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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郎,女郎。” 神游天外的江意水猛地回过神来,拿迷茫的小眼神看着沉寒,“怎么了?” 沉寒委婉地问道:“女郎自回来后便一直不说话,是不是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要不跟奴说说,让奴帮你想想办法。” ☆、第11章 有毒 江意水想到薛崇下午说的话,面容如海棠般娇艳,“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跟我说了怎么样才能不选秀。”她声音低了下去,到最后小得就跟蚊子叫似的。 沉寒小心翼翼地去看她的眼睛,“薛郎君,说什么了?” 江意水道:“没说什么呀。”她起身坐到镜前,这鸡翅木雕花镜台还是家仆们特意搬上来的,这年头贵族出游,带着称心的物什都是平常的时间。所以江意水就不明白了,明明那么在意吃穿,为什么还要假装出尘呢? 见江意水避开了这个话题,沉寒也不再多问,只道:“既然有了法子,那夫人也能安下心了,奴明日就让人回去禀告一声,省得主子们挂念”。 明日…… 江意水盯着镜子出神。 若是得知了消息,娘一定会立马派人送她回去。 可是……她戳了戳手指,好想去看灯会啊。 想到薛崇下午跟她描述的那热闹的画面,她的心思就开始浮动起来。 圆溜溜的眼睛一转,她道:“其实他……薛郎君也没说仔细,等我明日再问问他吧。” “女郎还要去见薛郎君?”沉寒的话里带着不赞同。 她很少会这么主观的表达自己的意见,特别是在主子们没有开口询问的时候。 江意水看向镜子里的沉寒,她微微低着头,依旧是一幅恭敬的样子,只是语气强硬了些,“虽说如今风气随意,可毕竟男女有别,女郎还是不宜多见外男。” 特别是像薛三郎这样,看起来温柔好相与,实则不然的人。 今日她远远地看着,明明自家女郎一开始不知听他说了什么,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准备跑开,可被他拉住,三言两语这么一说,两人就又好好的了。 这不正常。 先是薛三郎居然敢当着他们这么多人的面伸手,就已经很不符合他的君子之称了,紧接着,自家女郎居然一点惊慌失措的反应都没有。这说明什么?这姓薛的说不定早就对女郎动过手了! 哼。 方才她明里暗里试探一番,女郎闭口不提。 这么多零零总总加起来,她要是再看不出什么,她也不必在女郎身边伺候了。 江意水拨弄着飞燕驻亭步摇上垂下的几串珍珠,弄的叮当响,噘着嘴不说话。 还生上气了。 沉寒缓了缓口吻,“女郎要去也行,咱们把帷帽戴上,总行了吧。” “那你先不要告诉娘。”江意水想了想这话,刻意又加了句,“我要给她一个惊喜。” “是。”沉寒应声。 我的小祖宗,别是惊吓就谢天谢地了! 翌日。 江意水特意换了身窄袖小袄,踏着□□燕靴,伶伶俐俐地往薛崇的院子那里走。 路过杏花林的时候,还遇到了怀慈师太。 她穿着姜黄色的道袍,微敞的衣襟下透着莹润的光,勾得人移不开眼。 “师太。”江意水含笑喊她。 怀慈师太这才回过神来,望过去,就见江意水站在那里,那股子活泼劲不用多余的动作就能让人感受到了。 啧,真是让人羡慕。 “出去玩啊?”她漫不经心地问。 江意水被人一眼看穿意图,有些脸红,所幸有帷帽挡着,别人也看不到。她道:“不是,有些问题要请教一下薛郎君。” 怀慈师太拖长了语调,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正要说什么,却听后面一人道:“师太,爷请你过去。” 那人穿着一身白色骑装,脚上是同色的靴子,一尘不染的,看着分外突兀。 江意水惊讶地看着怀慈师太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道:“知道了。”她看向江意水,点头道:“我有事,先过去了。替我和薛三问个好,顺便问问他,衣服带够了没?风雨将至,可别着了凉。” 江意水似懂非懂地点头。 怀慈师太叹了口气,认命地转过身,跟着那人走了。 沉寒盯着那人行走的脚,若有所思地抬起了眼。 ☆、第12章 寻他 “江娘子。”萧言看见江意水,那表情,称得上是喜笑颜开。 他作了一揖,请江意水进去,心中大大松了口气。 但愿看见江娘子,郎君的心情能好些。 江意水也含笑对他点头示意。 萧言小声提醒她:“郎君今日心情有些烦闷,还请江娘子宽慰一二。”边说边给她拂帘子。 按说以薛家如今的身家,薛三郎身边不应该只有一个伺候的人才对。 可这几日,他身边除了萧言外,就再没有别的人出现过了。 这个薛郎君,真是奇怪。 沉寒心里默默又给他记了一笔。 走进内室,便听到了泠泠的筝声。 江意水反射性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想起了某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那时候她刚到江南,踏青时听到画舫里头一手琵琶曲,吴侬软语,婉转动听,便求着江大夫人要学琵琶。 江大夫人准是准了,可让她学的却不是琵琶,而是筝。 想起那段练曲的日子,江意水都忍不住头皮发麻。 看到她来,薛崇停下动作,微微一笑:“你来了。” 他今日穿得一身广袖大裳,看上去十分风流洒脱。玉冠束发,斜眉入鬓,嘴角噙着恰到好处的笑。 江意水一点也不拘束地打招呼,“薛郎君今日穿得真好看。” 沉寒掩着嘴咳嗽了两声,示意她说话注意些。 江意水吐了吐舌头,这也不能怪她啊。谁让薛郎君那么和善,就和、和……安神香一样。 她满意的点头,对,就是和安神香一样,让她每次说起话来都少些顾忌。 要是换做表哥,她才不敢这么说话呢。 “江娘子穿得也好看”薛崇认真地端详了她一圈,笑道。 不知是不是萧言有言在先的关系,他的笑,看起来确实和往常不太一样。 江意水在软垫上坐下来,觑着他脸色问道:“薛郎君今日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薛崇一怔,瞟了萧言一眼。 萧言神态自若,没有什么反应。 等薛崇收回眼,他才敢偷偷擦了擦手心的汗。 我的天爷,这江娘子说话也太直接了吧。 薛崇给她沏茶,“某并没有什么烦心事,娘子怎么这么问?” 茶水泛起微澜,江意水只觉得心也嘭嘭乱跳起来。 好端端的,做什么把姓省了! 偏他嗓音好听,喊起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