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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场大仗,已经从翡缅国的边境一路深入内海,据俘虏所言,王都便在这片海域。 “在想什么?”叶瑾问。 楚渊回神:“嗯?” “没什么。”叶瑾站在他身后,按住太阳xue慢慢揉,“休息一会吧。” 楚渊闭上眼睛,在他的温柔手法中,脑子总算是放空了些。外头依旧是杀声不断,一轮又一轮的敌军被杀退,薛怀岳振臂高呼,亲自在最前方浴血杀敌,大楚士气高涨,叛军四散溃逃,伤亡惨重。 这场仗一打便是七日,第八天的清晨,海面上已经没有了暗红的血色。薛怀岳道:“叛军元气大损,应该不敢再轻易冒头了。” “此地四处都是诡异的雾气,怕有不少迷阵。”楚渊道,“这场仗打得惨烈,让将士们休息几天吧,否则也熬不住。下令后退二十里,暂时驻扎白马岛附近。” “是。”薛怀岳松了口气,幸好还有喘息的机会。白马岛是一片淡水岛,也没什么太大的风浪,楚渊靠在围栏上,看着岛上取水的将士们忙碌来回,手中握着一根红绳,是上回两人在月老庙前求来的那根。 下头传来一阵水花响,却是当日那只大龟,正在用侧边的背甲撞船。 楚渊有些意外,又往外探了探身子。 “喂喂!”叶瑾和段瑶受惊,丢了手里的东西就往过跑,千万别说想不开要跳海,使不得。 楚渊要了艘小船,纵身一跃而下。 “啊!”叶瑾与段瑶撞在一起,捂着额头泪眼婆娑。 楚渊听到动静,纳闷抬起头看着上面:“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叶瑾与段瑶双双趴在栏杆上,额头都通红,“下船要做什么?” “是那只大龟。”楚渊蹲下,手轻轻敲了敲那坚硬背甲,“自己回来了。” 是吗?段瑶与叶瑾好奇,也跳下来看究竟。 大龟将一枚玉佩甩到了船上,像是在前爪上缠了一路。 楚渊捡起来后,脸色猛然一变。 “是哥哥的东西!”段瑶认出那只丑八怪小老虎。 大龟潜入海底,再冒头已在远方,却并未游走,而是停在那里转身,像是在等众人跟上。 “来人!”楚渊纵身上了大船,一边走一边下令,“备船调军,朕要出海。” 叶瑾小跑跟上:“不如让千枫与瑶儿去?” 楚渊摇头:“朕要亲自去。” 叶瑾:“……” 其余人听到这个消息,也震了一下:“皇上要出海?” “想办法劝一下吧?”阿离为难,“这……” 所有人都看向温柳年。 “不行,这回不行。”温柳年道,“别的事能忽悠,与王爷沾上边,皇上谁的话都听不进去,除非打晕,你们信我。” …… “皇上。”船头甲板,段瑶紧走几步追上。 “你也要拦着朕?”楚渊问他。 段瑶想了想,摇头:“我也要去。” 楚渊笑笑,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船舱内,薛怀岳道:“其实……按照末将的经验,此番叛军至少要缓半个月,才能回来些元气,在此之前,是绝不会轻举妄动的。” “所以将军的意思,是皇上能走一个月?”温柳年赶忙问。 薛怀岳正色道:“末将并没有这个意思。” 温柳年:“……” 温柳年道:“将军一点都不耿直。” 薛怀岳满心敬佩,道:“温大人竟还有说别人不耿直的一天。”满朝文武肚子里的弯弯绕加起来,怕也没丞相大人一个人多。 “那接下来要怎么办?”阿离道,“由着皇上,还是先打晕再说?” 叶瑾看了眼沈千枫。 沈千枫道:“我与皇上一道去吧,一个月后,无论结果,我都会将人带回来。” 叶瑾叹气,无奈道:“只有这样了。”于理确实不合,可于心于情,却也没有第二条路能选。 是夜,一支约有三千人的船队便离开淡水岛,向着深海驶去——都是精兵良将,即便是遇到叛军堵截,也能即刻开战。 大海龟在前头飞速划水,带的路看似有些绕弯,却反而节省了不少时间——利用潮汐与风向,几乎一路都是风帆饱涨,而且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楚渊站在船头,周身落满星芒,指甲几乎要刺进手心,一站便是一夜。 天之涯上,段白月依旧每日都与月萝聊天——虽说房子里叽叽喳喳闹了些,可不出一阵子,阿沉便会阴着脸跟来,再找个借口将这小丫头打发走。 段白月并不介意他的坏态度,反而还挺喜欢这个年轻人。两人经常一聊便是一下午。阿沉倒了两杯茶,道:“楚国的皇帝该是挺看重你吧,我出海那阵子,到处都有人在找你。” 段白月笑笑:“嗯。” 又一个清晨,月萝穿着新衣裳,高高兴兴在海边等着,过了阵子阿沉扛着渔网过来,道:“你没捕过鱼,只管在船上待着,莫要到处乱跑,知不知道?” 月萝点头:“嗯!” 阿沉升起风帆,带着她一起往深海驶去,打算捞些鱼与贝壳回来,给即将成亲的紫灵阿姐做贺礼。 小船在海上一漂就是一天一夜又一天,寨子里的人都在偷笑,这两个小情人,等不及成亲,便自己偷偷跑出去打渔,回来也就该催着阿爷办喜事了。 第三天清晨,月萝将烧饼从包袱里拿出来,虽说吃食又冷又硬,可笑一直就没从脸上消失过,阿沉面色有些不自然,伸手替她拿掉脸上的饼渣,短暂的触碰,两人却都是脸一红。 月萝道:“你亲我一下。” 阿沉训她:“姑娘家,怎么好说这些。” “亲不亲?”月萝问。 阿沉:“……” 月萝凑上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阿沉眉头一皱。 “你嫌弃我?”月萝瞪大眼睛。 阿沉将她一把拉到身后:“有船队。” “什么船队?”月萝心里一惊,也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果然就见在蔼蔼雾气中,一艘大船身后跟着无数小船,正在缓缓驶近。 “怎么办?”月萝紧张地问,“要跳海吗?” “这里连礁石都没有,跳了海要到哪里去。”阿沉握住她的手,“别怕,好像是楚军的船。” “楚军的船就不用怕了吗?”月萝小声道,“阿爷说打仗的都是坏人,寨子里那个是例外。” “这些人或许就是来找他的。”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