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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稳平板砸到自己鼻子,沈谣一翻身坐起来,在微信狂戳江久:“我把你当学长!你居然暗戳戳萌CP!萌CP就算了,你居然剪ABO之歌!剪这首歌也算了,居然乱用素材!——滚床单?什么鬼!” 江久等他发泄完,淡定地回了个微笑:“那是现成的好么,还有你不觉得荼黎那条西装广告特别的Alpha吗?饭个CP还被蒸煮嫌弃,我可真苦。” 沈谣:“……滚。” 剧组的待遇不错,惟独伙食不好。沈谣初来乍到时,觉得赵荼黎此前的抱怨是夸张了,等他多吃了两天,便迅速和赵荼黎统一战线,同仇敌忾。 跨年当天没有活动,楚茵给剧组放了个假。赵荼黎下戏早,回到酒店时看见沈谣百无聊赖地坐在阳台上闭着眼养神。 北方的城市冬天有霾,多数时候阳光灿烂,空气干燥,比起南方的湿冷阴沉,大概更让他感觉舒服。 赵荼黎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抬了个躺椅搬到沈谣旁边,和他并排坐。他伸过一只手去,小心地握住了沈谣的,指尖摩挲过铂金戒指,心满意足。 小茶几上温了一壶红茶,两个白瓷杯子并肩站着,他和沈谣挨在一起,听若有似无的纯音乐,在太阳底下臆想曾经与未来。 大概是自己想要的生活了。赵荼黎觉得如果时光就此暂停在这一刻,好像也没什么遗憾。 沈谣醒来时,对上了一双清醒的黑眼睛。对方目不转睛地凝视他,沈谣不好意思地别过头,什么也没说,阳台上不太方便亲密举动,谁知道附近有没有镜头。他站起来,跟赵荼黎示意进去,对方却不动。 “我今天放假。”赵荼黎换上一种可怜的语气,配合他湿漉漉的黑眼睛,像一只亟待安抚的大型犬,“去约会吧。” 沈谣想不出自己有理由拒绝他。 算来他们好似没有正经地把“约会”二字挂在嘴边过,以前说一起去玩,无非也就是好哥们儿似的一起吃点东西,在工作之便的时候游玩当地著名景点。要是正经的作为恋人,这些活动也并不能算什么。 他们迅速穿好伪装,明媚的阳光使得赵荼黎戴了副墨镜,其余的便不再有。沈谣不化妆也好看,但赵荼黎说:“还是不要过多掩饰,反倒更加瞩目。” 临出门前,他顺了一把沈谣的头发。 之前留长了的在拍许穆的电影之后就剪掉了,现在春风吹又生地长起来,赵荼黎倒无所谓,反而是沈谣先腻了,索性剪短到及耳,略微烫卷一点,衬得脸更小,自有一番风流气度。和小辫儿比起来不至于那么雌雄莫辨,也算挽救了一堆女友粉整天抱怨“男朋友太gay”的玻璃心。 赵荼黎遗憾地叹了口气:“哎,还是想看双马尾。” 沈谣笑着打他:“那你就想想吧。” 跨年夜出行的人太多,也没人注意他们了。赵荼黎有恃无恐地在人潮涌动里抓住了沈谣的手腕,抄起来塞进自己大衣口袋——沈谣刚买的,他立刻就穿上,全然不顾之前说他穿得太少,打脸啪啪响。 平常情侣约会的很多事他们都做不成,至于看电影,圣诞档期前后上映的片,赵荼黎只想看,可沈谣不让,说一起看会尴尬。 兜兜转转一圈,最后赵荼黎妥协般指向一个商场:“那个,要不要先吃饭?” 没到饭点,可是已经开始排位。赵荼黎干这种事轻车驾熟,倒是某个从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有些无所适从,跟在赵荼黎身后,和他选了个最隐蔽的位置坐下。 赵荼黎伸手要摘墨镜,沈谣想拦,又缩回了手。对方看出他的顾虑,隔着一张桌子笑得无比轻松:“放心吧,没人看我们的。” 这是大实话,所有人都有不同的事要忙,其实很多时候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 他们两个人点的刺身很快上来,原本赵荼黎是反对吃日料的,嫌生冷的东西冬天吃了对身体不好。可沈谣坚持海滨城市一定吃新鲜的,他想到这人从小内陆城市长大,此前在某地拍戏时坐了三个小时的车去吃一餐海胆,讪讪闭嘴了。 沈谣喜欢吃的东西很多,他不挑食,却对日料有某种执着。 点的菜大部分进了沈谣的肚子,他小口吃拉面,不时把碗里的配菜也夹给沈谣。相对于动辄昂贵的餐厅,这家店只能算中档,但自己赚钱自己花,和喜欢的人坐在一起,享受节日氛围,赵荼黎窝心地想,这也是他好久以来吃的最舒心的一次。 等磨蹭着吃完取车,市中心的人流量愈来愈大。他刷了下微博,有人偶遇到拍了照,有点模糊氛围正常,下面CP粉嗷嗷待哺地说“就知道爸爸们不会放过跨年夜”“今年最后一颗大糖来得毫无预警”“黎谣秒杀一切RPS”,挑了挑眉,小号挨个点赞。 坐在副驾驶上的人提议:“我们去海边吧?” 海边对赵荼黎来说是一个符号,他的最澎湃的喜欢就是在那个时候开始沸腾,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当日的第勒尼安海平静美丽,后来的,所有人都被那个黄昏映照下的吻折服。 他笑了笑,拉过沈谣的左手贴在唇边轻吻:“好啊,我们去海边。” 南方的海一年四季都温柔,偶尔暴风骤雨,但阳光明媚。至于北方的,冬天就有些莫测。墨蓝色的水面在太阳过早地坠下后显出了几分神秘,浮冰和冻结了的岛屿,都是一片萧瑟。也难怪就算是景点,冬天也少人。 赵荼黎开车,一路畅通无阻地开到了海边。 浪潮拍□□色礁石,湿漉漉的涌起雪白泡沫。这夜有新月,光亮只够勉强看清楚海岸的蜿蜒轮廓。沈谣双手一撑坐上了车的引擎盖,风掀起他额前的碎发,赵荼黎往前踩出一串脚步再回头,对方正安静地注视他。 他们所在的地方远离明灭的灯光和休憩用的亭台,沈谣一条腿搭在引擎盖,支着自己摇摇欲坠,点燃一支烟。 那一点红光风情万种地招摇,赵荼黎走回去,站在他面前,沈谣深深地吸了一口,把烟朝着他轻佻地吹。 他很想在这儿吻他。时过境迁,只有相似的场景能让赵荼黎须臾之间探明当时的心情,如果说那时他面对一个“童素明”附体的沈谣,脆弱敏感,在暗恋与挑明的心情间反复沉浮,此时他眼前的就是沈谣,灵魂炽热,眼神纯良,却暗藏诱惑。 “小沈同学——”他们之间很少有太过亲昵的叠字叫法,赵荼黎放轻了声音,“你是在勾引我吗?” 沈谣哈哈大笑,一口烟呛在喉咙。他觉得从鼻尖到喉管都是辛辣的疼痛,赵荼黎抢下了燃到半截的烟,往前一凑抵住沈谣的后脑,然后吻上他的唇,直接渡了过去。 他们分享了一个nongnong的烟草味的吻,沈谣想起赵荼黎好像已经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