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跷,偏偏沈大人几位家眷安然度过劫难,相信沈将军的自然说是气运,不相信的难免……” “可笑,难道我故意害那些人不成?”铁青着脸,沈临邑扯唇讽道。 “人言可畏,加上老侯爷长子一门确实与沈将军有些牵扯旧怨。”陆宴初话语一转,又道,“我自然相信将军为人,但这个案子情况复杂。年初扬州知府与京杭运河道上的另两位知府联合绞杀追捕水贼,收获不小,水贼伺机报复不难理解。但经调查证实,其中却另有一批人马并非水贼,而他们的目标正是侯府两艘船只,对此,沈将军你怎么看?” 见沈临邑缄默不语,半晌逝去,陆宴初沉声道:“沈将军,此案发生在岁末,京杭运河是要道,如今人心惶惶,圣上更是龙颜大怒。你我上次在扬州有过短暂交集,我也向来尊崇驻守在边疆的将士,所以我才亲自走这一趟,今日你若连我都不让见,后面可能……”叹了声气,陆宴初轻声继续,“当年德宗皇帝不就听多了官员们的谗言才对韩世东韩将军生出忌惮?结果是韩将军怒而反叛,联合周边敌国血洗城池,运河里的水都被染成了红色。到如今还有谁在乎当年弹劾韩世东的那些话是真是假?无论是否属实,早都不重要了!” 冷笑一记,沈临邑抬眸盯着陆宴初,唤门外奴仆去将沈学成带来,他嗤声道:“陆元辅大可不必吓唬我,我执意不肯让你们见,就是怕你们这幅妄自揣测的嘴脸脏了他们眼。” “沈将军放心。”陆宴初看他一眼,“我自有分寸,必不会为难恐吓你夫人与孩子。” 第38章 沈学成在前, 福宝在后, 两人在管家照看下踏入雅风院。 “小少爷,待会老奴就站在那棵老松下,有位陆大人要问你些话, 你如实回答即可, 要是害怕便喊一声,老奴立即过来。”管家指了指斜西方位的一棵绿树,又弯腰牵起福宝, 慈眉善目道,“福宝, 你先跟老奴去树下等, 小少爷见了陆大人就来找你, 好不好?” 乖顺点头, 福宝对噘嘴不高兴的沈学成道:“学成哥哥, 福宝跟伯伯去松树下等你哦!” “嗯。”沈学成应声, 不耐烦地嘟嚷埋怨, “什么陆大人扯大人鬼大人, 见什么见, 有什么好……” 管家牵着福宝沿小径离去的同时, 陆宴初已孤身走到石桌旁。 觑了眼背对他嘟嚷不停的孩子,陆宴初轻咳一声,笑道:“还记得我吗?沈小公子。” 闻声转头, 沈学成仰眸盯他盯了半晌, 恍然大悟, 惊讶大喊:“啊,是胡萝卜!” 颔首,陆宴初哭笑不得地坐下,与他围绕兔子聊了数句,待他放松警惕,便转入正题。 “你们原先都在另条安府家船上?” “是啊,福宝和他娘是船舱房间不够,才去搭乘装载行李的船。” 这与沈临邑所说的出入并不大,只是与他们同行的夫人是德善书院院长?辨不清其中关系,陆宴初敛下疑惑,继续追问:“然后你们怎么会改乘那艘船?” “我和沈一,就我jiejie,还有爹,我们都乘小船去找福宝,结果有人来追我爹,我爹就不去了,就我和沈一两个人去了。” 孩子的话简洁明了,陆宴初望着把玩石子的沈学成,心底有数,他一直推断此事与沈临邑无关,奈何诸位大人们查案查得脑仁疼,他们上有圣上压力逼迫,下有百姓怨言滔天,到沈将军这儿走程序却还碰了好几次硬钉子,难免气得肝疼,便故意抓住沈将军的把柄不松手。 “你口中的福宝与赵夫人为何与你们同行?”陆宴初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仔细盘问这两位的底细,“他们跟你们什么关系?” “就我们现在的关系啊!” 哑然失笑,陆宴初思及沈临邑称他们为家眷,便提示道:“是以后一起生活的关系?” “嗯嗯。”一改迷蒙面色,沈学成捣蒜点头,“我要和福宝一起念书上学堂,福宝会一直住在将军府的。” 猜想得到证实,陆宴初道,“可不可以带你jiejie一起来见我?你爹已经同意,你过去找那位管家陪你同行。”视线投去斜西方,陆宴初淡淡望向一直盯着这边的中年男子。 “好吧!”不大情愿地起身,沈学成噘着嘴跑去找他们! “学成哥哥,我就在这等你们行不行?”福宝听闻现在要走,不舍的恳求他们道。 “成,反正福宝你腿短,走路慢,等着哈,我把沈一喊来后带你去掏鸟窝。” 管家皱眉,略不放心,叮嘱道:“福宝,你千万不可走远,只能乖乖呆在这里等我们。” “好的!我一定不走远。” 见他性格温顺乖巧,管家颔首,匆匆前去锦瑟院唤大小姐过来。 目送管家伯伯和学成哥哥远去,福宝攥着树枝,小嘴紧抿地回头继续盯着树枝罅隙里的男子。 那人就是上次见到的“爹”呀,但娘说他并不是! 心底痒痒的,犹豫数次,福宝情不自禁的顺着小道走去,悄悄站定在他身后认真打量。 “你真的不是我爹吗?” 突如其来的童音打断思路,陆宴初怔了怔。 目目相触,陆宴初知他就是福宝,他原本打算最后见见所谓的赵夫人母子,没料到…… 不过他嘴里的这句话实在莫名其妙,陆宴初诧异道:“为什么这么问。” 指着他手背,福宝走到他身前,不挪眼地盯着“月牙儿”轻声说:“娘告诉我,爹手上有月牙儿。” 他还很小,眼睛清澈如溪水,遍布纯真,外表看起来极其讨喜,陆宴初笑着否认,“我这是伤疤,幼时被火星烫伤了而已。” “我爹也是啊,他第一次做饭的时候被烫伤的。”指尖轻轻触碰“月牙儿”,福宝仰头,小脸揪成一团,“当时是不是好痛?” 他手有点凉,有一瞬间,像是凉意触在了他心尖。忽略这股怪怪的感受,陆宴初摇头:“忘了。” “哦”了声,福宝低眉从袖口掏出个小木雕,递给他,眼睛里藏着笑意:“瞧,你和我‘爹’长得也很像。” 小人雕刻得精致,但实在过于袖珍,至于他们是不是很像,陆宴初翻来覆去瞧着,真真瞧不出来。 “这个‘爹’是陪福宝白日玩耍的,你可能是看不清楚。”挠了挠脖颈,福宝嘟嘴懊恼不已,“早知道我应该带晚上陪福宝睡觉的‘爹’来的。” 越天真的话听着越令人心酸心痛,陆宴初嘴角笑意发涩:“你爹人呢?” “我爹……”咬唇,福宝趴在石桌上看他一眼,埋头低声道,“我爹可能不在了,也可能是不想要我和娘亲了。” 一时无言,陆宴初不知该怎么安慰,须臾,低眉看他时,才发觉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