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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把眼睛,也十分惊诧。 “我、我不知道。” 印墨寒一笑,起身道。 “走吧!我们到桥上去,这里阴寒之气太重,你不该待得太久。” 林棠点点头,她总觉得,这个叫印墨寒的男子,眼神中有一种让人看不懂的情绪,她只要与他视线相撞,心中便有一股无由来的悲戚涌上。 但她还来不及深究,便失去了知觉,转身的时候,印墨寒的手轻轻略过她的后颈,林棠便软倒在印墨寒怀中。 印墨寒注视她的面容许久,终于小心翼翼地俯身,在那毫无血色的双唇上轻轻印下一吻。 “对不起,酥儿,虽然我很希望你能留下,让我再多看看你,抱抱你,哪怕……一天也好,可是,如你所说,这里太过苍凉,你不能久留,错过了离开的时辰,你便会变成和我一样永世不得超生的孤魂……” 他抱着她走过奈何桥,孟婆已经端着一碗汤等在那里,印墨寒缓缓将怀中的人放下,眸中终于涌现出悲戚,他再次将林棠拥入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许久,直到孟婆苍老的声音响起。 “快要来不及了。” 印墨寒点点头,将她交给孟婆,看着那琥珀色的汤水一点点灌入她唇中,他凄然笑道。 “去吧!酥儿,横竖你和玄洛,已结下永世之缘,即便不等,他也终究会与你相见的。” 他正欲转身,林棠突然睁开眼睛,她似发疯般推开孟婆,汤碗砸在桥上。 “我想起来了!印墨寒!我想起来了!我是阮酥!我是阮酥啊!” 她泪如泉涌,拼命向他伸出手,却被铁索绕住脖颈。 “生魂林棠,时辰已到,跨过奈何桥,淌过这滚滚红尘,到司命阁中,便意味着重新开始!” 她只觉喝下的孟婆汤在她胃里翻涌,意识渐渐开始涣散,越用力去想,印墨寒的笑脸反而越发模糊…… 望着消失在彼岸花海尽头身影,孟婆拾起地上的空碗,对印墨寒道。 “你这又是何苦?” 印墨寒捡起桥上掉落的那朵彼岸花,花瓣上似乎还残留着她发间的余香,喃喃道。 “我们终有相见之日,不过是……等上几十年罢了。” 七十年后,雍王妃寿终正寝,她儿孙满堂,最后在雍王怀中幸福地闭上了眼睛,被带到地府时,她已经没有任何遗憾,唇角犹自带着微笑,刚欲走过三途川,她却不由停下脚步,奈何桥上,只见一名蓝裳的男子负手而立,转身对她遥遥一笑。 “你来了。” 雍王妃看着他,抬手抹了一下眼角。 “奇怪,我为什么……会流泪?” 385 番外二 却道那年,香栀如蜜 阮酥记得初嫁进印家的时候,小小的院落,白墙青瓦,阳光照着小池塘,如碎金洒在水面上,一切都生机勃勃充满希望。 彼时印墨寒刚中状元,初入仕途,不过才是正五品的大理寺推丞,俸禄虽也算优越,但比起身家丰厚的同僚,仍是清贫,各路人脉打点开销亦不小,阮酥咬着笔杆算了算,一个月后,便将印墨寒雇来伺候她的下人全部辞退。 十九岁的阮酥,还正天真烂漫,并且骨子里透着股热忱干劲,她梦想着成为印墨寒的贤内助,一位勤俭持家的典范,对此印墨寒很无奈。 “酥儿,其实真的……不必如此。” 阮酥却乐在其中,她兴奋地拿出一个木匣,将银子整整齐齐码在印墨寒面前。 “你看,我已经攒下这么多,等到岁末,我们就能把娘接到京城来过年了,你可喜欢?” 印墨寒叹息一声,将她紧紧拥入怀中,低头辗转吻她的唇。 遣散下人的第二日,天还未亮,印墨寒睡梦中习惯性地想要揽过阮酥,身侧却空空如也,他霎时惊醒,透过窗户却见小厨房似有光亮,连忙起身穿衣疾步过去,阮酥正系着一条围裙,在里头忙碌,听见印墨寒进来,转身笑得十分灿烂。 “咦?怎么醒得这样早?你等等啊!朝食马上就好!” 印墨寒见她白皙的脸蛋上东脏一块,西黑一点,心中不由好笑,阮酥在阮府时虽然过得不好,但也从未做过什么活计,想必生个火,就耗费了她不少时间。 印墨寒目光扫过灶台上那一片狼藉,微笑挽起袖子。 “我来帮你。” 阮酥将他推到桌边坐下,塞了本书在他手中,红着脸执拗地道。 “我不要你帮!你不是说君子远庖厨?我虽然还不太熟练,但慢慢学总能做好!你就在这看书,不许插手!” 印墨寒只得老实坐着,双眼却越过书本追随着阮酥的背影,只见她将斗大的一勺盐洒进锅中,不由悚然,趁她转身时,赶紧起身舀了一瓢水加进去。阮酥蹲身去择菜时,小灶台上的煎鸡蛋隐隐飘出一股焦糊味,印墨寒连忙绕过去拿起锅铲给煎蛋翻了个身,待她走过来时又坐好做聚精会神状,如此反复,待阮酥的朝食上桌时,印墨寒才抬袖拭了拭额头上的汗。 阮酥忐忑地喝了口粥,整张脸刹那便明媚了。 “味道还不错,你快尝尝,没想到我第一次下厨就做得那么好了!” 印墨寒见她双眼闪亮,兴奋地看着自己,好似一只摇着尾巴邀功的小狗,不由露出宠溺微笑,低头尝了口基本是自己煮出来的粥,揉着她的脑袋认真道。 “嗯,真好吃,酥儿果然颇有天份,娶到你这般贤惠的夫人,真是印某几世修来的福分。” 阮酥开心地笑了。 “你若喜欢,我以后天天做给你吃!” 傍晚印墨寒下朝,见阮酥卷起裤管,正拿着小锄头在院子里捣腾什么,生怕她磕了腿,连朝服都没换便赶紧走过去。 “酥儿在做什么?” 阮酥见他回来,高兴地拉拉他的袖子,示意他看面前刚入土的那棵植物。 “你不是喜欢栀子花吗?那你可见过红色的栀子花?” 印墨寒有些反应不能。 “难道栀子花还有红色吗?” 阮酥认真地点头。 “今日我到集市上买菜,有个东篱来的商人就带了几盆来卖,说是非常珍稀的东篱品种,其中有一盆已经开放,真是是红色,你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