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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出乎意料的短暂。 钟离诗将钟离安带到了酒楼的雅间,尚未到午膳时间,便只点了些小吃茶水。 两人坐下后,钟离诗没有详细询问温辞的情况,而是对着少年道:“你将斗笠摘下来。” 钟离安心下有些莫名,自己这张脸难道有什么可看的地方吗? 待少年摘下斗笠,钟离诗走到他旁边,凑近仔细观看了一下伤口,甚至动手上去碰了碰。 “还疼吗?”钟离诗问道,语气里没有关怀,就是单纯的询问。 “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 “哈。”庄里是轻笑了一声:“当然不会有什么感觉了” “什么意思?” “你脸上的伤口又不是真正的伤口。”钟离诗坐会椅子上,道:“易容的技术算不错,不过匆忙了些,破绽还是很多的,若不是样子太过吓人,早就露馅了。” “这是……易容?”少年整个人都呆住了,抬手摸了摸自己凹凸不平的脸庞。 “你不知道?”钟离诗有点意外:“我还以为这是你故意弄的,你原来的脸很见不得人吗?” “不是,这个易容可以卸掉吗?”钟离安急切地问道。 “稍微有点麻烦,需要特殊的药水才能去掉粘合的地方,暴力拉扯的话,可能会伤到自己。”钟离诗道:“别的不说,就是这易容用的玩意,一看就是行家做的。” 这人是除了庄潋不做他想。 钟离诗对这个问题没有什么兴趣,便直奔自己想知道的事情:“你说那个和我长得很像的人叫什么?现在在哪里?” 少年隐约觉得自己找到了这团乱麻中的线头,他需要时间来梳理这一切,但眼下显然不是时候。 “”我师父叫温辞。”钟离安回答道。 “温?”钟离诗皱皱眉:“原来是换了姓,难怪打听不到消息。” “嗯,是当今圣上赐了国姓。” 正端着茶杯的钟离诗听完,突然一口水喷了出来:“等等,你说什么?” “师父曾经说过这事,王府里的人大多都知道。”想想他要是突然知道自己认识的人变成了王爷,也会很惊讶的。 钟离诗抹了把脸,一副伤脑筋的模样道:“我有事要先回去一趟,你先不要告诉你师父我找过你。” 说完起身就要离开酒楼。 钟离安迟疑了一下,确认道:“请问,您和师父是什么关系?” “不是很明显吗?我是他兄长。” “只是你们的性格……”钟立安在心中默默补充,相差的实在太大了。 “性格,我是比较成熟稳重,比那个讨人厌的倔小子好多了。”钟离诗自信道。 钟离安:“…………” 男人离开后钟离安依旧坐在雅间里,他早已忘了上午急匆匆出来的目的。当然,逛青楼这种事其实有没有钟离诗结果都一样,就算他去了,可哪有青楼白天开门的。 他让小二拿了面铜镜过来,这是他毁容后,第一次仔细观察自己的脸。 就像钟离诗说的那般,若真是被剑划伤,哪里会几日就感觉不到痛楚,而且伤口一直保持着最初的状态。 他尝试撕扯了一下突起的rou块,果然自己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明明有那么多的破绽,他居然完全没有想到,因为他不够理智,被背叛的悲哀和愤怒冲昏了头脑。 他不愿意相信温辞会这样对他,却又不去思考证实,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自己一步步走进深渊还怨恨师父。 钟离安放下铜镜,苦笑了一下,就这样,还说什么要保护师父,照顾师父。 “呼——”少年长长舒了一口气,不行,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必须把事情梳理清楚。 王府中会易容的,只有庄潋,那日也是庄潋将他送出城,他没有理由突然这样做,而府里也没有其他人能使唤得动他,所以这一切就只能是师父授意的。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最初庄潋的目的是让他不要回到王府,他不肯后话才会说的越来越过分,甚至将他打下山崖。 现在想来,庄潋当时何必特意逼他后退数步才出手,没有死哪里是他命大,九成是庄潋对崖下的情况很清楚。 等一下,钟离安猛地站起身,他记得在昏迷前庄潋曾经匆忙将温辞喊了出去,那么会发生这些事情一定是王府出事了。 因为某种他不知道的原因,师父将他送了出去,并且不希望他返回王府。 可这和他的脸有什么关系?还是单纯怕别人认出他是王府中的人,可不论是哪种原因,事情都一定非常严重。 所以,师父没有寻来是不是出事了? 想到这里,钟离安发疯似的地冲了出去,用轻功一路狂奔,连引来路人侧目也顾不上了,恨不得肋下有双翼,直接飞到王府。 就在他跑到官道上的时候恰好与一辆马车擦肩,车内的人探出了头。 温辞和庄潋老老实实念了一千遍我错了,老人的脸色终于好了点,冲着温辞一招手:“过来。” 温辞走过去,直接撸起袖子露出右臂。 “不是交代过要固定好吗?长歪了怎么办?”上官籍见状真是气不打一出来。 温辞闻言又下意识拉了拉领口,他右臂的固定被钟离安扯坏了,然而身上的痕迹太多他不敢找少年帮忙,自己一个人又弄不了,就只能这样晃荡着了。 “呃,出了点意外。” 上官籍捏了捏胳膊,瞥了他一眼,忽然猛地用力,将温辞的手臂又掰折了。他没有提前说,温辞愣了一下后才觉得疼,冷汗刷地就冒了出来。 “上、上官先生?” “歪了,打断了重新长。”老人言语中竟有几分幸灾乐祸:“还敢乱来吗?这次只有一处歪了,下次想让老头子我把它打成几截?” 话虽这么说,上官籍手上的动作可没有慢下,处理好伤口后他又吩咐道:“旁边的小子,去外间端盆水过来。” “哦哦哦,好的。”庄潋刺溜一下就跑了出去,趁机赶紧活动一下僵掉的双腿。 不多会庄潋就回来了,生怕慢了又要被老头念叨:“那个,上官先生,冷水可以吗?” “可以。”老人从药柜取出一袋白色的粉末倒了一些进盆中,带上肠衣做的手套,用手搅拌均匀。 庄潋在一旁看着稀奇,用手指戳了戳,好奇道:“这是什么?” “最近新发现的玩意,正好适合这种不听话的患者。”上官籍拉过温辞的手臂,将和好的白色粉末糊了上去:“在它干掉变硬前就给我保持这个姿势,否则我可以免费替你剁了这只手臂,省得没长好坏了我神医的名头。。” 温辞尴尬地挠了挠头:“呃,嗯。” 庄潋似乎对这东西非常感兴趣,一直盯着温辞的手臂,待那层粉糊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