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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没有想过,这次老爷想把你给张团练,为何我明明可以直接拒绝,却非要如此大费周章一番?” 倪溪诚实的摇了摇头,“奴不知。” 张夫人如果直接拒绝了,张都监虽然会生气但也会把此时罢休,然而张夫人确是不仅间接的拒绝了,还直接替倪溪找了个“未婚夫”出来,张都监自然是很生气的。 张夫人适时的解答了倪溪的疑惑,“我原本打算再过两年就把奴契还与你,再将你许配给个好人家。奈何几年来,老爷看你的眼神越来越不对劲了,我知道你也是不愿的,所以每次都帮你拦了下来。只是我又能拦的了多久呢?那武松我看着不错的,虽然以前犯过事,但那样的人才不可多得,索性趁着这次,刚好把你的婚事一了百了,解了这后顾之忧。” 原来如此。 张夫人居然为她着想了这么多,倪溪感动的无以复加。 可她又想起张都监,犹豫道:“老爷那边?” 张都监要是再怪罪张夫人该怎么办? 提到张都监,张夫人的表情淡了下来,道:“你放心,我是东京苏学士府里出来的女儿,他不敢把我怎么样。” 张都监不但不敢把张夫人怎么样,恐怕过不了多久还得对着她赔礼道歉。 这也是张夫人不受宠却被张都监一直敬着的原因了。 张夫人说着说着,目光遥望远方,竟露出寂寥之色来。 “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少女怀春,本以为是两人,然而从当初的满怀憧憬,到见识到张都监真正的本性,十几年一晃而过,她早已认命。 不愿意去特意讨好张都监,所以选择了信佛,无子无女,过着平静淡泊的生活。 之所以帮倪溪,正是因为她不想眼睁睁看着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被毁了去。 只是,她能做的,也就是这些了。 倪溪对着张夫人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原本以为张夫人虽然怜爱玉兰,也不过是主仆间的情谊而已,可现在看来,张夫人对玉兰是真的实心实意的。 她一定要努力保住张夫人的性命,不仅仅是因为任务! 倪溪与张夫人两人一番谈话后,更是亲密无间了许多,倪溪也越来越尽心。 张都监最后还是妥协了,对待武松对待倪溪看起来与平常无异,府里风平浪静。 但倪溪有预感,此事没这么简单。 自从武松与倪溪的婚事定下来之后,满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了,不光是灵儿调侃她,认识的众多小丫鬟小厮也会经常调侃倪溪两句。 比如:“jiejie,我刚才在走廊遇见了武义士……”这是打扫后院走廊那边的小丫鬟。 “jiejie,武义士今日去……”这是在张都监身边做事的小厮。 诸如此类,烦不胜烦,连带着倪溪哪怕没有叫到武松,也能不断的知道武松的消息。大到武松今日在做什么去了哪里,小到武松今日穿了件什么颜色的衣裳,倪溪全部都知道了。 对此,她真的好无奈。 谁想听那人消息了? 倪溪把这些向张夫人诉苦,张夫人反而笑着赏了倪溪一件蓝色布料,还说什么天凉了,武松身边又没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不如倪溪给他做件衣裳吧! 倪溪这下傻了,又不能拒绝,只能苦哈哈的接过布料,闲着时便在房里为武松缝做衣裳。 武松的体型倪溪知道大概,幸好原主作为一个大户人家的养娘,针线活是相当的好,缝起衣裳来得心应手,丝毫不费吹灰之力。 十天不到的功夫,衣裳就做好了。 鉴于武松好武,衣裳做成了精干j又方便行动的短衫,这布料不错,足够厚实,也不容易划破,等到入秋了穿着正好。 衣裳做好后,就该给武松了。 问题是,怎么给呢? 想要托人捎给武松,结果一个个都说倪溪与武松都住在一个府里,这衣裳又是倪溪亲手做的心意,这么近的距离何必托别人给,自己给多好的。 这些人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想到那个人凶巴巴的样子,倪溪就快要焉了。 不过早晚还是要给的,倪溪最后还是找了个人传话,明日中午在后花园的后门见。 张都监府里有两个花园,前面的花园连接前厅与后院,中间一条长长走廊,花园里种植了各种名贵花儿,中央还有个小亭子,方便观赏。 而后花园,则是在后堂的深处,由于那里很少有人去,所以渐渐荒废起来。 上次倪溪就是在这个花园与武松说那些话的,可那天是夜里。如今青天白日的,太过扎眼了。 因此,倪溪选择了后花园。 第二天中午,倪溪将衣裳小心翼翼的叠整齐包好,临出门前想了想,又找了个食盒,把自己前些日做的一些小点心装上,这才出了房门。 到了后花园的后门,只见这里杂草丛生,灌木众多,花朵都稀稀拉拉的,一般人都不会往这里来,果然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她朝四处张望了下,都不见武松人影,心想该不会那人话没传到吧? 可她拜托的那个人还信誓旦旦的给她说了一定会让武松知道的。 难道,武松竟然嫌弃她嫌弃道连见个面都不愿意了? 倪溪忍不住胡乱猜想着,也因此,没发现一个高大的身影从她背后走来,将倪溪在阳光下的影子盖的严严实实的。 倪溪只觉得身前一暗,一个熟悉而又硬邦邦的声音从她旁边传来。 “你找我做甚么?” 他来了! 倪溪连忙转身,只见武松今日还是穿着那身褐色短衫,将头发高高的束起,额前没有一丝碎发,面颊上的金印露了出来,但丝毫不影响他的剑眉星目,整个五官锋利的让人不敢直视。 他的袖子高高挽起,露出那结实的肌rou来,额头还有鼻尖脖颈那里还沁着细细密密的汗珠,应该是刚练过武的。 这个样子的武松,倒是不让人那么害怕。 倪溪福了福身子,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奴为武义士做了件衣裳,所以拿来与武义士你。” 武松的浓眉一挑,似乎十分惊讶。 “给我做的衣裳?” 倪溪轻轻嗯了一声,将装着衣裳的包裹以及食盒一起递给武松,“还有些小点心,一齐送与武义士。” 看着那玉白的小手拿着食盒与包裹,武松怔了下,竟忘了去接。 有多久没有人这样对待过自己了? 他与亲生的哥哥武大两人自幼丧了双亲,不曾感受到爹娘的温暖,是武大辛辛苦苦把他养大的。 可武大毕竟是个男人,男人都是粗心的。 他们兄弟两的衣裳也总是破破旧旧的,捡别人不要的穿,破了烂了在随便的缝上两针。 后来武松出去混迹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