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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你说我能相信他吗?” 秀才站在她身后,目光动摇,他的存在,对她也是一种伤害么? 次日,九婴又提着酒到朱老汉家门口,打算晓之以理,动之以暴力,如果对方没说假话,那她就好好等一些时候。 那一晚,无论她怎么煽动酒香,朱老汉都没出来,她开始相信,或许对方这次能帮忙找到爹娘和哥哥。 她留在美秀村,前几日天天去sao扰朱老汉,后面两人倒成了忘年交,一起喝喝酒,她已经很久没和凡人如此交谈,倒也自在。 “那东西还没断?”朱老汉指着她身后,“别说我没提醒你。” “他不是东西,是我的朋友。”九婴摸摸簪子。 朱老汉在她转身取酒的时候揉碎了一道符掺进酒里。 夜晚,风大得吓人,被母老虎赶到外厅睡觉的朱老汉惊醒,脖子正被重重掐着。 无脸鬼露出最恐怖的样子,手下的力道不断缩紧,就是这个人,居然敢怂恿小九离开他。 朱老汉奋力也挣脱不开,直到抓起挂在床头的桃木剑刺过去。 “没想到你这鬼怨气如此大,那符咒居然打不死你。” 窗外风云变色,树枝摇晃不已,被月光照得斑驳的墙壁鬼影攒动嚎叫。 “人妖和鬼在一起都会受到影响,不然你以为凡人死后地府还要那么大费周章的派遣黑白无常把魂勾走,我劝你不要留恋人世,害人害己。” 无脸鬼把人按在墙壁,从地底钻出几只小鬼,小鬼磨牙啃噬着朱老汉的脚,很快就啃得鲜血淋漓,深可见骨。 隔壁朱老汉的妻子呼噜声混合着小鬼咬着骨rou的声音,朱老汉痛得晕过去又醒来,反复被折腾。 “行了,我不说了,你想害死她随意。” 无脸鬼一顿,把人甩开,朱老汉再一看,痛苦的感觉还在,但是双脚完好无损,小鬼都不见了。 他会害死这人么?明明就是他救了她不是么?明明两人也在一起很久了不是吗? 俊秀的脸疑惑的看着床上熟睡的人。 九婴翻了个身,被子一角垂在地上,里衣也弄得松松垮垮,锁骨之下若隐若现。 俊秀的脸染上了一丝红晕,他偷偷靠近,贪婪的吸着对方的呼吸,颤巍巍的将唇印上。 “唔”梦中的人无意识的一声呓语,他吓得窜出墙壁,站在墙根低着头。 他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但这时却有一种呼吸不上的感觉。 方才的吻还历历在目,他抱膝坐在墙壁外,听着屋内人深深浅浅的呼吸。 中秋,团圆之月,小镇热闹得很,菜场的小贩早早的就收了摊子回家团聚,家家都是亮起的烛火以及往外飘的香气。 第66章 如何原谅 娃娃们迫不及待的放下碗筷,拿着炮竹,点上一柱香,成群结队的在小巷里穿梭。 租来的民屋里,四四方方的桌子一面放着吃食,另外一面放着蜡烛元宝。 秀才和九婴面对面坐着,隔壁是一家四口,欢声笑语时不时传过。 “以前啊,因为每天都和爹娘哥哥在一起,所以也没有过过凡人的节日,现在一想,能有个节日热热闹闹的在一起也很好。” 秀才默默听着,忽的起身穿墙而过,再进来的时候身后跟着一串人。 隔壁卖粉蒸rou,酒馆的店小二,西边打更的,戏院唱曲的,热热闹闹的挤了一窝。唱曲的一进来就咿咿呀呀的唱着,酒馆的店小二招呼众人,源源不断还有人挤进来。 秀才站在门口,透过人群看着她羞涩的笑着。 “可是啊,因为有你在我身边,所以我觉得很幸福,一点也不孤单。” 唱戏的人影越来越淡,正在招呼人的店小二也也消失了,刹那间房间里又只剩下两人。 “这戏法可真是不错,和真的似得。”九婴摸摸刚才唱戏的坐着的椅子,漫不经心道:“秀才,你喜欢我吗?” 她看着那张俊秀的脸色,“你喜欢我吗?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秀才忽的穿墙而过,逃了,但是墙壁上却显出茶水写的字:“否” “还害羞了,别跑啊,要真跑我一个人很无聊的。”她在屋内溜达,自顾自道:“幸好不喜欢,不然利用你的喜欢把你留在身边,那我也是个很卑鄙的人。” 秀才坐在房梁上,将这话听得一清二楚,他此时不想见到她,不想让她看到自己无法掩饰的神色,不想让她为难。 “否”一个不字,一个口字,不说便是默认,这才是他的答案。 九婴见到爹娘那一天下着倾盆大雨,他们像普通凡人一样站在门外,泪水和雨水交杂在一起,江楼默默站在雨中。 九婴把爹娘迎进家门,没去管雨中的人。 王妃痛哭,我们每天都在等着你,可总听不着你的音讯,也寻过你,也找不到,以为你不在了,我这心每天都和针扎似得。 九婴眼眶通红,“娘,哥哥怎样?” 王妃道:“一切都好,再过个百年就能化成人形了,今天我们来就是带你走的。” 一直沉默着的鲛王开口,“你身上鲛人的气息为何寻不见?” 九婴跪下,“孩儿不孝,元丹被毁,体内存的是一只狼精的元丹。” 难怪他们的呼唤无法得到回应,鲛王和王妃忧心忡忡,没有鲛人的元丹,那么九婴就无法在水下生活。 鲛王拍案而起,“早知道我就不应该受他恩惠!” “怎么回事?” “江底被毁,我们带着你哥哥一路往西而去,却碰到恶龙作祟,强行让我们在他底下当差,我和你爹看着那地方灵气颇重,有利于你哥哥的修行,便暂时应下,想找到你后边离开。可是你一直寻不到,我们也只好寄人篱下。一个月前,那个姓江的找到我们,把我们带出来的时候和那恶龙有一场争斗。” 王妃欲言又止,鲛王给她使了个眼色,后者没再说,侧头抹泪,“我们不习惯在岸上多呆,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你,怎么着都得把你带走。” 九婴叹气,这事还得从长计议,她让父母稍作歇息,走出屋外。 江楼还在屋外站着,神色疲惫,衣料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更显右臂空荡。 “你?”九婴瞳孔一缩。 “京城西郊江底已经修缮完毕,他们随时都可以回去。”江楼走到她面前,残存的手想帮她擦去她被雨水打湿的额发。 九婴偏头躲过,神色复杂的转身进屋,对上同样神色复杂的脸。 “怎么了?”九婴先挪开眼神,走到桌边倒了杯茶水喝下,“对了,稍后得和爹娘说说你,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他们也一定很想见你。” 喝完一杯茶水,喉咙干涩的情况并未好转,她又伸手去提茶壶,一只秀气的手比她更快一步。 她不想去看那双仿佛能够透视内心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