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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7

    中下聘。

    曲清言坐在软轿中想着身后是余有台要送给准王妃的聘礼,又是经由她的手挑拣出来的,就觉得格外可笑。

    她回曲府那日余有台就只说着有事会传她过去,但这半个月中他府中的琐事都是由余有台自己处置,竟是一次都没有传她过去。

    他不送信过来她也就乐得不用过去。

    反正她短时间内都无法离开广王府,是否积极考评是否突出又有何意义。

    心中胡乱的想着,没过多久轿子钻进胡同就停在一处三进的院子前。

    院门前早有管事守在此处,见着她同其他几人出了轿子,就忙赔着笑脸凑了上来。

    “小人刘忠见过几位大人,我家大老爷同夫人已是等在堂中,请几位随小的一道前来。”

    按说曲府同她年纪相近的小辈也不算少,除了她旁人又都已经成亲,按照常理婚聘这等事她不应该觉得新奇才对。

    但曲昭云之前各种作死的时候正赶上她秋闱下场,是最紧要关头。

    而之后曲清闻也好、曲昭英也罢,他们议亲成亲她竟是都不在京中,所以这般为余有台来送聘纳徵她还是头一次。

    上林苑右监丞刘权莘同曲文海一般年纪,只是为人老实木讷不善钻营又没什么门路,所以在右监丞的位置上一呆就是好多年。

    若是再没什么机缘,他这辈子也就如此了。

    这次景帝给广王指婚竟是指到了他们家的头上,刘权莘接了圣旨就大病一场。

    他家大姑娘的情况相熟之人都知道一二,这般情形他哪里敢将人嫁入广王府。

    可他一个七品小官,除了朔望之日能远远看一眼景帝,平日里连入宫的资格都没有,他想秉明实情都寻不到机会。

    可他府上的大姑娘若当真二十都活不过,余有台一旦追究下来他又该如何是好?

    刘权莘心中烦闷,纳徵这日竟是连广王府的人都不愿见,一早就躲了出去,只留了大儿子和儿媳妇去应对。

    曲清言一早就已是查明了这位准王妃家中情况,所以一进门没有看到刘权莘的身影,心中就对曲清希的那番话又信了几分。

    “可是广王府长吏曲大人?”

    准王妃的亲爹是刘权莘的大儿子刘志恒,三十二三的年纪只有举人功名在身,会试下场已有三次却是次次都落榜。

    他面上挂着几分讨好的笑,曲清言晃神间就想到余有台这位未来的岳丈大人只比他大了三四岁!

    她笑着拱了拱手:“下官今日是代广王殿下向府中大姑娘求亲而来。”

    刘志恒原本还想寒暄几句同几人套套近乎,这会儿听到曲清言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就难免又有些心虚。

    纳徵的具体过程曲清言只在书册中看过,她这般说完就主动让到了一旁,将之后的流程交由礼部官员。

    ☆、第三百一十五章

    按说六礼的各个日子都应该由钦天监细细合算后给出几个日子。

    但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余有台就同朱瑾睿都在这一日上门纳徵。

    曲文海怕曲清言在此处再遇到什么意外,就特意寻了稳妥可靠之人同她一道前来。

    她话音落下就向后退了一步,礼部那位官员心领神会的上前一步递上了广王府准备的聘礼单子。

    曲清言紧紧的盯着刘志恒,这聘礼单子虽是她在岳阳时就已经订好,但这半月中被余有台删删改改,她也是前一日接到单子时才察觉有些不对。

    合欢、嘉禾、阿胶、九子蒲、朱苇、双石、棉絮、长命缕、干漆等有祝福夫妻爱情永固之意的事物被全部从单子上剔了出去。

    她收到单子时已是傍晚,一式两份另一份已经递送到了礼部,她就算觉得不妥也没机会再去修改。

    她在来的路上就已是在想着若是刘志恒对此有异议她当如何应对。

    只奇怪的是刘志恒只随手翻了翻就将单子递到了他夫人的手上,那位准王妃的母亲也同她一般,随意看了几眼就将单子交到了下人手上。

    连聘礼中到底都有何东西都不关心,看来这位刘大姑娘当真是有些问题。

    曲清言心中带着疑问之后的事就一直冷眼旁观着。

    出了刘府她思前想后都觉应去余有台那里一次,事到如今她已经没办法继续装傻。

    “轿中可是曲长吏曲大人,小的是豫王的车夫,殿下在前面的马车上想要邀大人过去一叙。”

    轿子刚刚转出胡同就被人拦下,曲清言回京已有大半个月,这些时日中不是没收到朱瑾睿派人送来的口信。

    可她有心想避着他自然不会再凑上前去,只躲了半个月也已是极限,那人向来是个急性子。

    曲清言撩来轿帘,很识时务的命着轿夫将轿子抬了过去。

    一年多未见,朱瑾睿通身冷肃的气势又重了一分,他若是不刻意压制,寻常人怕是都已经无法近身。

    车夫撩开车帘,曲清言一钻进车厢就感觉到一股极重的压迫感。

    “微臣见过王爷。”

    她自认很公平,对着余有台也好朱瑾睿也罢,通通全部称呼为王爷。

    朱瑾睿闭着的双眼缓缓睁开,犀利的目光在她头顶一直落到脚下。

    “可是想随孤去西北?”

    不遮不掩的问话是他一贯的风格,曲清言拱手:“谢王爷挂怀,微臣在岳阳已是呆的极为习惯。”

    “习惯?”朱瑾睿阴鸷的目光猛地射出两道厉芒:“与余有台那个家伙同塌而眠也是极为习惯,是吗?”

    曲清言的心猛的一提,同塌而眠……这是想要告诉她,他们两个发生的一切他都知晓是吗?

    可那又如何。

    “这是微臣的私事。”

    “你当初承诺过孤只想做一个纯臣!”

    朱瑾睿的眉头已是下意识的蹙起,在战场上没有尝到的失败却是在这里体会到。

    凭什么那个人可以让她全身心的去守护的那个人是余有台却不能是他?

    纯臣,这个词已是让曲清言想要发笑,她自然是想要做一个纯臣,只一心去做一些事情,可他们又有谁给过她机会。

    “王爷当初派微臣去寿阳县时不也存着几分利用的心思。”

    “你就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