “本官无事,你放心驾车便是。” 谷粱以晴只得道:“您要是实在被磕绊得疼了伤了,下官这里还有伤药,但确实再无办法,此处道路狭窄,更不可能扛着战车翻越高山。” “本官无事,莫要担心。” 好容易出了绝路峡谷,往茂城而去,行至半路,便有不少人听得远处声响震天,喧哗不休,面面相觑之际,突然听得逸景下令:“绕路茂城,全速前进,刀兵备战。右部三营随本官进攻敌军左翼,左营埋伏于后。听从本官号令,不可恋战!” 众人立时明白——正是赶上了南蛮攻取茂城之际。 守城将军黄英已经在帐中焦头烂额。之前轻敌冒进已经损兵折将,援军尚未到来,南蛮连下两城士气正旺,恰是成了敌盈我竭,身后虽然有绝路峡谷作为天险,但是甘仪早有交代,若是再丢失茂城,就算天子开恩,宰相大人必将赶尽杀绝。 “无论如何,死守茂城!” 一边的参将焦虑道:“可是刚吃败仗,军心涣散,只怕难以支撑啊!” 黄英气得破口大骂,却突然听闻,有神兵天降,攻打敌军左翼,已经吓得敌军丢盔弃甲而走了。 茂城以南地势平坦,正是一片平原,而逸景率兵往左侧进攻。 “咚咚咚!——”他正坐于战车上,神色镇静,战鼓骤像,好似天地之声穿越荒野战场,宁武右部众人旋即箭矢上弦,挽弓如满月,再等一声战鼓号令,万箭齐发,裂风摧城,听得战场一片哀嚎,甚至可见敌军多人放下兵器云梯,四下张望,虽然遥远不可见面容,但是不难预料其中惊恐迷茫。 前排众人随后策马向两边散去,后排驱马上前,放箭撤开,整齐划一,箭雨之下,敌军已经乱作一团,四下散开,就差奔走而逃。 眼看敌军被杀得措手不及,没想逸景并未面露喜色,而是双眼胶着战场,细看排兵布阵,手中战鼓不停,眼见已经四下散开的敌军又开始向左翼聚拢,他便当机立断,连击战鼓 右部众人收起箭矢,马刀出鞘,蓝莫策马而上,冲锋在前,战场杀声乍起,铁蹄踏碎山河。 “杀!——” 敌军还未聚拢之时,便已经被宁武右部冲散开来,马蹄所过之处,莫不是横尸遍野,正是杀伐肆意之时,越来越多的敌军也围攻而上,眼看即将战况僵持,厮杀无度,一瞬间的错眼便已日月无光,一回首的凝重换得与世长辞。 “咚咚咚咚! ——”逸景环顾四周,神色从容地以战鼓令右部三营撤退,军令之下,莫敢不从,右部无一人恋战,尽数跟随逸景撤退,马蹄并未慌乱,江山似乎安宁。 如逸景所料,敌军即刻放弃攻城,转而追击宁武。 待右部经过之后,左部三营营长各自令部署准备,远见追兵前来,便下令放箭,再有前进者,自有近战军士持刀斧潜伏杂草丛生之中,伺机斩断马腿。 赫连轻弦双手翻飞,目光一沉,随后断然举□□出箭矢,一箭穿云,竟然将追兵三人刺穿喉咙,临死之际还不知血rou之痛,更不记得摔下马去,就如行尸走rou一般继续向前,只是轰隆那血腥大洞令人作呕。 长铭已经收起了天下飞霜,同样改为更为坚固的刀斧兵器,见眼前马蹄掠过,弯身横斩马腿,鲜血四溅,染红他脸颊轻甲,战马高声嘶鸣,声音撕心裂肺,恨不得令人掩耳不问,转脸不看,然不敌长铭镇静异常。 只是瞬息之间,其后战马继续跟随而上,眼见马蹄惊慌之下便要踏碎长铭头骨,不想他双手持刀斧上挥,一击劈中战马前胸,运力之下,将敌军连马带人摔了出去。 “有埋伏!快撤!” 因为近战交锋,长铭将敌军的兵荒马乱听得一清二楚,旋即下令继续放箭,看他们落荒而逃,却不追杀。 赫连弦轻也眨了眨眼睛,终于得空甩甩发麻的手臂。 逸景整顿军队,随后下令进城。 黄英得知宁武解了茂城之危虽然喜不自胜,却也惶恐非常,虽然南蛮暂且退兵,但是这军功却又被宁武抢去了。 逸景依礼拜见之后,便将他上下打量一通,责问道:“本将见宁武众人皆是一身轻甲,虽然声名远播,但是参将这般作为未免托大。” “将军恕罪,重甲正往茂城运来,实在是甘相担心军情紧迫,便说兵贵神速,示意下官轻装简从。” “咳……”黄英尴尬地咳嗽一声,又问道:“那既然解了茂城之困,何不乘胜追击,反而纵虎归山?” “只是声东击西而已。宁武一共五千余人,而南蛮号称十万,只能趁着敌不明我,才能出其不意,令其虚实难辨,只怕再要恋战,那便底细尽知了。” “可是远道而来,车马劳顿,敌军士气正旺,你轻装简从,也敢出战?” “下官以为,士气正旺,理当克之,令其有所避讳,不敢轻易出战,安戊军到来之前,当可休养生息。而畏惧车马劳顿而不能出战者,也并非宁武之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