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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不会连几把桌椅板凳都要偷偷去卖。” “人心叵测,也难说。”段白月递给他一个小瓶子,“闻一闻,鼻子会通气。” 楚渊:“……” 看着他通红的鼻头,段白月叹气:“下回若再暗探,我们换个干净的地方去。” 楚渊刚一拔掉瓶塞,便是一股冲天调料味。 “阿嚏!” “啊呦。”四喜公公赶紧在外头道,“皇上染了风寒?” “无妨。”楚渊眼泪汪汪,头晕眼花,不过鼻子倒真是通了不少。 段白月忍笑。 楚渊挥手将人赶了出去。 片刻之后,四喜公公端来热水伺候洗漱,又说天色已经快亮了,西南王也便没有回客栈,住在了隔壁空房里。 楚渊:“……” 段白月枕着胳膊躺在床上,悠哉哉听隔壁的动静。 细小的水声,被褥被掀开的窸窣声,以及鼻子不通气的喷嚏声。 隔着薄薄一道木墙,距离近到像是躺在一起。 段白月笑笑,安心闭上眼睛。 第二十一章 木头匣子 我替你易容 第二日清早,楚渊刚起床,四喜公公便送来了热气腾腾的早膳,说是西南王亲自去街上买来,都是清淡口味。 “外头有人在办丧事?”楚渊微微皱眉。 “回皇上,是这城里的百姓凑钱,请大师给逝去的老人们做场法事。”四喜公公道,“虽说善堂被封,逝者一时半会不能入土为安,但在外头街上念段经,也是大家伙一片心意。” 段白月拎着一包点心走进来。 四喜公公识趣退了出去。 “鼻子好了吗?”段白月问。 楚渊点头,拉开椅子坐在桌边。 “方才没买到,趁热尝尝看这个。”段白月打开纸包,“油煎饺子,加了特产小鱼干。” 楚渊皱眉:“腥。” “还没吃,怎么就知道腥。”段白月往他面前的小碟子中倒了些醋,夹了个饺子进去,“尝尝看。” 楚渊咬了一口,汁液饱满,鲜美异常。 “怎么样?”段白月问。 楚渊放下筷子,错开视线看外头:“还是腥。” 段白月笑着摇摇头,又递给他一碗菜粥。 “善堂里的那些尸首,还能查出什么吗?”楚渊又咬了一口煎饺。 “这还吃着饭,当真要聊尸首?”段白月好笑。 楚渊道:“要。” “那些尸首应当是在死后,才被人种了蛊,蛊虫将骨骼蚕食变形,再加上烈火焚烧,就算是有经验的仵作,也未必能看出死者其实是年轻人。”段白月道,“至于孙满那具尸首,则是在将死未死时,被人强行以蛊虫炮制,所以才会与其余死者不同,粗看不易察觉,若加以观察,还是能发现端倪。” 楚渊果然放下筷子,不吃了。 段白月无奈:“我就该让你先将饭吃完。” “能看出那些尸首是出自何处吗?”楚渊又问。 “损毁太过严重。”段白月道:“我的人也已经去查过,这城内乱葬岗并未有被翻动的痕迹,也没听说哪里丢了人或是被刨了坟。” “那就是从别处运来的尸体,为了神不知鬼不觉,将善堂内的老人换出去。”楚渊道,“平日里善堂只有二十五人,凶手也就只准备了二十五具尸体。谁知在当夜行动时才发现多了一人,情急之下为了不出纰漏,便上街去抓,正好遇到了前去偷情私会的孙满,从而将其杀害。” 段白月点头:“这里经常会有大宗货物进出,运尸体进城不算难,但二十六个活人不比其它,想出城怕是颇费周章。而且在大火之后,城门口戒备森严,连一只蚊子都飞不出去,照这个推论,善堂内的老人九成九应该还藏在城里。” “目的呢?”楚渊微微皱眉。 “善堂里住着的,都是老木匠。”段白月敲敲桌子,提醒道,“木痴老人也是老木匠。” 楚渊问:“天刹教?” 段白月点头:“绑架如此多的老工匠,怕是蓝姬要破什么旧机关。” “为何偏偏在此时动手?”楚渊道,“明知道朕在大雁城,她即便是绑了人,也很难带出去。” “为了震慑徐之秋。”段白月道,“若是没有你,他便是这城内第一人,魔教未必能威胁到他什么。而如今哪怕只出现一丝异样,他也会为之胆战心惊,蓝姬若想利用拉拢他,这是最好的时机。” “真是可惜了徐爱卿一生忠厚。”楚渊摇头,“儿子却偏偏如此不争气。” “现在真相未明,说这些为时尚早。”段白月道,“至于那些善堂内的尸首,明日便入土为安吧,亦能让蓝姬放松警惕,觉得我们并未查出什么。” 楚渊点头:“好。” “尸首之事说完了,今晚还想去徐府的书房吗?”段白月又问。 楚渊道:“去。” 段白月笑笑:“那下午便多睡一阵子,才有精力熬夜查案。” 看着他眼眶下的淡淡青黑,楚渊欲言又止,最后只是低头吃了口粥。 不眠不休赶来大雁城,紧接着便遇到善堂大火,想来也只有昨夜方才好好睡了几个时辰,却又一大早就出去买早点,还买了两回。想到此处,楚渊虽说依旧被尸首之事弄得食欲全无,最终却还是吃完一盘煎饺一碗粥,才去书房处理政事。 待他走后,段白月刚想回客栈看看,四喜公公却又进门,说皇上吩咐下来,若西南王无事可做,下午便在这驿馆歇着吧,莫要再到处乱跑。 段白月哑然失笑:“莫要再到处乱跑?” 四喜公公揣着手也笑:“皇上口谕的确如此。” 段白月欣然答应,或者干脆说是……求之不得。 前几日也着实是累,因此脑袋沾到枕头没多久,段白月便已经熟睡过去。外头极安静,莫说是人,就连一只老鼠都进不来。一队御林军围着小院,心里都是纳闷,皇上分明人在书房,为何却下旨要把守这座空院落,莫非里头藏了什么宝贝不成。 暮色沉沉,楚渊刚从书房回到住处,四喜公公便说西南王一直在睡,连饭都没吃。 段白月躺在床上,悠哉悠哉听外头的动静,唇角扬起弧度。他是习武之人,自然在方才院门吱呀时便已醒来,却也没有出声,只等着那人进来唤。 片刻之后,果真有人推开门。 段白月扭头,就见四喜公公走了进来。 ……