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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是不错,但真正的入戏和脸谱化还是有区别的。”宁臻起身,一步步离开剧场,声音也随着脚步越离越远。“而且,她的情绪不对。” 留在原位的区群细细回想了一遍,终于发觉是哪里不对。 前期的九歌绝不可能这么冷静。 她会暴跳如雷,会掀桌砸椅,甚至会当场刨个地道出来,就是不可能这么冷静! 谈呦呦……果然还是不行。 宁臻没有回休息室,而是径直走出了剧院。 在人前虽一直表现得很冷静,好像胸有成竹的样子,可实际上她却根本没有把握。 现有的不合适,适合的却不一定请得动,眼前既是死局。 铃声响起。 摸出来手机来接通,传来季清让的声音:“怎么样,试镜出结果了么?” “还没。”她点了根烟放到嘴里,在烟雾缭绕间眯起了眼,大红唇吐出一个烟圈:“有事么?” 节骨分明的手在方向盘上敲点着。 他在红灯下转头看向副驾驶座,轻笑一声:“等我,有个礼物要送给你。” 通话结束后,季清让又瞄了一眼隔壁。 看到身旁的人紧张地捧着奶茶,他的笑意不减:“别握太紧,囡囡不喜欢喝热奶茶。” 闻言,女孩赶忙撒手,换成了两指勾着袋子。 车辆打了个弯,从正门开进了大剧院后头的停车场。 听他的语气宠溺,女孩忍不住好奇八卦起来:“那个……教授和宁老师是情侣么?” 将车停好后,季清让大方地否认道:“还不是。” 下一秒,有人弯下腰来敲了敲车窗:“想我啦?” 第9章 宁臻坐在副驾驶座上,美滋滋地吸着奶茶。 那对杏眼弯出新月的形状,饱满的红唇吮吸着甜蜜的滋味,嗓子畅快地都快哼出了声。 “有这么好喝么?让我也尝一尝。”驾驶座的人咽了咽口水,伸出手来想去偷她的奶茶。 谁知她却把脑袋一撇,咬着吸管道:“偏不给。” 套路,都是套路。 想当年她的初吻败在他手里,也是因为这招。 他特地买来的奶茶,特地只买了一杯,特地看着她喝,就为了现在这一秒—— 猛地夺走她手中的塑料杯,大手探到脑后以免转身幅度过大扭到脖子。季清让迅速解开自己的安全带,半个身子全探了过去,精准地吻上宁臻的唇。 得逞后,季清让并没有立即坐回去,而是抵上她的额头,邪笑道:“还玩?” “无赖!”宁臻一把将挡在眼前的这座山推开,顺手把擦口红的纸扔了过去。 可她忘了得先揉成团,沾有唇印的纸巾只软绵绵地砸到胸口,反而被季清让小心翼翼地罩到手心里,暧昧得像当场送了份定情信物一样。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宁臻转身推门下了车。 季清让紧跟着她的动作,直追上去侧身搂了个满怀。 他低头,嗅着她发间的香味,压低了嗓音沉沉道:“我特地从大学赶过来,你就不能给我点面子?” “那调戏我就很有意思?”她毫不留情,握拳朝前用力一捅。 这一拳直击腹部,隔着衬衫生生打在了六块腹肌上。 季清让吃痛,咬牙憋出了青筋,却还不肯撒手。 他怎么给忘了,她可是专门练过的。 宁臻冷漠:“放手。” “不。” “想再来一拳?” 他没法,只得使出了大杀招:“爷爷让你今晚和我回去吃个晚饭。” 不出意料,怀里的人瞬间僵住,像个木头人似地一动不动杵着。 “就我们三人。”季清让又补充道。 这话倒提醒了她。 季家现在除了他们爷孙俩,还有一个人。 一个女人。 季老爷子老当益壮,在四五年前娶了个小二十多岁的老婆,名叫余世盈。 不过很可惜,宁臻回国后暂时还没见过她。 宁臻翻了个白眼,再一次推开他:“知道了。” 看到她堆了满脸的不悦,季清让却依旧笑得温煦:“我过会儿再来接你。” 她也不答,只闷着一口气回了剧院。 讨厌鬼! —————— 其实季清让这次过来不单带了奶茶,还送来了他的一位女学生,名叫顾熏。 方才头一次见面,宁臻对这女孩的印象还挺好的。 气质干净,眼神真诚,长得也是万里挑一的好,重点是很有礼貌,礼貌得宁臻都有点不好意思。 这孩子本也是想报名参加试镜,却因为各种原因错过了。 宁臻原也是打算单把谈呦呦挑出来,就此结束这一次的试镜。如今又多了一个机会,便让顾熏先进去让导演过过眼。 当她重新走进剧院时,顾熏已经结束了第一阶段的表演。 所有人都在,连同其他十个竞争者也坐在台下看着。 “怎么样?”她将靠背的坐垫压下,重新坐回属于制作人的位置上。 区群的表情看起来很复杂,似是惊喜,却又带着些许不满意。 摸着下巴的胡渣想了好一会儿,他才悄声道:“这个姑娘挺好,有点九歌的味道,但就是表演时的肢体表情太夸张了点。不像平时的演戏,反而像在演话剧。” 想起季清让曾交代说顾熏是话剧社成员,宁臻不置可否地道:“本就是从话剧社出来的,后面有的是时间慢慢打磨。” 区群懂她的意思。 一轮试镜,顾熏算是过了。 工作人员上台交代了一下第二轮的题目,又把台上的道具整理归位,留下时间让她去准备。 宁臻将话筒拿到手,平和的音调在整个剧场里环绕着响起,听起来格外有说服力:“顾熏,把在话剧社里学的那一套抛掉,怎么表现自然就怎么来。” 台上的姑娘听后点了点头,又背过去深吸了口气。 五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 当灯光暗下来的时候,顾熏的表演开始了—— ‘九歌’送走了阿娘,看似平静地伸手去关上了门。 可就在门缝衔上的那一瞬间,她却咬着手指转过了头,焦急地绕着屋子走了几圈。 各种鬼点子挤满了脑瓜,让她不由得觉得有些取舍不下,只皱着眉头一个个皆试上一遍。 她一会儿推开窗准备翻出去,一会儿又打开衣柜收拾了起了东西,最终甚至刨起了墙角想挖条通道出去。 前面这段表演不算出彩,但宁臻也已经在她身上看到了想找的感觉。 不想下一秒,顾熏便做出了令人眼前一亮的举动——‘九歌’朝一个方向伏下身去,轻声细语地说着道歉的话。 区群也立马反应过来,猛地拍桌喊了一声:“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