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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晅瑜点点头,即便浑身上下湿漉漉的,也影响不了他这会儿的好心情,“安心了。” 不过,澹台晔那么麻烦的人,还是要扔得远一点才好。 打定主意要进宫再催促一次舅舅,让人早些启程出发去河阳道, 魏晅瑜安安心心的留在侯府, 看着心上人为自己准备衣裳和姜汤,心中满足。 看着她忙忙碌碌的模样, 他已经能想象到两人成亲后的日子, 暗自遗憾婚期还是有些晚了。 他是希望越早成亲越好, 但最终陛下和薛侯爷商议的结果,却是将婚期定在了明年三月。 钦天监合两人生辰八字的结果,自然是美满姻缘,天作之合,在婚期上,最好的日子正是明年三月十六。 为此,可能还要再等上一年,但只要想到太常太卜所说的两人是天定良缘那些话,魏晅瑜觉得再多等一段日子也没什么。 他总要给她最好的。 *** 成国公在家门口等到了神情萧索一身狼狈的儿子。 那副恍惚失神.的模样,让他想到了当年目睹心爱的青梅嫁给他人的场景。 他那会儿是什么心情,儿子此刻或许同样。 你看,不懂得珍惜的人总会失去他们最重要的东西,越是重要,就越要小心呵护,即便这样都不一定能长长久久的拥有它,更别提行差踏错随意挥霍了。 “父亲。”澹台晔勉强打起精神同父亲见礼。 成国公犹豫了下,还是重重的拍了下儿子的肩膀,“想开点儿。” 既然已经彻底失去了挽回的余地,面对现实,是唯一的选择。 更何况,这并不是最糟糕的局面。 对于父亲的安慰澹台晔冷漠以对,如果想开就能解决问题,那么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执迷不悟入了魔障的人。 见儿子不为所动,成国公到底还是多劝了一句,“你该庆幸,无论日后如何,你余生还有能再见她的机会。” “世事难料,人生无常,别逼自己,也别逼她。” 他最想见的人早已见不到,即便期望她只是好好的活在他所不知道的角落都不可能,他不想儿子也尝到同他一样的苦楚。 第一次听父亲说这种话,澹台晔有些意外,那字字句句的劝诫不掩悲凉萧索之意,或许是因为他知道了过去发生的一切,这会儿再听就更觉得悲哀。 一时间,他反而比之前心平气和了些。 “父亲,我想喝酒。”他道。 示弱一般的话语让成国公叹了口气,难得拉着儿子一起,摆出了府里的好酒,在漆黑的风雨夜里对着外面狂风暴雨酩酊大醉。 “我真的已经知道错了,”趴在桌上的澹台晔满身酒意,脸颊绯红,语气磕磕绊绊,“宁宁,宁宁……” 他叫着再也不会回应他的那个人的名字,声音慢慢哑下去,“我真的知道错了。” 成国公一杯又一杯的喝着酒,眼神伤感,“可是晚了。” 那时候的那个少女,也是这么同他说的,等他明白自己错了的时候,一切都晚了。 他的心随着她的离开开始变得荒芜,然后再也开不出第二朵花来。 “父亲,我难受。”澹台晔喃喃自语,“她让我不要再去找她,让我别那么自私,让她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可是我难受,很难受……” 他抓着胸前被揉皱的衣襟,小小的哭出声来,“宁宁,我难受,宁宁……” 看着儿子绝不肯对其他人露出的示弱模样,成国公眼神复杂,他记起了很多年前,小时候的晔儿就是一个很爱哭的孩子,身体不好,性情也有些孤僻软弱,那时候他期望有一个能继承家业的优秀嫡子,所以对他一直不是很满意。 这个孩子见到他总是小心翼翼且畏怯的,他越是如此,他越是不喜且不满,年轻的时候性情刚硬急躁,大概让他受了不少委屈。 所以,在发现他喜欢同好友性情爽朗的女儿一起玩时,他才起了订婚的心思。 小时候的宁宁很讨人喜欢,虽然母亲早逝,但却可爱又懂事,性情开朗,敢想敢做,骨子里有种执拗的锐气,和这样的孩子在一起,儿子似乎也渐渐开始改变。 但他到底没办法长久呆在家里,而且因为他母亲的缘故,他心有芥蒂,因此在儿子的教养上错过了许多,以致于他大了之后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耳边是儿子的低声呜咽,成国公放下酒杯,难得起了慈父心肠,将人抱到了怀里,一下又一下安抚的轻拍着他的背。 “以后就算宁宁不在你身边,你也要好好的继续活下去,”他道,“让她失望一次就够了,别再有第二次。” “做一个让她觉得不错的人吧。” 绵密有力的夜雨声里,繁乱难过的思绪同黑沉沉的夜色一起沉浮,但天亮之后,太阳出来时,就会再次消失。 *** 婚期的消息出来之后,薛蕲宁有些惊讶。 和她想象中太早或者太晚都不同,可以说是一个极为恰当的时间了。 薛侯爷肯定是希望稍微晚一些,留女儿久一点,魏晅瑜则是希望早日将人娶回家,好彻底安下心来。 两方最后一折中,恰好钦天监算出来的日期最合适,不偏不倚也算是满足了两方的需求。 摸着红底金字的婚书,薛侯爷无声一叹,看了女儿一眼,拿着婚书去祠堂同妻子说话去了。 薛冶看看父亲,再看看出神.的jiejie,小.脸紧绷,抿紧了唇。 他还没有长成足以打败姐夫的强者,jiejie就被人抢走了。 “jiejie……”他只叫了一声,随后就闭嘴不再说话。 薛蕲宁看着弟弟,招了招手,薛小弟磨磨蹭蹭的移过去,却并不抬眼看她。 将弟弟抱进怀里,却换来他红着脸的微弱挣扎,“我已经大了,jiejie不能再这么抱着我了。” “让jiejie多抱一会儿吧。”薛蕲宁抱紧弟弟,低声开口。 或许是父亲和弟弟的反应让她意识到,明年此时,她已经成为了别人家的人,所以心情从最初的茫然变为了伤感。 即便永平侯府离长兴侯府并不远,但嫁人就是彻底离开曾经的家,想到家里以后只剩下父亲和弟弟两人相依为命,她心里有些难受。 “jiejie以后还会回来吗?”向来活泼的弟弟问出这句话时,薛蕲宁心疼了一下。 摸着弟弟的脑袋,她有些好笑,“这里是我的家,我不回来还能去哪里?还是说,以后你打算不让jiejie进门了?” “我才没有!”薛冶红着脸反驳,“jiejie想回来就回来,要是姐夫欺负你,我带人帮你揍他!” “阿冶这句话说得好。”程菡笑着进门,“身为小舅子,就该有这样的志气。” “程jiejie。”见到熟悉的人,薛冶再忍不住那点儿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