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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或许能为你争取点在太子处的筹码。” 商雪袖脸色发红,道:“邬先生别说这样的话了。”她看着前方的路,道:“殿下生死未卜,我所求不过是他能平安……再贪心一点,就是希望他快点把西郡的叛乱平定下来,又怎么敢拿这些事来要求什么……而且,我身负六爷的重托,要把明剧亲自唱到西郡来。六爷说过,戏,有高台教化之功,老百姓并不耐烦看什么忠义节孝的文章,可戏,却是人人都爱看的。” 原本邬奇弦也是在开玩笑,现在却觉得这玩笑开的过火了, 他不是第一次和商雪袖在夜晚走路,上一次还是在朱镇打擂台,那晚商雪袖坦承那场打擂她输了,却是满面笑容,眼神发亮。 时至今日,商雪袖早已站在天下旦角儿的顶峰之上,发出的光芒已经无比耀眼夺目,如同此刻天上的那一盘满月,就因为圆满的有些不真实,反而让人有些为她担忧。 邬奇弦这么一个后进来新音社的人,是唯一知道这位商班主为何执意西进的人。 他脑海里不由得想起了很多年前那位和他曾经订了亲的世交杨家的小姐,她的面容早已经模糊不清了,印象最深的是那张家里出事之前退回来的大红色的庚帖。 杨小姐最后嫁了人,可没多久就去世了。 她的丫头找到了当时还在做奴仆的他,捎来了一堆小玩意,里面有少年时他送的泥猴、娃娃、小石子儿。 林林总总,一小匣子。 他后来下了海以后,去了杨小姐嫁人的府第唱了一次堂会,见到了杨小姐的夫君,年轻有为,面貌英俊,为人也十分和善。 他十分不解……这样一个人,比自己也不差,从身份地位上来说,两个人更是天差地别,为什么不好好的过日子呢。 第169章 西南之机 邬奇弦一直到今天,也不能明白。只觉得情之一字那么可怕。 就如眼前的商雪袖,“大义”?那是说给外人听的,驱使她冒险进入西郡的,是“情”字。 若商雪袖真的有所求,可能对她来说还更好一些,否则,哪那么容易抽身而退呢? 邬奇弦比谁都知道权势的力量,尤其是至高无上的权势。 一旦太子真的有所感应和触动,岂是平民百姓可以说不要就不要的? 想到这里,他叹了口气道:“我平日就口无遮拦,你别介意。关于太子,也无需太过忧心。佛家说,心花善果,你做的已经比很多人要强得多了,自然结果一定会是好的。” 商雪袖难得从邬奇弦口中听到这么安慰人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道:“那我们就一路把戏唱好吧!” 若说前半截的路途是荒凉的,那起码还算是平安,后面的路,则不那么太平了,遇到越来越多的百姓逃散,这些人从西都的南边儿过来。 有的见了商雪袖的马车,还露出了要抢过来的意思。幸亏有两个护卫,商雪袖又让龙套们都穿了短打衣服充作打手,看起来阵势倒十足,也不敢让人轻易动手。 大家都聚拢在一起,纷纷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西南边儿莫不是也打起来了?” “谁跟谁打啊?” 商雪袖的心里也跳得和擂鼓一样,是太子殿下吗? 这倒是极有可能的,也许他早已绕到了西都的南边儿?可他这一路吃什么喝什么?就没有遭遇到敌军吗? 她又自己个儿摇摇头,也不能算是敌军……她想起了抱朴老写给她的信,眼神却越来越亮。 西郡除了柳家父子之外,从来就不是铁板一块! 太子进了西郡,原本主要目的就不是要打仗啊……西郡的百姓,也是他的子民,西郡每一城每一处的守军和官员,也是他的兵士和臣子。 商雪袖突然想快一点到达西都,那样的话,一定可以在那里等到太子吧? 越靠近西都,流民越多,众人好不容易到了西都城下,见城门口的挤满了难民,商雪袖管不了许多,让管头儿带着通行令牌带着众人挤进了城门,查对了人数后,管头儿才抹了抹额头上的汗,再次感叹道:“班主有先见之明。” 柳传谋之前给的令牌这一路上真是起了大用! 商雪袖因为令牌已经被新音社的人赞扬了无数次,现在听了这话也不再不好意思了,便道:“如果我记得没错,邬先生在西都唱过戏,就麻烦您帮一回管头儿,找个可靠的戏馆子住下来。” 邬奇弦帮忙找住的地方倒没问题,只是仍然小吃了一惊,道:“这可是柳传谋的老家,你敢在这唱?” 他们这一路上没唱过别的戏,每到一处,一出总能唱的全场唏嘘,但那毕竟是按着抱朴老的意见改了名字,即便听出来指桑骂槐,也总能含混过去。 一来他们按着抱朴老给的名单,不妥当的地方绝不演戏;二来即便地方上觉得不妥,也不会与一个戏班子为难,最多是赶出城了事。 西都可就不一样了! 商雪袖道:“怎么不敢?我又没说一定要唱。“ 邬奇弦笑道:“难不成唱么?“ 商雪袖便凑到“活梦梅”身边悄悄道:“我们不告诉他!”又冲着邬奇弦咭咭格格的笑:“你怎么知道我会唱,实话告诉你,之前新音社在上京唱封箱戏,我就是反串的诸葛亮。” 邬奇弦笑笑,和管头儿一起去了,商雪袖才有闲暇看四周的景象。 西都果然是柳传谋费了心力经营的地方,单就这城墙和城门,便可看出十分坚固,比起石城关都不差! 想必柳家也防着西都这边内里乱起来,所以城外那些流民一律是不能入城的,城里不时有一队队的巡逻军队走过来走过去的维持秩序。 尤其是大街两旁,还颇觉得热闹非凡,没有像一路上路过的那些大城小镇那么萧条。 看着街上人来人往,商雪袖忽听到身后有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来。 一个道:“昔日武皇一统天下,西郡自古难攻,也是最后一场大仗方才攻克,挑了此处作为郡守府的所在地。武皇出身草莽,又不喜欢此地原来的名字,看到这地方在西郡内偏西,就叫了西都。” 另一个道:“金口玉言无从更改,但这个‘都’字着实不妥。” 先前那个就笑了几声,道:“或许就是这个名字给柳逆起了不臣之心的勇气呢!” 商雪袖欢快的回了头,看着岳麒岳麟道:“大岳师父!小岳师父!” 这两个肆无忌惮说话的人正是岳家兄弟。 商雪袖看着他们同样黑瘦的面孔,虽然不知道他们从哪儿到了西都,但必定也不容易,一时间有些哽咽,掩饰着笑道:“两位师父口无遮拦,小心被人抓了去。再说,‘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