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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回环,便去王城找他。”采田继续道,“无名无姓,戴着一张鬼面具,左手肌肤幼嫩如同少年,右手却遍布沟壑,如同耄耋老者。” “装神弄鬼。”段白月摇头。 “教主一心只想求药方,却不知原来段王也想要人。”采田继续道,“若能早些时日知晓,天刹教决计不会不自量力,在西南府眼皮底下抢人。” “不会不自量力?”段白月失笑,“当初蓝姬抢瑶儿的时候,可没看出有此等自觉。” 采田语塞。 “话说得再好听也没用。”段白月道,“将蓝姬带来此处,我便饶你不死。” 采田神情大变,叛教? “与本王合作,你只是有可能会死。”段白月道,“不合作,便是生不如死。” 采田脸色煞白:“还请西南王莫要强人所难。” “这就好笑了。”段白月扬扬嘴角,“西南府最常做的事,便是强人所难,别人越不想做的事,强迫起来才越有意思。” 采田:“……” “那套江湖道义武林仁德,说再多也于事无补。”段白月道,“若我是你,不想合作又不愿受苦,便会自己从这崖上跳下去,一了百了倒也干净。总好过等几日后蛊毒发作万箭穿心,到那时再想自我了断,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采田手有些发抖。 “况且你背着蓝姬与景回公子私通,若让她知道,莫说是活路,就算是全尸,只怕也难留一具。”段白月挑眉。 采田被戳中痛处,胸口剧烈起伏:“我自会将教主引来此,还请西南王守诺。” 段白月提醒:“天亮之前。” 采田转身朝山下跑去。 归云庄中,蓝姬还在房内打坐静心,便听有人跳入院中,先前还当是齐醉梦不知餍足又来求欢,打开门却是采田。 “出了何事?”见她面色有异,蓝姬皱眉。 “回教主,山上出事了。”采田有些气喘,“起了场大火,将木屋烧得干干净净。” “什么?”蓝姬闻言震怒,“留下看守的弟子呢?” “不知是被一起烧死在了木屋,还是已带着木痴老人叛教离开。”采田道,“而且灰烬中似乎有些异样,属下不敢妄动,教主可要去亲自查看?” “混账!”蓝姬不疑有他,狠狠咒骂一句,便与她一道离开归云庄,前去山上看到底出了何事。 离木屋越来越近,采田的手心也逐渐沁出冷汗。 浓烟尚未完全散去,看着那焦黑一片的木椽,蓝姬不由便加快了脚步,采田却刻意后退两步,与她拉开了距离。 天色已经开始发亮,残余下的灰烬看上去并无任何异样,蓝姬转身刚想问究竟,迎面却有三尺刀锋破风而至。 “西南王!”蓝姬飞身闪开,脚下几个踉跄,险些狼狈跌倒。 段白月出手招招凌厉,一路将人逼至悬崖。 当日在林中遇到时,内伤未愈又有段瑶在身边,他自是不敢轻敌大意。不过此番却是打定主意要取她性命——虽说剿灭魔教乃武林盟之事,西南府本不便插手,但此番既是招惹到了头上,自是不会就此罢休,况且还有归云庄中的二十余名老人等着救。 天刹教武功邪门至极,传到蓝姬这里时,更是阴毒了几分。她初时还自认两人顶多打个平手,却不曾想段白月招式越战越狠辣,周身寒气逼人,额头掌心皆泛上青蓝色诡异图腾。 “你!”被锁喉困在悬崖边,蓝姬眼中一片惊恐。 “这便是你想要的菩提心经。”段白月眼眸赤红,“瑶儿从没练过,你一直就找错了人。” 蓝姬呼吸困难,眼神也逐渐涣散。 段白月当胸一掌,将她击落悬崖。 “西南王。”亲眼目睹这一切,采田“噗通”便跪在地上,抖若筛糠。她虽知道菩提心经,却只当是一门玄妙至极的秘笈,但看方才段白月的魔怔之相,只怕也不是什么正统功夫,而是半步入邪道。 段白月淡淡道:“方才之事,只当没看到便好。” “多谢王爷,多谢王爷。”采田连连点头。 “魔教作恶多端,你本不该有活路。”段白月道,“只是今日也算将功补过,去把那些老人带出来,自会有人带你去西南王府领罚。” “是。”采田强撑着站起来,与他一道下了山。 直到天色大亮,归云庄里才开始有了动静,齐醉梦洗漱完后出门,还想着要去找蓝姬快活,却有下人来禀告,说是采田已经将那些老人带出了府,蓝姬也不知去了哪里,只有其余教众尚未起床,还在歇息。 “罢,不管他。”齐醉梦在天刹教得了好处,也懒得多做计较,抱着酒饮了大半坛,方才摇摇晃晃前去酒窖酿酒。只是这一日直到天黑,也未见蓝姬与采田回来,于是睡前难免嘀咕,也不知是去了何处。 一日两日还好,三日四日五日六日不见人,齐醉梦方才醒悟过来或是出了事。赶忙招来天刹教其余人一问,却都是面面相觑,一片茫然。 不过也显然不会有人去向他解释。 段白月带着二十余名老人折返大雁城,将人安置在了驿馆暂住。 见他安然归来,楚渊总算是松了口气。四喜公公也笑呵呵小声道,皇上这些日子少说也提了王爷十几回,且放在心上着呐。 段白月心情甚好,沐浴之后又换了衣裳,方才去隔壁找人,却被段念告知皇上已经去了府衙,估摸着还要一阵才能回来。 段白月:“……” 段念也很想替自家王爷叹气,新衣裳都换了,却无人欣赏,想想也是虐。 而此时城里也早已沸沸扬扬传开,说是善堂里头的老人并未身亡,而是在当夜被西南魔教偷梁换柱,用早已预备好的死尸顶包,将活人偷偷运出了城。 徐之秋自然也听到了这个消息,正在满书房急得团团转。他倒不是怕因糊涂结案被治罪,毕竟即便是青天包大人,也未必就没断过冤案,顶多罚俸一年,撑破天官降一级。但这批老人先前是被天刹教绑走,如今却被朝廷抢了回来,期间都发生过什么事,自己与蓝姬的交易又是否能滴水不漏,无人能给出保证,亦不知皇上都知道了些什么,自是惴惴不安得紧。 只是还没等他理出头绪找好借口,御林军便已经破门而入,三两下套上枷锁,拖到了楚渊面前。 “皇,皇上。”徐之秋哆哆嗦嗦,面如死灰。 “徐爱卿。”楚渊淡淡道,“城外山上的金库朕要充公,爱卿该是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